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寸心:丁丙书札中的十九世纪杭州》 书名:尺素寸心:丁丙书札中的十九世纪杭州 作者:徐 颖 开本:710mm×1000mm 1/16 印张:13.25 字数:182千 版印次:2022年6月第1版 2022年6月第1次印刷 定价:68元 书号:ISBN 978-7-308-22559-5 纸张工艺:内文80克纯质纸,封面275克炫靓印画;全彩印刷;塑封。
内容简介 本书通过对杭州博物馆馆藏52通丁丙致友朋书札的释读与考证,将丁丙人生中“恢复孔庙”“复兴文澜”“辑刊故籍”“实业先驱”“为善最乐”等重要情节一一串联,展现了一个出生于190年前的杭州人——丁丙,在自我成长与中国近代化历程中的自省与抉择。 本书正文架构由上下两编组成。 上编为丁丙信札研究,分为五个章节。第一章为丁丙及其历史研究综述。第二至四章,是对从丁丙信札中提炼出的三个主题加以综合论述:同治年间杭州府学礼乐器的制作,丁丙刊刻书籍相关事宜,丁丙涉及的近代工业发展和丁氏慈善事业。第五章主要是从丁丙信札看晚清文人用笺情况。章节题目多从《宜堂类编》的丁丙挽诗中摘取。 下编为丁丙信札考释,按上款分为八个部分。同一上款的信札,已经考释出撰写时间的,按撰写先后排列在前;未经考出时间的信札,排列在后。每通信札配图和释文,除上编的专题论述外,若有针对单通信札的人物、事件考证,则置于释文之后表述。 这一封封书信,诉说着一片爱国忧民的拳拳赤子之心。在内忧外患的冲击后,在中西思想的碰撞下,在大破大立的机遇中,丁丙与他的朋友们,满怀对桑梓文化的热忱,着力推动了19世纪杭州的变革与发展。
作者简介 徐颖,杭州博物馆藏品研究部和文保科技部主任,副研究馆员。对于博物馆藏品的管理和研究有一定心得,近年来专注于杭州地区名人信札的收集整理,以及相关纸质文物的科技保护。
目录 导读
上编 丁丙信札研究 丁丙及其研究历史综述 礼修乐明,多士燕蒸充栋缥缃,随身笔札一夫不获,时予之辜尺素鱼肠,寸心雁足 下编 丁丙信札考释 一、丁丙致高茶盦信札二、丁丙致叔迟信札三、丁丙致琴西信札四、丁丙致慰农信札五、丁丙致蔚也、云庄信札六、丁丙致许增信札七、丁丙致性之信札八、无上款信札 参考文献 后记
序 序一
以丁丙为代表的杭州丁氏家族开创了实业、藏书、慈善三大世业,是晚清民国时期杰出的文化世家。丁丙是浙江现代工业的先驱、晚清中国最大的私人藏书家和出版家之一,更是中国历史上最典型的道德人物之一。近几年我们对丁丙和丁氏家族做了一些研究,并整理出版了600多万字的10卷本《杭州丁氏家族史料》。《杭州丁氏家族史料》收录的是丁氏人物自己的著述,不包括他们所编辑出版的书,卷帙已然浩繁。而且收录仍有遗漏,我们在收集原始资料时还发现丁丙许多完成的著作手稿已经遗佚。我在研究过程中常常惊叹,丁丙一生享耆寿68岁,何以有那么多精力或那么强的能力可做这么多事。丁丙是近代杭州最早的实业开拓者、中国现代工业的先驱,创办了当时浙江省最大的棉纺织厂杭州通益公纱厂、最大的机械缫丝厂杭州世经剿丝厂和杭州大纶丝厂等,开一代行商风气。丁氏八千卷楼与常熟铁琴铜剑楼、湖州皕宋楼、聊城海源阁并称清末四大私人藏书楼。太平天国战争中丁丙弟兄及时抢救并补抄文澜阁《四库全书》,见功卓著,受到清廷嘉奖。丁氏最为系统地出版杭州地方文献,如《武林掌故丛编》《武林往哲遗著》《西泠五布衣遗著》《西泠词萃》《当归草堂丛书》《当归草堂医学丛书》等大型丛书。其中《武林掌故丛编》26集187种200余册,乃杭州乡邦文献之百科全书,使杭州成为中国保存地方文献最完整的城市。丁丙还编著了《武林坊巷志》《杭郡诗三辑》《善本书室藏书志》等巨著。古代最后一部且最为系统的《杭州府志》也是在他的支持下完成的。丁丙更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大、最有作为的慈善家之一,他主持的杭州善举联合体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慈善组织,事实上履行了市政府的大部分职能,几十年内全面承担着杭州的民生事务,并且对杭州绝大多数公共设施进行了修建完善。做成这些事,其奥秘除了有无上菩提心外,还须有过人的社会交往能力。 丁丙不仅受左宗棠委托主持杭州民政事务,他与各任浙江巡抚、杭州知府都保持较好关系,特别是善于集合各种社会贤达和社会资源。研究丁丙的成功,应当关注其事业背后的社会交往行为。过去我们仅从事实本身和诗文作品中寻找线索,徐颖的这本书提供了一个新视角。我在撰写《丁丙纪念馆陈列大纲》时,她查阅了丁丙致杭州绅士高望曾、嘉兴绅士钱蔚也和平湖绅士戈云庄的信札,为丁丙创办实业和为杭州府学购置元大德年编钟等事提供了信证。高望曾曾任福建将乐知县,是丁丙的至交,他们经常在一起吟诗冶游。丁丙在致其信中说,因社会不稳定,丝贵绸贱,办实业困难很大。钱蔚也、戈云庄都善韵律,丁丙办事很负责,购得元大德年编钟即请他们来考订音律。从中可以看到,丁丙办成的每件事都有十分细碎的交往细节。徐颖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我希望她继续开发更多的资源,能让我们更立体地看到鲜活的丁丙和他交往的绅士社会群像。就书信资料而言,至少浙江图书馆、南京图书馆还有大量留存。另外,博物馆、图书馆所藏大量书画作品也保存了类似信息。承蒙杭州博物馆支持,丁丙纪念馆复制了几件有关丁丙藏书和八千卷的书画长卷,用以展示。这些作品由丁丙的各界朋友所创作,他们构成丁丙的“朋友圈”,是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诸如此类,都可以作为研究的拓展方向。 丁丙倾尽毕生精力和家财改善民生,成为堪与西方慈善大家相比乃至有所超越的一代大慈善家,其伟大人格和道德情志构成了今人都难以超越的历史丰碑。在没有人愿为的情况下,他担任“杭州善举联合体”总董15年,并在此后实际主持10多年,直至去世,共30多年。丁丙对现代文化和现代经济的先觉性开拓在中国具有领先意义,其广大之善举事业不仅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而且具有世界性的价值和地位,是当代价值观教育的优秀案例,参与构筑了杭州的唯一性品牌和“善城杭州”的历史基础。但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以及相应的宣传都很不够,其社会价值没有得到应有发挥。丁丙纪念馆是在我的积极争取下创办起来的,而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愿。我还有个未竟心愿,就是创办杭州世界慈善文化博物馆。它与丁丙有关,也与杭州乃至世界有关。我希望有更多的徐颖能一起在这个方向上共同努力。
浙江省历史学会副会长周膺 2022年2月7日 序二
杭州博物馆是展现杭州历史变迁和城市文物珍藏的人文类综合性文化机构。钱塘历来人文渊薮。杭博现有馆藏中,纸质类文物可谓大宗,不少来源于清末民国时期杭城收藏家的后人捐赠,其中高氏野侯后人、丁氏家族后人,都为杭州文化建设提供了重大帮助。近年来,本馆研究人员陆续从馆藏1500余页信札散页中整理出丁丙的信札52通,这些手札主要往来于浙杭文化圈,与19世纪中晚期的杭州密切相关。 钱塘丁氏家族所属八千卷楼藏书及其相关事迹在民国时期已成显学。此次对于馆藏丁丙信札的考释,以一手资料为切入点,对人物关系、历史事件、史料价值等方面进行研究,希望可以呼应现有史料,补充文献遗缺,发现新的史事。 因原有信札保存状况堪忧,在文献梳理的基础上,亦对信札进行了抢救性保护,以利于长期收藏及展览展示。此项目受到了浙江省文物保护科技项目的支持。本书即为项目成果之一,并拟为信札类文物的科技保护和修复方式提供范例。 2022年5月,杭博还将在此基础上,策划举办《丁丙与十九世纪的杭州》展览,以期对研究成果进行多维度转化与解读。 百余年前,丁氏竹舟、松生先生等人可谓晚清杭州士绅阶级之代表,他们博学多闻,振兴乡邦文化,主导社会变革,成为近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文化前行的有力推动者。这座城市的品格和人文精神从未中断,延绵至今;杭博亦将肩负新时代的使命,以物教人,以史育人,以文化人,以情暖人,过往长新。 杭州博物馆馆长 王英翔 2022年1月26日
导读 杭州博物馆收藏明清至近现代社会名人手札约1500余页,这些手札不少出自名家,年代跨度是从16世纪至20世纪中期,其中丁氏相关文物,自20世纪80年代已由杭州市文管会(杭州博物馆前身)入藏,为丁家后人捐赠。 一、主题与分类 稍加阅读便可发现,当时的收藏者是按主题有意识地拣选了部分丁丙信札。其中,有上款手札45通(涉及8人),无上款手札7通,共计52通。 写给茶盦(高望曾)的信札,多为探讨杭州文化圈中其人其事,有中举、闱场情况,文人结社,官场入职,友朋家中近况,时政小议,可谓反映当时的世情百态。 丁丙的第一部丛书《当归草堂丛书》为高伯平帮助刊刻。高翁为乾嘉学派有名的学者,其过世以后,丁丙写给叔迟(高行笃)的书信,一方面商讨有关高家丧事,另一方面商议高伯平过世后的书籍刊刻事宜。 琴西(孙衣言)久居高位,丁丙在信中的表达甚是恭敬,谈及高伯平过世,高行笃接手书籍校对的情形,恰为叔迟信札做了注解。与琴西商讨书籍互借事宜,还提供了存斋(陆心源)藏书的信息,为当时藏书家们互通有无的记载提供了佐证。 慰农(薛时雨)从官场隐退后,致力书院教学,丁丙在信中汇报了讲舍学生的书籍准备情况。 蔚也(钱炳奎)、云庄(戈为鹏),与丁丙共同参与了杭州府学青铜礼器的制作过程,其中的困难艰辛,操作细节,运作背景,无不在三人的信札中显露。 益斋(许增)精校图书,令丁丙自叹弗如。丁丙与其商讨的多为《冬心杂著》《杭郡诗辑》《意林(聚珍版)》《铁桥漫稿》《三国史》等书的校刊事宜。其中也有后收录至《武林坊巷志》的地名考证。 杭博收藏的丁丙相关文物,非信札一种。另有丁氏家族中人的书画、扇页,其中最有名的为陆光祺《书库抱残图卷》,杨晋藩《书库抱残图卷》,吴滔《书库抱残图卷》,张溥东、杨复《文澜归书图卷》,樊熙《文澜阁补书图卷》,沈锴《松存老人著书图卷》,樊熙《松存老人著书图卷》。这七件图卷,每件后均有多人跋文,少则4人,多则43人,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二、释读之“五认” 信札释读初期,笔者摸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拜读了陈智超先生《哈佛燕京图书馆藏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文中对于研究信札的方式方法做了系统性概述,其认为信札研究工作可以用“五认”(认字、认人、认时、认地、认事)来概括,深以为然。 (一)认字 此为手札考释最初的难点。因为释读者需要同时具有书法辨识、古代汉语阅读的能力,以及对信札涉及人物、历史背景的了解,才能基本正确地释读信札。在古文阅读中,往往差之一字,谬以千里。笔者在释读的过程中,结合背景考察,解决了一些辨识不清的问题。如在一批散页中,发现了“迈□”上款的信札,仅从文字书写角度无法确认。后来在对许增此人的考证中,发现他一字益斋,又字迈孙,精于雠校;此信涉及内容为杭州乡邦文献刊印事宜,与人物关系相符,表述方式与二人地位相当,此后还发现同一上款所用笺纸常为同一系列,上款应为“迈孙”无疑。 (二)认人 因丁丙信札上款多为当时的杭州地方名人,而非名家大儒,且提及的多是字号,故给查找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而相同类型的考释文章《孙诒让致陈豪书札六通考释》(《文献》2014年11月第6期)、《晚清藏书家丁丙致袁昶手札》(《文献》2007年10月第4期)、《丁丙致陈豪手札释读》(《文献季刊》2012年4月第2期)给这批信札的考证带来了新的信,从他们的注解中,笔者发现了一批之前未曾留意的诗稿文集。找来阅读,发现这些人物与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陈豪的《冬暄草堂师友笺存》,开篇即提供了二十几页的人物目录小传,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光绪二十四年(1898)五月至次年春天,丁丙在病榻上编纂了《乐善录》,这是他生前最后一部著述。丁丙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详细记录了晚清杭州慈善组织的建置、资产、规约、捐输、度支、人物等情况,构成一部中国慈善史上极珍贵的经典文献。其中卷八为《表传》,将有善举之人分类胪列,有长官、绅董、司事等,并大多列有小传,这对我们考证信札中涉及的人物关系及相关事宜极有裨益。 即使通过各类资料将人名考出,也要核对是否和同时代同姓名者(或者字号相同者)混淆。尽量确定人员身份,了解其与丁丙的关系,回到信札中核对信息与口吻是否相符,这样才能确保“认人”无误。 (三)认时 这批信札大多只有日期,无干支年份,少有月份,只能在确认相关事件后,从而大致确定写作每封信的时间范围。 比如,丁丙在写给“叔迟五兄大人”的信中最后说道:“此问苫次无恙。”高均儒(1811—1869),卒年58岁。高行笃(?—1885),字叔迟,高均儒之子,据此推定,该手札应写于叔迟父亲高均儒过世之后,即同治八年(1869)夏季以后。 (四)认地 认地就是确定写信和收信地点。馆藏丁丙信札只有少数写明地点,但从内容可知,写信地基本都在杭州。写给蔚也(钱炳奎)、云庄(戈为鹏)的信札,因礼乐器制作地点之故,部分收信地是在吴中(苏州)。茶盦(高望曾)曾为福建将乐知县,故部分信札收信地为闽中(福建)。另有丁丙致叔迟(高行笃)的信札为同治十年(1871)发自松江(上海)。 (五)认事 从最基本的读懂字面意思,到了解人际关系、发掘历史内涵,这是“认事”的不同层次。 例如,从丁丙致蔚也信札字面可知,丁丙和钱炳奎、戈为鹏曾商讨制作府学礼乐器相关事宜。但仔细了解当时的人事关系、经费困难等背景,便能窥见他想复兴文化却又多受掣肘的急迫心情。 (六)“五认”中的相互印证 “五认”并非按以上表述的顺序按部就班,往往是相互印证,交互前行。 以丁丙致茶盦七通信札为例,提及的相关事情有以下几件:一为丁立诚中举(光绪元年〔1875〕九月),二为铁花吟社成立(光绪四年〔1878〕二月),三为杨枌园过世(光绪四年七月),四为丁丙请辞善董(光绪四年十二月至光绪五年〔1879〕五月),五为高龚甫主理崇文义塾,六为丁丙女儿学习绘画,送两扇给茶盦家女眷。上述可以明确时间的四个事件,直接让我们确定了丁丙致高茶盦信札二、信札三、信札四、信札五的写信时间。 信札二说到“扇纨及星垣件均悉,计本月尾可达闽”,而另一封信札写“女儿近习绘事,奉去两扇,一送令嫒,一送令侄”,可判断此信应在信札二之前。 还有一信札罗列当时诸多事情,其中写道“枌师没一年矣”,则可判断,该信札的写作时间为光绪五年(1879)。 同一封信札所述内容往往提及二三事或者更多,信札间又互有联系,这可为先后排序提供时间轴线,或者可以为单一事件的考证提供判断依据。 三、文化交游圈 通过对信札所涉及的人和事的梳理,笔者将所涉及的人物分为“书籍收藏校刻圈”“复兴杭州府学圈”“杭州文化友人圈”三组,然而这三组人物不是独立的,他们也有相应的交集。 (一)书籍收藏校刻圈 丁丙作为晚清的四大藏书家之一,定会有人向其借阅图书,抄录善本。而在补抄四库阁本的过程中,丁氏也会受所藏之限,需要向他人求助。此外,大家还有互赠书籍,代为购买书籍等交往活动。 丁氏刊行书籍以丛书为主,大部分丛书又是地方丛书。地方丛书专门收集整理地方掌故、乡邦文献,若不是本地人、不对这方土地抱有热忱,很少有人有兴趣。不及时编辑整理,便极易散佚。编刊大部丛书,需要大量的底本、充足的资金,以及对这方面精通的校勘人才,故丁氏多次聘请专人帮助编刻。 信札中我们可以看到同为当时著名书籍收藏家的孙衣言(琴西)、陆心源(存斋)、魏锡曾(稼孙)等人相互借阅、馈赠书籍的细节,著名学者的高均儒(伯平)收集整理丛书的过程。高行笃(叔迟)、许增(益斋、迈孙)、罗榘(榘政)等人或为丁家世交,或为丁丙的朋友,或为丁氏西宾,但全都饱含了对精校、刊刻图书的热忱。 (二)杭州文化友人圈 太平天国战事之后,国事衰微、文化涂炭;但有薛时雨(慰农)、张铭斋(铭翁)、袁昶(爽秋)、杨振镐(春浦)、杨文杰(枌园)、高学治(宰平)等人,积极参与了杭城多家书院的创办、复兴或教学活动。他们多有为官经历,后退为书院主讲,成为杭州学界的中坚力量。这些书院的建立,为此后文澜阁书的补抄,乃至晚清民国的杭州人才储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信札中明确提及丁丙与吴兆麟(筠轩)、沈映(辅之)、应敏斋(宝时)、胡凤丹(月樵)、吴子修(庆坻)、盛元(恺庭)结铁花吟社。虽是文人的吟诗作赋,但也从中体现了他们忧国忧民的情怀。 (三)复兴杭州府学圈 左宗棠督军前往福建平乱,清廷命杨昌濬为浙江巡抚,负责处理浙江善后事宜。面对战后破败的杭州府学,丁丙一力承担了复建事宜。不仅在经济上为资金谋划,而且对府学礼器的监造全心全力。信札中提到与他一起实际参与此事的,还有钱炳奎(蔚也)、戈为鹏(云庄)、应敏斋(宝时)、李士基等人,他们考证铭文、式样,借鉴苏州经验,往来吴越之间,为杭州府学的复兴不遗余力。 四、史料价值 丁丙信札之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印证史料 丁丙致孙衣言的信札中提及,陆存斋处有《习学记言》《戴浣川集》的信息,建议孙氏可向陆氏借阅。又因《薛浪语集》尚短一卷,向琴西借抄。与孙延钊(孙衣言孙)记载的孙、陆、丁三家均有通假文书并相互传抄借阅的情况相符。 因铁花吟社未有社集存世,故其参与者、创设时间及文学创作等内容的研究均不明晰,只能从成员作品中寻觅痕迹。而丁丙在致高茶盦信札中,明确提及了第一批七个结社成员。与《铁花山馆诗稿》《松梦寮诗稿》的内容相吻合。 虽然丁丙是中国民族工业的先行者,在杭州创办了最早的纱厂和缫丝厂,使用了发电机。但在丁丙写给高茶盦的信中,我们体会到民族工业起步阶段的举步维艰,“湖州私枭闹事”,“临安棚民滋闹”,“各业生意冰淡,机户以丝贵绸贱而滞”,清末风雨飘摇的社会景况历历在目。 (二)补充史料 《武林坊巷志》记录宋至清末杭州城的坊巷、官府、宫室、寺观、坊市和名人第宅历史沿革和有关人文轶事,所辑录的文献资料达1600余种,是新中国成立前我国编撰体例最巨最全的一部都市坊巷志书。 因许增家住饮马井巷附近,丁丙致其信札中详细记载了此地名的考证的过程。巷中原住张“司马”,因多年多次声讹,传为“饮马”;此井为北宋沈文通知杭州时所开,此时苏轼才做杭州的通判,与张司马绝不相关。然现存《武林坊巷志》“饮马井巷”的条目中,只见对“司马”至“饮马”演变的考证,而未有“井”一说的由来。此内容可为现存文献的补足。 丁丙在一通无上款信札中,通过自己掌握的证据,考证了丁敬的生卒年,与钱椒在《补疑年录》中标注的生殁一致。近年有通过丁仁书跋考证丁敬为“七十七岁”一说。此通信札可为疑年之论提供线索。 (三)新材料的发现 太平天国战事之后,重振孔庙府学成为文化生活中的大事。丁丙全力承担了府学礼乐器的制作事宜。现有历史文献中,少有对于孔庙礼乐器制作过程的表述和制作地点的记录,丁丙致蔚也、云庄信札足以补缺。 感谢原文作者及发布媒体为此文付出的辛劳,如有版权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杭州文史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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