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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和赵构结下的那些梁子(续二)
来源: 杭州曹晓波微信公众号  作者:曹晓波  日期:2019-02-19

金兵北撤,天下汹汹,要是没有赵构这一面大宋的旗帜,谁个是“王”,谁个是“帝”,就难说了。绍兴元年(1131)腊月,屡建战功的岳飞从神武右副军统制擢升都统制,奉命讨伐地方势力曹成。赵构要求“多命招安”,补充羸弱的宋军。

这时的岳飞,也能和赵构搭上话了,他上奏:“内寇不除,何以攘外;近郊多垒,何以服远”, 应该坚决“剿除”这些流寇。这也是后来“攘外必须安内”的出处。

当时的宋军,大多纪律松弛。朝廷官员多次指责,“肆为掳掠,甚于盗贼。望(皇上)赐告戒诏,自今出师,毋得秋毫骚扰”。但根据南宋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七的记载:绍兴初年的六支抗金部队,最后形成的岳飞部队“一时名声,几冠诸公”。赵构也是励志在心,对岳飞倚重有加,你不同意,好吧,就剿除吧。

绍兴二年闰四月,岳飞率部进入湖南。山地复杂,民风强悍,朝廷本要岳飞汇合韩世忠以后,再围攻曹成。没料到岳飞一接触曹成部队,尾随穷追。由于轻敌,反被曹成部下杨再兴斩了岳飞爱将韩顺夫一臂,而死。好在张宪率援军及时赶到,又被杨再兴当阵刀斩了岳飞的弟弟岳飜(fan)。

(大将杨再兴)

最终,岳飞活捉了杨再兴,从此,杨再兴也成了岳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抗金大将。岳飞又连续收服几支割据一地的武装,军势日盛,踌躅满志。途径永州祁阳县大营驿时,岳飞写下《题记》,说“讨贼曹成”的“蜂蚁之群”,只是小菜一碟(“岂足为功”)。他要的是“扫清胡虏,复归故里(失地),迎两宫(徽钦二帝)还朝”。

后人认为这是岳飞《满江红》的滥觞,更有说“迎二帝”使赵构难堪,是要了岳飞性命的根由。其实,绍兴八年三月,“宋金和议”第四条,金国已经答应归还宋徽宗的遗体,归还赵构的亲母韦太后和宋钦宗。绍兴十二年初,金国归还徽宗等遗体三具与韦氏等人,也准备启程。所以,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岳飞被害,扯不上“迎二帝”一罪。

还是说岳飞与赵构历年结下的梁子。“结梁子”,指的是梁与立柱,结合并非稳定,最终导致屋梁动摇。绍兴二年七月,岳飞从亲卫大夫、建州观察使,提升到了中卫大夫、武安军承宣使,官大了,兵也更多了。

绍兴三年(1133)春天,赵构令岳飞到虔州(现赣州)“平贼”。这一回,按了岳飞的胃口,赵构密旨“令飞屠虔城”。你岳飞喜欢“剿灭”,那你就将虔州杀尽吧。没想到,赵构这支破铜号,岳飞吹上不同的调了,他说,他不能这么干,我要招抚。

说来话长。

话说汴京开封沦陷时,徽钦二帝连同“六宫有位号者”的美人们,全掳去了北国。有一个丽人万幸逃脱,她就是住在“相国寺前之私第”的哲宗元祐皇后。她十六岁进宫,三十岁被废,因是冤案,徽宗正打算给她正名。赵构登基后,也就按了既定方针,尊她为了隆祐太后,掌管后宫。

当时是“女士优先”逃路,隆祐先到洪州(现南昌),后又奔向虔州,翻山越岭吃煞苦头。到了虔州,“府库皆空”,隆祐一行也只有“沙钱”几枚(一种铜质不足的钱币),商人并不买账,拒收“沙钱”。护卫与商人争吵,被当地土豪率“叛民”包围。要晓得,那一路上,隆祐的护卫掳财逃路的极多,剩下的卫士哪是当地人的对手,隆祐受了羞辱。要不是一支官兵路过,隆祐到此也就史书了断。

赵构说,隆祐太后“爱朕不啻己出”,他也视隆祐如同母后。因这一段耻辱,赵构非得屠平虔城。这时的岳飞所部,有两万四千,对虔城彭友为首的“叛民”,几乎是“日破一寨”。于是,“贼徒震恐”,“弃山而下”,纷纷求饶。岳飞上书赵构,提出只杀彭友,赦免所有的“胁从”。

《宋史·高宗本纪一》说,赵构下诏“不许”。岳飞也是一根筋到底,奏章、诏书就这么来来回回,“请至三四”。搞得赵构脑袋都大了,最终还是接受了岳飞的请求,由岳飞全权处理虔州“活口”。于是,虔城的百姓保下来了,家家都张贴了岳飞画像,顶礼供奉。

好在当时没有明令家家要张贴赵构的画像,但岳飞的像这么一上墙,一旦传到京城临安(杭州),按当下看来,就两说了。不过,国难当头,此时的赵构,尚未对武将的拥兵自重有切肤之感。

后来,岳飞和赵构那些更多的“梁子”,看官静等“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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