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的“靖康之变”,所造成的文化劫难是极为惨痛和巨大的,仅是宣和内府显赫一时的典籍图书、书画古器等,遭劫北运之间,就几近散亡。因此,“中兴之主”宋高宗赵构定都临安未久,为稳定政治,重建皇统,在应对复杂的军事对峙的同时,迅速将文化重建提上迫切议程。即于绍兴十年(1140)诏建敷文阁,十二年复建太学,十三年复建秘书省,并下诏搜访天下遗书,所谓“国家用武开基,右文致治。自削平于僭伪,悉收籍其图书,列圣相承,明诏屡下”,“高宗移跸临安,乃建秘书省于国史院之右,搜访遗阙,屡优献书之赏,于是四方之藏,稍稍复出,而馆阁编辑,日益以富矣……自是而后,迄于终祚,国步艰难,军旅之事,日不暇给,而君臣上下,未尝顷刻不以文学为务,大而朝廷,微而草野,其所制作、讲说、纪述、赋咏,动成卷帙,絫而数之,有非前代之所及也”,在当时特殊时势下,所有这些文化工程,对确立南宋政权的合法性,稳定民心,皆起到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其中,《淳化阁帖》作为国之瑰宝,文化重器,在原版被毁不存的情况下,宋高宗于绍兴十一年(1141),以御府所藏《淳化阁帖》原拓为底本,诏令摹勒上石,其字行长短、先后次序、卷尾篆题完全遵照《阁帖》原本,其首尾与《淳化阁帖》略无少异。每卷后加题“绍兴十一年摹勒上石”,摹刻精善。刻好后置于国子监,世称《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简称《绍兴监帖》。《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的摹刻完成,实为复制先朝文物,远绍太宗“文德化成,润色太平”之巨制,影响极为深远。 北宋末年的“靖康之变”,所造成的文化劫难是极为惨痛和巨大的,仅是宣和内府显赫一时的典籍图书、书画古器等,遭劫北运之间,就几近散亡。因此,“中兴之主”宋高宗赵构定都临安未久,为稳定政治,重建皇统,在应对复杂的军事对峙的同时,迅速将文化重建提上迫切议程。即于绍兴十年(1140)诏建敷文阁,十二年复建太学,十三年复建秘书省,并下诏搜访天下遗书,所谓“国家用武开基,右文致治。自削平于僭伪,悉收籍其图书,列圣相承,明诏屡下”,“高宗移跸临安,乃建秘书省于国史院之右,搜访遗阙,屡优献书之赏,于是四方之藏,稍稍复出,而馆阁编辑,日益以富矣……自是而后,迄于终祚,国步艰难,军旅之事,日不暇给,而君臣上下,未尝顷刻不以文学为务,大而朝廷,微而草野,其所制作、讲说、纪述、赋咏,动成卷帙,絫而数之,有非前代之所及也”,在当时特殊时势下,所有这些文化工程,对确立南宋政权的合法性,稳定民心,皆起到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其中,《淳化阁帖》作为国之瑰宝,文化重器,在原版被毁不存的情况下,宋高宗于绍兴十一年(1141),以御府所藏《淳化阁帖》原拓为底本,诏令摹勒上石,其字行长短、先后次序、卷尾篆题完全遵照《阁帖》原本,其首尾与《淳化阁帖》略无少异。每卷后加题“绍兴十一年摹勒上石”,摹刻精善。刻好后置于国子监,世称《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简称《绍兴监帖》。《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的摹刻完成,实为复制先朝文物,远绍太宗“文德化成,润色太平”之巨制,影响极为深远。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原石早已佚失不存,但其宋拓全本十卷分别为上海图书馆(卷九)、美国弗利尔美术馆(卷一至卷八,并卷十)所珍藏。此十卷声名烜赫,一向被视为《阁帖》的枣木原本,原为贾似道所藏,后转藏于周密、周厚及明代袁褧、潘允亮,后世简称“潘允亮本”。在明代,它还先后被袁襞尚之(玉韵斋)、顾从义汝和(玉泓馆)、潘允亮寅叔(五石山房)三次翻刻。入清后,历梁清标、陈崇本、王存善递藏。21世纪初,帖学研究专家汪庆正等考证发现,此十卷卷数、板数之下分别有刻工张通、王成、李枚、郭奇的姓名小字,而张通、王成、李枚、郭奇皆南宋绍兴年间临安刻书工人,并证实它就是南宋曹士冕《法帖谱系》所云绍兴年间所刻之国子监本。古时刻书,多有将书名、卷数、页码及刻工自己的姓名刻于版心(也有仅刻姓或仅刻名者)的做法,而贾似道曾藏的国子监刻本,亦有刻工姓名小字,刻于卷数、板数之下,正是循刻书之例。刻书乃刻于木板,与刻石为两种不同的技能,故它为木刻本。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为存世极少的几部宋代翻刻本中,以其能见诸宋代文献记载,历代流传最为有绪,拓墨最早,十卷齐全,名实最为相副者。 绍兴国子监本《淳化阁帖》(上海图书馆藏) 单就书法而言,宋高宗赵构,秉承祖宗风气,痴迷书艺,政务之暇,亲染翰墨,明确提出“学书必以钟、王为法。 单就书法而言,宋高宗赵构,秉承祖宗风气,痴迷书艺,政务之暇,亲染翰墨,明确提出“学书必以钟、王为法。得钟、王笔法,然后出入变化,自成一家”的书学观念,而《淳化阁帖》十卷中,钟、王法书占据了显赫篇幅,尤其是“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法书就有五卷二百三十五帖(含少量重出者)之多。因此,一部《淳化阁帖》就是一部以“钟(繇)、张(芝)、二王”为中心的书法史。在《淳化阁帖》原版已毁的情况下,首尾与其“略无少异”的《绍兴监帖》横空出世,不仅深刻体现了宋高宗对北宋诸帝、对书法艺术一贯态度的坚持,同时也成为南宋翻刻《阁帖》的先行者和重要一脉,倡导并大大提振了南宋的刻帖文化,引领风气之先。
(作者系浙江财经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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