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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丙倡议 补抄库书——《文澜阁与四库全书》节录之三十二
来源: 文澜书局微信公众号  作者:顾志兴  日期:2019-09-09


光绪七年(1881)十月间暂贮杭州府学尊经阁的文澜阁《四库全书》“遗册一万余本”及谭钟麟所购赠之《古今图书集成》五千零二十册、丁丙捐赠的《钦定全唐文》一千卷,“分三十二橱珍藏,交宪派管书董事沈灿收掌”(《文澜阁志》卷上,应宝时、丁丙呈文)。后经清点“遗册一万余本”实际只九千零六十二册,除去内中包括原藏于文澜阁的《古今图书集成》(非谭钟麟所捐)残本六百七十三册,实际库书为八千三百八十九册,不足原书的四分之一。

▲丁丙

在此情况下,如何使文澜阁《四库全书》恢复原貌成为当时官绅的议论中心,有人主张不必补抄,其理由一为《四库全书》中不急于实用的颇多,这些书不用补抄;二为书已残缺,所存者不如散者之多,故不必补抄,也难于抄全;三为战乱后各方经费需要量大,筹款抄书甚难,实际情况亦不允许;四为自经兵燹,故家收藏、坊肆所储,悉成劫灰,无处征集底本,欲补抄也难于成事。除以上四种持不必或不可能补抄意见外,赞同补抄的,也对能否抄齐持怀疑观望态度;也有认为不需全抄的。

▲《古今图书集成》书影

丁丙从弟丁午在赞成补抄的同时,别提创议,一为筹款赴北京,用文渊阁本补抄,然深宫大内岂能让平民百姓数十人、上百人进入抄书!亦不允许将文渊阁书借调出外补抄。丁午又建议“抄补”不如“购补”。实际上自咸丰、同治间丁申、丁丙多次抢救、购买,库书在社会流传绝希,所以此议亦非长策。在这种情况下,丁丙的补抄建议得谭钟麟支持,并得同志者附议,力排众议,主张全抄库书。


光绪七年(1881)丁丙关于补抄文澜阁《四库全书》的意见得到官绅各方多数人的支持,认识大体统一以后,拟就补抄阁书章程,并预算抄书经费,于是年八月二十九日呈报浙江布政使,申述文澜阁《四库全书》“光东南文教之转,关浙省艺林之盛事”,然其时库书实际情况是:全者仅“三百余部”,缺者尚多,故当务之急是“先将缺卷无多,及版本希少各书”先行补抄,至于底本问题,可由丁丙提供家藏本和另向藏书家商借,然后“觅人写校,仿照阁本纸红格绢面之式”。

▲丁丙光绪补抄本

经估算,每册纸张、装潢、抄写工费等需纹银一两,每年约可补抄二千册,另需校对费及添置书橱、装潢残帙、添配夹板等费用,全年费用约“需钱五千串”,请仍在丝捐中开支,如此“大约四五年后,可复旧观”。


在此呈文中同时附有《补抄阁书章程》十七条,章程中对书写格式等作了严格规定,凡抄写不符要求者,或“罚令重写”,或“责成经手人赔纸”,对抄写、校对工资亦作了具体规定。从这十七条《补抄阁书章程》看,丁丙对此事经过深思熟虑。丁丙的这份呈文,经谭钟麟批阅交浙江布政使,同年九月初十日,浙江布政使发出照会,关于“抄补残书经费”,“准于用丝捐内每年照数提用,务须实力经办,按季造册报销”(《文澜阁志》卷上)。


这样,在浙江、杭州官绅协同努力,取得共识的情况下,文澜阁残编的补抄于是年开始进行。可以设想,如果没有跨出这一步,文澜阁《四库全书》的恢复是难以想像的,饮水思源,应当感激当年浙江地方官员和丁丙等的识见,他们为积累浙江文化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文澜阁志》书影,清光绪戊戌年(1898)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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