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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与西湖之缘
来源:《杭州文史丛编》文化艺术卷  作者:姜斌  日期:2020-05-11

古往今来,风姿绰约的西子湖为诗人作家所钟爱,著名作家巴金便是其中之一。他在《西湖》一文这样写道:“很多人喜欢西湖。但是对于美丽的风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全国也有不少令人难忘的名胜古迹,我却偏爱西湖。”

巴金原籍浙江嘉兴。还在他幼年的时候,便从亲友所说的民间故事中知道了西湖。而他读过的第一部小说就是《说岳全传》,其中西湖之畔的岳王庙等名胜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西湖也深深地吸引着他。从1930年到1937年,寓居在上海的巴金几乎每年都与朋友结伴赴杭,畅游西湖。时间大都选在清明前后,每次不过三四天。当时的巴金年少气盛,风华正茂,“大家喜欢登山走路,不论天晴下雨,早晨离开湖滨的旅馆,总要不停步地走到黄昏,随身只带一点干粮,一路上有说有笑。同游的人常有变更,但习惯和兴致始终不改。南高峰、北高峰、玉皇山、五云山、龙井、虎跑、六桥、三竺仿佛是永远走不完,也走不厌似的。”巴金似乎对雨中的西湖更为欣赏,他“常常披着雨衣登山,过烟霞洞,上烟雨楼,站在窗前望湖上,烟雨迷茫,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从1960年到1966年,巴金也还是每年都到杭州,只不过已经没有了30年前登山的兴趣和精力了。此时的他常常独自租船游湖,或者泡一杯茶在湖滨坐上一两个小时。由于他当时担任了上海和全国作协的领导工作,公务繁忙,只能偷闲在西湖边借一安静之地休憩和写作。有时巴金也约几个朋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虽然过得十分平淡,但也感受到友情的温暖和无忧无虑的幸福。所以,他对友人说:“每年清明前后去杭州,才感到原来的生活好像缺少了什么。”“文革”之后,巴金体弱多病,垂垂老矣。但他依然钟情于西湖,多次来杭州小憩、游览。虽然身边多了一根拐杖和一把轮椅,但他兴致却很高,一如50年前的豪情。所游之处,他“看到越来越多的游人,也看到越来越美的山水”。

他对西湖之滨的古墓很有兴趣,不过“只是对几位我所崇敬的伟大的爱国者的遗迹有感情,有说不尽的敬爱之情,我经常到这些坟前寻找鼓舞和信心”。他还说:“岳飞、牛皋、于谦、张煌言、秋瑾……我看到的不是坟,不是鬼。他们是不灭的存在,是崇高理想和献身精神的化身。西湖是和这样的人,这样的精神结合在一起的,它不仅美丽,而且光辉。”因此,从20世纪30年代初巴金第一次游西湖直至今天,近半个世纪以来,他“到西湖不知多少次”。“我第一次来时,是一个作家,今天我还是作家”。巴金写过不少关于西湖的篇章。20世纪30年代,他写了短篇小说《苏堤》。20世纪60年代,他在湖畔写下了散文名作《从镰仓带回来的照片》,文章开头就提到虎跑喝茶的情景。近年来,他写西湖写得最多。他说:“我很想写一部西湖变化史,可惜我没有精力做这工作,但记下点滴的回忆还是可以的。”如《怀念方令孺大姐》、《西湖》、《又到西湖》等描述西湖的华章。当有人问起巴金为何偏爱西湖时,他曾经这样回答说:“人物、历史、风景和我的感情融合在一起,活起来了,活在我的心里,而且一直活下去。我偏爱西湖,原因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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