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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里的钱氏遗迹⑤——杭州的钱王祠
来源:名城杭州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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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钱王祠,原名表忠观,是祭祀五代吴越国王钱镠及其子文穆王钱元瓘、孙忠献王钱弘佐、忠逊王钱弘倧、忠懿王钱弘俶三世五王的庙堂。
吴越国时期,是杭州城市发展史上极为重要的阶段,宋王明清《玉照新志》中说:“杭州在唐,繁雄不及姑苏、会稽二郡,因钱氏建国始盛。”尤其值得称道的是,钱镠之孙、吴越国王钱弘俶顺应历史潮流,将所辖十三州一军之地归属北宋版图,避免了与宋朝大军兵戎相见,使两浙一带百姓免遭战乱摧残生灵涂炭之灾。此举在中国历来最敏感的统一与分裂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具有典范的意义,被历代大一统中央政权所表彰,褒功述事,激励名节,吴越国王钱氏的勋绩由此而昭明于世。
五代吴越国之后,中国兴衰演变,两浙一带百姓“追思钱氏,百年如新”。杭州钱王祠也因其独特的政治影响和文化底蕴,引发人们的历史沧桑之感,在西湖诸多名胜古迹中,显耀着久远的、深厚的历史、人文价值。
今天我们将杭州钱王祠的肇建、迁建、重建以及相关的其他重要史况、史迹,作一概括的基本记述和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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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钱镠王陵

吴越衣锦军(临安)生祠和

越州(绍兴)马臻湖武肃王庙

吴越国“钱王”祠的始建,可追溯到公元10世纪前半叶。后梁开平四年(910),亦是吴越钱镠天宝三年,“杭、越等州将吏士民耆艾列状”,请求为钱镠建“生祠”,未允。次年四月,建生祠之请获准,梁太祖敕遣刑部侍郎李光嗣到杭州,建钱镠生祠于衣锦军(今浙江临安,为钱氏故里,今隶属杭州市),开建造钱氏祀庙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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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镠墓石兽与墓表

五代后唐(明宗)长兴三年(932)三月,钱镠因病辞世。四月,讣闻于唐,谥“武肃”,同月葬于衣锦军(今浙江临安)。是年,嗣承王位的钱镠第七子钱元瓘,为亡父建祀庙于“始封之越国”即越州(今浙江绍兴)马臻湖畔,是为钱氏“生祠”之外最早的五代吴越王祀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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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镠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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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内景

四年后(清泰三年,936)的八月,钱元瓘率群臣奉迎钱镠雕像入于庙中,后世兴建的钱王祀祠,在建筑格局和陈设布置上,或多或少受到此庙形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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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杭州龙山表忠观

北宋熙宁十年(1077)十月,杭州知州赵抃有感于钱氏“有功于朝廷甚大”,为“劝奖忠臣,慰答民心”,于杭州龙山(今称玉皇山)以废佛寺妙因院者改建为宫观, “以称朝廷待钱氏之意”。宋神宗赐名“表忠观”,苏轼撰《表忠观碑记》,盛赞钱氏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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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穆王(钱元瓘)墓现状(南山陵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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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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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亭

观中供奉钱氏三代四王(忠逊王保未列),并“使钱氏之孙为道士日自然者居之”,“籍其地之所入,以时修祠宇,封植其草木”。观之旁,“有武肃之子与孙文穆、忠献两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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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献王(钱弘佐)墓表原状与现状

忠献王(钱弘佐)墓表原状与现状

龙山表忠观建筑群的中轴线呈东西走向。甬道两侧(或道中段),又辟有平面呈方形的水池。这样的格局风貌,对后来重建在西湖东南岸的钱王祠有着明显的影响。

元前至元(1264—1294年)初,元蒙大兵压境,南宋亡国,表忠观遇兵燹而“观、墓俱毁”。到明武宗正德年间(1506—1521年),龙山表忠观遗址已成为“江尚书兆域(即墓地)”,现在这里已成为杭州南山陵园入园后的一片园林及道路等。

三西湖东南岸表忠观(钱王祠)

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浙江督抚胡宗宪等以西湖涌金门外灵芝寺故址之地重建表忠观,塑吴越国三世五王像,杭州知府陈柯重镌苏轼《表忠观碑记》,由钱氏十九世裔孙钱德洪司理祠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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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王祠内景

胡宗宪迁建表忠观为前后两进院落,西湖岸上的表忠观前至少曾有两座石坊,西湖岸表忠观建成后,杭州知府陈柯“病东坡之碑残剥,为易石摹刻之以置诸新祠,使谒王祠者读兹文以思王德,庶几斯祠、斯文,相与传世千百于无穷也。”

明崇祯年间(1628~1644),钱氏后裔钱国本、钱士璋等重葺钱王祠。

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春,清圣祖玄烨第四次南巡时到钱王祠,御笔题书“保障江山”匾额,两年后(1707)的春天,康熙再到钱王祠, “四月初九日,圣祖幸柳浪闻莺,随命至表忠观看新悬御书匾额。”康熙五十六年(1717),浙江巡抚朱轼捐俸重修钱王祠,“庙貌稍稍完整。”

雍正五年(1729)秋七月,浙江总督李卫捐俸重修钱王祠,次年落成。祠前增建石坊,题额日“功德崇坊”,并添建御碑亭、配房、彭祖阁,祠周围筑墙垣。“功德崇坊”被列为当时所定“增修西湖十八景”次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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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献记载的情况看,表忠观被称为“钱王祠”,很可能就是始于以西湖东岸灵芝寺改建的前后,如杭州知府陈柯所撰记述改建事的碑记,即题为《改建钱王祠碑记》。入清以后,李卫、傅王露等纂修的雍正《西湖志》卷十四“祠宇”,更以“钱王祠”作为条目名称,此后,“钱王祠”取代了表忠观而成为通称。

民国期间,钱王祠两起两落,折射出国家和社会动乱频频的坎坷命运。抗日战争期间,钱王祠被日伪占为马厩。

清末民初,杭州二我轩、活佛等照相馆出版影集《西湖风景》、 《浙江西湖景》,其中收载有表忠观、功德崇坊等照片多幅,保存了那一时期钱王祠建筑风貌的珍贵历史信息。

新中国成立前夕,钱王祠的范围依然相当大,但建筑又出现破损。1966年“文革”动乱期间,钱王祠大门前的牌坊被拆除,两口水塘被填没,祠内建筑挪作他用。1978年又经改建,成为“聚景园”庭院,原钱王祠建筑仅存门庐,出入的大门被封堵。明嘉靖杭州知府陈柯摹刻的苏轼书《表忠观碑记》残石留存在杭州碑林。

四杭州西湖其他祭祀钱王的祠庙

杭州西湖上祭祀吴越王钱氏的祠庙,除龙山之阳和西湖东岸两处表忠观外,见诸文献记载的,至少还有以下数处。

玉皇山北麓方家峪有后唐长兴元年(930)始建的武肃王生祠旧构。南宋时,所祀已为钱氏三代五位国王相传,祠内有块硕大无比的碑石,是当年吴越王打算镌刻纪功碑铭的遗物。后来倒卧在地,无法搬动,一直躺在自清波门去玉皇山的大路上,以至连当地村(地)名也曾称为“阔石板”(今玉皇山路)。1953年道路改建,“阔石板”被埋入路面之下,渐渐为人遗忘了。

钱塘门外(北),曾有“武肃王庙”,与佛寺菩提院相近。又“武林门普慧院亦有王祠,裔孙钱有圭等重葺。”此两处祀庙清末已毁废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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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俶塔旧影

清末民初,西湖宝石山保俶塔下保俶寺,曾设吴越钱氏三代五王神牌。1895年,英籍医士梅藤更,以开办肺病疗养院为名,私租保俶寺庙产,违约建造屋舍。钱氏后裔闻悉后,引史按典,据理力争。事发,舆论哗然,终由清官府出面赎回祠产,重为祭祀钱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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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钱王祠,在时空上经历了五代肇始,北宋创建,明代迁建,清代扩建,民国复建和现代湮废后复建的历史变迁过程,屡遭天灾战乱,阅尽人世沧桑,建而毁,毁而建,真实地折射出东南沿海地区尤其是杭州城市暨西湖名胜古迹紧随全社会的治乱盛衰而变迁的历史文化蕴涵,能向人们提供典型的文物古迹的认识价值和功能,是古都杭州1000多年历史文化内涵与魅力的不可多得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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