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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眼”的周叔弢,最终凭借见多识广的大学者罗振玉确认了南宋杭州城又一家有名有姓的刻书铺
来源:《举世稀逢是宋刊》  作者:姜青青  日期:2019-12-27

一个“贾”字搁在了周叔弢的心上,就是放不下来。

这是在19274月的天津,他在一位古书商人店里看到了一部宋刻《妙法莲华经》(简称《法华经》),是小字本,当年刻工手艺非常了得,文字清晰爽朗,赏心悦目,一看就是宋版中的上品之作。这卷子是宋刻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在经卷的卷七末尾唯一留下的一个牌记“临安府众安桥南□官人经书铺印”,因为虫蛀的缘故,这要紧的印书人的姓氏上半边残损掉了,只留了下半个“贝”字。(图71

图7-1 南宋临安府众安桥南贾官人《妙法莲华经》卷七末尾牌记.jpg

图7-1 南宋临安府众安桥南贾官人《妙法莲华经》卷七末尾牌记

老周盯着这半个“贝”字好长时间,忽然说,这里面有问题啊。那书商吓了一跳,以为老周看出什么伪造的马脚来(那时书市上作伪冒充宋版书的事情多有发生)。哪知老周就问这“贝”字应该是啥字,书商这才放心了,他想都没想就说是“贾”字。可周叔弢偏跟他顶牛,问他为什么不是“贺”字或“费”字?还说,冷僻一点的姓氏像“资”字、“贡”字、“员”字、“贵”字和“贯”字等,也有可能啊。那书商被周叔弢张口即来的这大串姓氏给“噎”住了,哑口无言,心里只觉得这老周死心眼,随便哪个字不就是一个姓吗?随便姓什么这卷子不都是宋版啊?犯得着就为这么半个字,绞尽脑汁瞎琢磨。

你还别说,那书商的感觉一点儿没错,周叔弢就是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人。他好藏书,宋刊元椠明版清刻等等书中精品,家藏极富,但这些善本他不是充充门面拿来“显摆”的,他是用来研读的。说具体点,就是一种书通过多种版本的比对,校勘得出更为精善的本子。所以,他看书特别的“抠”。他的好友方尔谦是个写楹联的高手,送了他很多对联,比如他三十岁生日时写给他的:“生日似荷花,六月杯盘盛瓜果;宗风接荛圃,三郎沉醉在图书。”还有像“略师蝯叟(清书法家何绍基)中年字;时得荛翁(与“荛圃”同指清藏书家黄丕烈)未见书”,两个联句中的下联都是称扬他的好学与善藏。又比如说:“所适在思得误处;校勘若对与仇家。”上联用典《北齐书•邢邵传》中的“误书思之,更是一适”一语,下联借用校雠的“雠”的释义,状写周叔弢对于校勘图书这件事的孜孜不倦和怡然自得。(图72

图7-2 张恂于1931年为周叔弢作《自庄严堪勘书图》,许保之篆文题字.jpg

图7-2 张恂于1931年为周叔弢作《自庄严堪勘书图》,许保之篆文题字

可见,你说他是“死心眼”,一点儿都没错。像一般人得到一部宋版书,一定会以为这是现在那些古籍的“祖本”,而且以宋人那么高的知识水平,文字上准没错的。但周叔弢觉得读书就应该是“死心眼”,读宋版书也是一样的。举个例子,司马迁《史记》在南宋福建黄善夫刻本之前曾有三种版本,裴骃《史记集解》、司马贞《史记索隐》、张守节《史记正义》,三种书“三分天下”,都是各管各刊印上市的。但是到了黄善夫“一统天下”将它们合刻在一起后,出状况了。怎么了?合刻本中的《史记正义》颇有删节,譬如《项羽本纪》里写到“项王自立为西楚霸王”,这句话下面原来的《史记正义》还有一段注文说:“旧名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很清楚地解释了“三楚”以及“西楚”原来的意思。可是黄善夫刻本却脱漏了这十六个字。所以,周叔弢认为追求书本原真性的这种“死心眼”,肯定要比那些瞎读书的“缺心眼”好得多。

而这次周叔弢之所以跟这半个字扛上了,一定要“抠”它一个水落石出,还缘于早些时候他看到了一部明刻本的宋人著述。这是北宋许洞(沈括的舅舅)写的《虎钤经》,它不是什么佛家的经文,而是教人怎么打打杀杀的兵书。老周在这两册书纸的某张纸面背后,发现有两则手写的“短信”,觉得有点意思(明人亲笔写的信在今天毕竟已非常少见了),便把它抄录了下来,却对纸上的“杭州在城大街众安桥北□家经坊印行”这行字(“在城”一词似有误),心有不解,关键就是缺损的那个字,正好叫人对这家书铺老板姓啥名谁不明所以。(图73)南宋时临安城刻书的店家,像姓陈、姓尹、姓郭、姓容、姓张、姓廖什么的,总有个有别于人的名号。现在缺一字就使得这家书铺都没法称呼了。所以,老周对那个“众安桥北”的家伙还没搞定,现在又冒出一个只露出半张脸的“众安桥南”的书老板,他怎么能视而不见,放“他”一马呢?

图7-3 周叔弢《古书经眼录》记录的另一则“众安桥店铺”疑问(“明钞”当作“明刻“).jpg

图7-3 周叔弢《古书经眼录》记录的另一则“众安桥店铺”疑问(“明钞”当作“明刻“)

还有,周叔弢的“眼格”非常高,对善本收藏定下了自己的“门槛”,称作“五好”标准。第一,版刻字体好,等于一个人先天就体格强健;第二,纸墨印刷好,好比一个人后天营养得宜;第三,题识好,如同一个人富有才华;第四,收藏图记好,宛如美人薄施脂粉;第五,装潢好,就像一个人衣冠整齐。古往今来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像他这样高标准地收书藏书。现在碰到那么重要的版本信息遭残损了,就跟本来很健壮的人忽然受了点外伤一样,在他的“眼格”里面有点异常不像样,你得跟大家有个交待。所以不搞清这个字,也像眼里揉进了一粒沙子,他难过!那书商和周叔弢很熟,知道他家财万贯,见到好书一般都是志在必得,不惜重金,真的就像当时传说的绿林好汉不惜代价买盒子炮那样。这部宋刻《妙法莲华经》世上流传极少,所以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于是书商就很大方地跟他说,这书要不您先带回家慢慢看,等您觉得没啥问题了,再来付钱不迟,咱也不缺钱。正好那天周叔弢身边倒是没带多少钱,想想在这里只能看个大概,先拿回去细读一下也好,便说声“谢啦”,把书带回家了。

这书到了周家后,周叔弢就想着请几个知心朋友一同鉴赏一下,顺便也请他们琢磨琢磨这个被书虫吃了一半去的字,真的会是“贾”吗?

第一个来看书的是劳健章(字笃文)。此人写得一手好字,看到他写的字,周叔弢都不敢下笔了,所以,老周读书一有什么心得要往这书上题识,肯定想到请他来帮忙写字,好像只要劳健章一题字,这书顿时就神采奕奕、价值连城了。可劳健章这人的脾气爽爽快快、风风火火的,不是一个能够耐下心来“抠”字的那种人,他来了一看,一点疑心都没有,嚷道,算了吧,我说老哥,可不就是一个“贾”字嘛,这有啥好琢磨的,是“贾”,就这字你还犯“疑心病”啊!你省省心吧!周叔弢被劳健章一顿训,但他心里一想,你这家伙说话放炮似的,不动脑子张口就来,太随随便便了,谁信啊?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字。

第二个来看书的是罗振玉(号雪堂)。这家伙了不得,那时在全世界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学者,见多识广,博学有识,再冷僻的东西他都通晓,就连远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他都有极高的见识,还有那个已经几百年没人认得的“死文字”西夏文,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只是他在政治上既是“死心眼”,也是“缺心眼”)。他一见这经卷,说是宋刻本毫无问题,但这蚀了的半个字究竟是啥字,他居然不肯说。问他为什么不说,他有点矜持地说,我罗振玉哪会不晓得这个字?我一看就知道,就是这个字了,那本书上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那本书搁哪里了,所以我现在不好说,等我找到那本书了,再告诉你吧。哪本书?你看我周家满屋子都是书,什么书没有?你再看看找找?罗振玉一翻白眼,你别瞎闹了,那本书远在日本呢!好家伙,你罗振玉够邪门的,在我周某人面前居然还卖关子!周叔弢有点不太高兴了。

但是你不高兴也没办法啊,人家大学者有他自己的“鉴定”标准,拿不出确凿证据,他宁可啥也不说。

就这样,认证《妙法莲华经》上这半个字的事就这么搁下了。可时间一长,那书商不乐意了,敢情你周叔弢不但差钱,还能差这么久时间啊!便叫人来探问这书您究竟准备拿它怎么办,意思是你得尽快把钱付了,或者把书还给我,别耽搁我的生意啊。

那天周叔弢心里正闷呢,听到那书商托人带话过来,一阵不爽,差一点爆粗口,但刚要开口,自己又硬生生刹住了。老周是一位喜欢佛学、注重修行的人,就看他的藏书也跟别人不一样。与当时其他藏书家的藏书首选经部和史部古籍不同,周叔弢兼收并蓄,尤其偏好于收藏子部和集部,其中老周喜爱的佛典就属子部。除了这部《妙法莲华经》,他还藏有南宋湖州刻本《华严经》、宋刻本《五灯会元》《注心赋》《雪堂行和尚拾遗录》,以及金刻本《观音偈》、元刻本《庐山复教集》,等等,元刻的《妙法莲华经》他也有,在他看来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释家典籍。他的书斋“自庄严堪”就取名于佛经,“庄严”梵语意为装饰,“自庄严”在佛经中的意思是积累功德以装点自己(“堪”同“龛”字)。

现在他想到,自己今天心浮气躁的实在不应该,想要开口喷人更不讲理,是你周叔弢欠着人家的书和钱,居然还好意思发脾气?做人不能这样蛮横无理的!他在心里重重地告诫了自己一番,然后亲自上门向那书商赔不是,接着又按照对方当初开出的书价,一次性将书款付清了。

书是买下了,但这半个字在周叔弢心里仍没放下。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罗振玉身上,可能只有他可以给这个字有个正解。于是过了几天他就去拜访罗振玉。可是到了罗住的地方,邻里说罗家前几天好像搬走了,搬哪里去也说不清。老周那个懊丧啊!回来后,劳健章上门看他,安慰说,我的老哥,这《妙法莲华经》你已经有个唐人写的小楷卷子,还有一个元刊的大字本,现在又有了这宋刻的本子,堪称是“法华三绝”啊!(图74)这是你老哥积善而来的因缘善果,应当皆大欢喜的,我看着都羡慕死了,而且我作为这“三绝”的见证人,感觉自己的福分也不轻啊!

图7-4 南宋临安府众安桥南贾官人《妙法莲华经》的扉画,左下角有“凌璋刁(即雕)”.jpg

图7-4 南宋临安府众安桥南贾官人《妙法莲华经》的扉画,左下角有“凌璋刁(即雕)”

被劳健章这样一劝慰,周叔弢也释怀了,那愁眉苦脸又复原成慈眉善目了。当然,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残损的姓氏,想到罗振玉,想他总不会就此人间蒸发了吧。

罗振玉确实没有蒸发,事实上他也没有搬家。他确实跟人说过要搬家,但那时候只是听朋友介绍,去大连旅顺走了一趟,看看那里是否可以作为自己以后安家的地方。

过了夏天,又过了秋天,这一年过得很慢。一直到这年的冬天,罗振玉不请自来,一手拐杖一手皮包,慢慢悠悠散步似的上门了。周叔弢喜出望外地把他迎进客厅,用上等茉莉花窨的花茶款待他。宾主客套一番后,老周便提起那个茬儿,说是就等您来把这谜底揭开。

罗振玉淡淡一笑说,哪有什么谜底,不就那个字嘛。哪个字?就是“贾”啊!老周听了不乐意了,搞了半天,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这个“贾”字?你罗振玉那天卖什么关子?

罗振玉说,我从不卖关子,那天我只是想不起来那本书当时搁在哪儿了,现在我把书找来了。说着就从皮包里摸出一本书来,线装的,但一点不旧,基本上可以算是新出版的。什么书?也是一册佛经,书名《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罗振玉翻开书后,周叔弢看到一幅版画,在画的右侧,赫然有个书铺牌子称:“临安府众安桥南街东开经书铺贾官人宅印造”。(图75

图7-5 《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牌记“临安府众安桥南街东开经书铺贾官人宅印造”。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藏.jpg

图7-5 《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牌记“临安府众安桥南街东开经书铺贾官人宅印造”。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藏

罗振玉笑道,这个“贾”假不假?这下你心里踏实了吧!

原来,罗振玉早在十多年前,1916年的秋天,在日本神田香岩家做客时就见到了这本《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它的版式为一面一图,一图一偈,上图下文,绘写善财童子在文殊菩萨指引下,依次参礼53位善知识,而即身成佛的故事。书中54幅图像和54首七律诗体的赞偈出自北宋释惟白的创意,序言和记述性文字则是中书舍人张商英的手笔。整部书的版式类似唐人写经惯用的卷轴式样,图版内容前后连接,循序渐进,而图文绘刻又十分精美,字画合璧,可谓是一部佛教典故“连环画”,也是迄今为止世上最早的一部大型佛教版刻组画,在宋刊佛教版画中当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罗振玉第一次看到这样漂亮的宋版佛书,心里非常激动,当即向神田香岩提出,在中国从未见过和听说有这样一部佛教典籍,自己打算影印这部书,广结善缘。神田香岩慨然应诺,并告诉罗,东京的三浦将军家也藏有同样的这部典籍。可见那时这书在日本居然有两部。罗振玉在影印时还写了一段跋语,其中有云:

宋代刊板,蜀最盛,杭最精。南渡以后,吾杭书籍铺雕板若陈道人铺、尹家书籍铺、张官人宅文籍铺,可知者寥寥此数家耳。此书为众安桥南街东开经籍铺贾官人宅印造,为近人治板本学者所未知。其雕造画象甚精,我国乃无传本……予往欲撰两宋杭州雕本考,苦前籍所记甚略。今得此书,知又有贾官人宅刊本,且藉知宋世卷轴之式虽渐废,而刊本有尚存卷轴式者,亦以前考板本诸家所罕知者也。

而罗振玉那天在周家第一次看到《妙法莲华经》上的那个牌记,就马上联想到《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上的牌记,由此判断老周手上的这个卷子虽然“贾”字已被蠹蚀了一半,但可以肯定就是“贾”字。罗振玉十年前是在日本影印《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的,所以即使是影印本,这部书在中国也流传极少。罗振玉凭印象一眼断定了老周这书上的牌记,但却一时想不起自己印的《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究竟可以在哪个地方或书柜里找到,又不愿意这么“凭空”一说,便想等到哪天日本那书找到了,再一并给老周一个交待。手无证据就不开口,罗振玉也算是个“死心眼”的人。

周叔弢虽然被这事儿缠了大半年,但最后总算是让罗振玉“断案”了结了,没有白等,所以这时候心里也是十分的畅快高兴。一高兴,便将那本《妙法莲华经》捧出来了,一定要罗振玉在这上面留下一段墨宝。罗也不客气,把自己结合日本的藏书解开老周这书的缺字一事,写成一段跋语,附在了书后。两人在茶香书香之中,相谈甚欢。

后来老周的另一位密友方尔谦知道这事了,说“蚀字几于成买卖,雪翁辨得贾官人”,因为这个“贾官人”的身份终于搞明白了,这场买卖才算基本完成,称赞老周追求事实真相的严谨认真、不依不饶的态度,同时对罗振玉的“断案”水平也是大加赞赏。

时间过了近十年,1936年,周叔弢偶然在北平琉璃厂日本人田中庆太郎开设的“文求堂”看书,忽然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罗振玉当年所说的那部“临安府众安桥南街东开经书铺贾官人宅印造”的《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吗?没错!老周左看右看,就是它,宋版原刻,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真是物聚于所好,学常以类聚,我周某人好藏佛经,偏偏就有这样的好事让我碰上了。

当时,中国很多古籍善本流落日本,周叔弢也是担心这么好的经典佛经流散海外,所以没有片刻犹豫,就将这部佛经“连环画”收下了。不料,他后来发现在“文求堂”买来的这本佛经并非是真的宋刻本,怀疑那是日本人的仿宋本,便写了封信给田中,说上次在您这里买下的《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经查验乃是贵国的翻刻本,并非宋刻原书;虽然如此,书我已买下了,并不打算退货,但希望能知道这书在日本是哪年翻印的?哪知,田中回信一口咬定这书就是宋版的。

图7-6 《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内页图文。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藏.jpg

图7-6 《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内页图文。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藏

周叔弢没法跟他理喻,只得作罢,好在这部佛经覆刻本印制得十分精湛,是以老周仍视作珍藏。(图76)又是十年以后,19487月,他在堂弟、佛学家周叔迦家里看到了一部宋刊本《金刚经感应传》, 也是一部插图本,每个故事都有一版画,也跟“连环画”一样。宋版书中有插图的并不多,而像这样有如此之多版画的非常少见,也称得上是稀世之宝了。于是,周叔弢在这部佛经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跋语:

我国版画不知始于何时,余所知者,当以唐咸通九年(868)王玠施刊《金刚波若经》卷端之扉画为最古;宋、元佛典多沿此例。若每事插图,唐代无所闻,宋刻传世也罕。临安府贾官人印造《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今在日本。余所得为宋、元之际日本覆刻本,已自矜为神秘。若此刻宋刻宋印,为中土仅有之孤本,其可珍贵为何如耶!

文内这句“宋、元之际日本覆刻本”,应该是周叔弢揣摩长考了很久才得出的结论。

 

 

文章原名《这“贾官人”是假是真?“死心眼”的周叔弢跟它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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