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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四库全书》秘藏纪实
来源:杭州党史方志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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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渔山赵氏宗谱》关于文澜阁四库全书初迁的介绍

《富春渔山赵氏宗谱》(1948年修编)有一篇题为《文澜阁四库全书战时初迁渔山记》的文章,该文作者为叶守荣。文章详细记载了1937年8月5日至11月,杭州文澜阁四库全书秘藏渔山乡五岭村石马自然村的全过程。这一文章的发现,填补了“国宝”秘藏富阳的文史资料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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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秘藏《四库全书》的老宅(修缮前)

卢沟桥事变后,富阳是《四库全书》西迁之首站

文章说,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上海、杭州屡遭敌机肆扰,浙江图书馆馆长陈叔谅先生“恐阁书被炸,即命总务组赶制木箱,准备迁移”。7月底,情势日益恶劣,遂由馆员夏定域(富阳里山籍人)与富阳渔山五爱村富绅赵坤良商妥,“八月一日,全馆职员麋集孤山分馆,点书装箱,四日晨阁书离馆,运往江干,装一大船”,“五日午刻,抵达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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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秘藏《四库全书》的老宅(修缮后)

渔山江边码头(当时在乌龟山,现渔山村沙头自然村)至五岭村石马自然村有15华里,数百挑夫,两人肩抬一箱,阁书与善本共228箱,于8月5日夜全部藏入赵宅。从此,浙江图书馆史美诚、毛春翔、叶守荣、夏定域等工作人员食宿均在赵坤良家,受到热情款待。

“八一三”淞沪会战打响,10月底,“敌机轰炸杭垣,日益烈,渔山可闻爆炸声”,“富阳邻杭,渔山安全顿成问题”。于是,已迁往兰溪的省总馆决定将阁书迁藏建德,由总务主任史美诚向赵坤良借得运费200多元,一夜之间搬运到江边装船上驶。“越桐庐,至俞赵,船重水急,无法上驶”,后由浙大校长竺可桢“派卡车分批运往建德北乡松阳坞暂存”。从此,杭州文澜阁四库全书走上了漫长的西迁苦旅,富阳成《四库全书》西迁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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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秘藏《四库全书》的老宅(修缮后)

村民张水木当年参与搬运

当年藏书古宅为四合院,目前基本保存完整,但有个屋角坍塌了。

庭院杂草丛生,厅屋年久失修,蛛丝结网,到处堆积着杂物和柴火,但白墙黛瓦,雕梁画栋,仍透露着当年的豪华气派,这是一座充满江南韵味的宅院。

老人赵坤贤说,当年的四库全书就存放在这座宅院里,楼上楼下堆得满满的。浙江图书馆毛春翔、叶守荣就住在楼下北厢房。毛春翔、叶守荣都是身怀武功的人,负责这里的安全保卫工作。

村民张水木说,当年他21岁,直接参与了书箱的搬运,两人一杠从渔山江边抬到石马村,抬一趟要走两个多小时。他说,当天抬书的人有数百人,到了晚上才将书全部搬运完毕。

一说起日本鬼子,两位老人仍然不堪回首。张水木卷起了他的右裤管,露出了乌黑斑驳的“烂脚”说,这是日本鬼子当年搞细菌战造成的,这只“烂脚”久治不愈,已伴随着他度过了60多个春秋,个中痛苦可想而知。村民赵坤贤说,《四库全书》搬走以后,杭州、富阳相继沦陷,日本鬼子来石马寻找“国宝”下落,到处烧杀掳掠,石马村被烧房屋有3幢,这座古宅由于地处偏僻,才幸免于难。

《四库全书》首运富阳,与馆员是里山人有关

《四库全书》首站运到富阳,与浙江图书馆馆员夏定域(1902-1979)是里山人有关。夏定域,原名廷域,字朴山,笔名诚堂、一峰、古溪子、象山子。夏定域是里山镇过溪坞人。1929年8月,任教浙江大学文学院,由讲师、副教授晋升教授。

1933年春,夏定域到浙江省立图书馆任编纂,参与《浙江图书馆馆刊》和《文澜学报》的编辑工作,撰写《馆藏善本书题识》,并先后到湖州、绍兴等处从事鉴定与整理古籍工作,撰写了《嘉业善堂本书瞥记》《绍兴访书记》《海宁访书记》等,记述各地所见善本书的情况。夏定域对《四库全书》的感情特别深厚,耗时多年,择要浏览,加以考证后,精心撰写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

抗日战争爆发,杭州文澜阁所藏《四库全书》和浙馆特藏书籍共228箱急需转移。夏定域受命护运,先运至富阳渔山,渔山有码头,水运方便,也有安全保证。一旦战事吃紧,又可以迅速转移。后再转建德、龙泉,最后安抵贵阳,途中备受艰辛。抗战胜利后,夏定域护运《四库全书》6 大卡车回杭,继续任教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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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文澜阁《四库全书》抗战西迁文史陈列馆

2006年,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同志曾对文澜阁本的《四库全书》作了重要批示:“文澜阁本的《四库全书》博大精深,内容丰富。将其影印出版,这是文化建设的一件大事,对我省开展的文化研究工程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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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西迁记

乾隆年间的《四库全书》,1772年开始,经十年编成。是中国古代最大的一部官修书,也是中国古代最大的一部丛书,分经、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库。《四库全书》共收书3460多种、79000多卷、36000多册,文、史、哲、理、工、医,几乎所有的学科都能够从中找到它的源头和血脉,可以称为中华传统文化最丰富最完备的集成之作、“传国之宝”。

《四库全书》共缮写七部,分别藏于七处:北京宫内文渊阁、北京圆明园文源阁、热河文津阁、沈阳文溯阁,是为北四阁,或称“内廷四阁”。镇江金山寺文宗阁、扬州大观堂文汇阁、杭州西湖文澜阁,是为南三阁,或称“江浙三阁”。杭州文澜阁所藏《四库全书》,总册数有36278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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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图书馆文澜阁《四库全书》藏于贵阳地母洞留影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日本对文澜阁《四库全书》觊觎已久,想把这部珍贵的图书劫夺到日本。1937年12月3日,库书与善本自富阳运抵桐庐、建德,后运抵龙泉县。但龙泉仍非久留之地,又迁往福建浦城,后又折回浙江江山,再上浙赣铁路,过江西,到湖南长沙,从湘北到湘西,直奔贵州贵阳,至4月底运抵贵阳,先存西郊张家祠堂,后藏北郊地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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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迁徙第五站重庆青木关时,竹排载文物卡车过河

1944年,日军从广西北犯贵州,《四库全书》转运迁渝,至23日抵达重庆青木关。约1600公里行程中,除借助浙赣铁路,大多数时间都只能靠肩挑、人拉和船运,日机空袭不断,一路艰险,难以言述。

抗战胜利后,库书于1946年5月7日由6辆汽车载运离开青木关,费时近两月抵杭州。从1937年8月4日离开杭州起,至1946年7月5日回到杭州,《四库全书》经历了长达8年又11个月、行程2000多公里的“抗战苦旅”。

(作者单位:杭州市富阳区史志办 富阳区渔山乡人民政府 富阳区渔山乡五岭村村民委员会 富阳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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