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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人在杭州丨史浩:纯诚厚德帝王师
来源:浙大文史出版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3-08-30

两宋有三对父子宰相,吕夷简、吕公著父子分别是仁宗朝宰相和哲宗朝宰相,韩琦、韩忠彦父子分别是仁、英、神三朝宰相和徽宗朝宰相,史浩、史弥远父子分别是孝宗朝宰相和宁、理两朝宰相。此外,史浩的从孙史嵩之是理宗朝宰相,故而史家有“一门三宰相”之誉。明人王应麟认为:“吕文靖(吕夷简谥文靖)为相,非无一疵可议,子为名相而扬其父之美;史直翁(史浩字直翁)为相,非无一善可称,子为权臣而掩其父之美。”不过,元代史官评价史浩“宅心平恕,而不能相其君恢复之谋”,甚至有人认为史浩是朝廷妥协派的代表,不断阻挠主战派张浚的抗金部署,以主战、主和两派的“二分法”草率地下定结论。

史浩开启了四明史氏“一门三宰相”的辉煌家族史,他的是非功过,尽在这临安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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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史氏家族墓石像生


足智谋真王府官

【绍兴三十二年:处士桥/水仙庙】


成为皇子的王府老师,是史浩与赵氏宫廷发生关系的开始,也是史浩一生功业的开始。

崇宁五年(1106),史浩出生在明州鄞县一个世无达官的寒微家庭。史浩的祖父史诏是遗腹子,自幼与母亲叶氏过着清贫的生活。面对着萧然四壁,坚强的叶氏昼夜纺织,教授儿子读书。所幸史诏天资聪颖,饱读诗书,对待母亲极其孝顺,闻名于乡里。但他坚决不愿做官,官府来人逼他赴任,他就带着母亲躲起来,说没有我母亲就没有我史氏,因此被称为“八行高士”。史浩的父亲史师仲七岁就能写诗,文采斐然,就是运气不太好,一直考不中科举,从此放意诗酒,不再追求功名利禄。父亲去世时,史浩只有十九岁,下面还有四个弟弟和三个妹妹。青年史浩继承了孝道家风,孝顺祖父,友爱弟妹。后来他曾求学于桃源书院,隐居峰读书,自号真隐居士。

绍兴十四年(1144)是史浩一生中发生重大转折的一年,这一年他三十九岁。传说史浩因为没钱参加这一年的乡试,内心犯愁,绍兴的一个卖饼婆婆慷慨地把自己存下用作后事的一千钱借给了史浩。果然,史浩成功地通过了乡试,最终金榜题名,在做官之后将钱如数还给了卖饼婆婆。据说那年除夕,史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来到一座大殿上,大殿正中坐着一位大王,两旁的几案摆满了金银器皿。殿上的侍从传呼赐史某金器若干,银器若干,总共有四百七十件。醒来之后,史浩便向妻子说起了这个梦,妻子笑道:“昨夜大年节,我家没有一杯酒、一块肉,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呢?大概是鬼怪戏弄欺负你吧。”结果在第二年,也就是绍兴十五年(1145),四十岁的史浩终于登进士第。

登第之后,史浩先后任绍兴余姚县尉、温州教授。以反秦桧著名的郡守张九成非常器重他,推荐他担任太学正,后来又升任国子博士。宋代臣僚每隔数日,都要轮流上殿向皇帝表达自己对时政的看法,这就是所谓的转对。有一次,史浩在转对时向高宗进言:“普安、恩平二王,应当选择其中一位符合天下万民的系心期望。”高宗点点头,认为史浩说得不错,第二天又对大臣们说:“浩有用才也。”绍兴二十九年(1159)六月,史浩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登第之后,史浩先后任绍兴余姚县尉、温州教授。以反秦桧著名的郡守张九成非常器重他,推荐他担任太学正,后来又升任国子博士。宋代臣僚每隔数日,都要轮流上殿向皇帝表达自己对时政的看法,这就是所谓的转对。有一次,史浩在转对时向高宗进言:“普安、恩平二王,应当选择其中一位符合天下万民的系心期望。”高宗点点头,认为史浩说得不错,第二天又对大臣们说:“浩有用才也。”绍兴二十九年(1159)六月,史浩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为了慎重起见,高宗对二人进行了多次细致的考察。有一次,高宗命二人各抄《兰亭序》五百本呈上。过了几天,史浩来问两位郡王抄得如何。赵瑗说已经抄完了,史浩说如果能多抄一些,则能更加表现顺承之意。接着又来问赵璩,结果赵璩说哪有闲暇时间抄书啊,史浩大吃一惊,郡王除了朝参之外,哪天不是闲暇的呢,何至于违背君父之命。最终,赵瑗抄了七百本呈上,赵璩则没有抄。还有一次,高宗赐予二人各十名宫女,史浩认为这些宫女都是平日里侍奉皇帝的,应当以庶母之礼待之。结果过了几天,这二十名宫女又被召回宫中,发现赐给赵璩的十名宫女都已经被侵犯,赐给赵瑗的十名宫女仍是完璧之身。这样,高宗就决定了以赵瑗为皇储。

绍兴三十年(1160),普安郡王赵瑗被立为皇子,改名赵玮,进封建王。史浩为建王府教授,次年迁宗正少卿。完颜亮南侵后,年轻气盛的赵玮抗疏请率师为前驱。当时史浩还在病中,听到了消息立刻换上衣服赶到王府,极力劝阻赵玮:“太子不可将兵,以晋申生、唐肃宗灵武之事为戒。”赵玮这才醒悟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让史浩草拟奏疏请求扈跸高宗,尽到儿子的本分,又给吴皇后上札子,乞求“妈妈圣人周旋保护”,向“爹爹陛下”转达人子的拳拳之意,辞意恳切。高宗一看就明白了这都是史浩出的主意,就跟大臣们赞扬史浩“真王府官也”。既而殿中侍御史吴芾请求以皇子为元帅,先行视师。史浩又提出了反对意见:“建王生长于深宫之中,不曾与诸位将领接触过,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有人说应该让建王留守临安城,史浩说那也不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子应当扈跸皇帝陛下亲临建康,也认识认识带兵的将领们。高宗深以为然,便依史浩之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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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宗赵昚

绍兴三十二年(1162)五月,建王赵玮被立为皇太子,改名赵昚。六月,高宗宣布禅位皇太子赵昚,是为孝宗。史浩终于和御座上年轻的君主一起松了一口气。在临安大内和王府之间斡旋的这几年,史浩并没有辜负人间天堂的美景,休沐闲暇之时,流连于西湖山水畔。史浩想起了隐居西湖孤山“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和靖先生林逋,还有纪念白居易、林逋、苏轼三位西湖先贤的三贤亭,游西湖归来后醉墨淋漓地写下《次韵游西湖》:

平生林处士,一叶老波光。坐令西湖名,千古磨苍苍。迩来子李子,掉鞅出柴桑。官闲到休日,清浅寻幽香。金风度林麓,野艇生微凉。竹阁寄登览,孤岑水中央。拂石辨奇迹,哦诗味遗芳。归来笔不停,醉墨翻淋浪。他时三贤亭,合著君在旁。只恐作霖雨,幽梦通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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