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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日本文化史上的来杭日僧 1.五山文学史上的来杭日僧 禅宗东渐之后，镰仓幕府模仿南宋“五山十刹”制度，建立了“五山”禅宗寺院体制，这也意味着“日本开始了文化史上一个新时代──五山文化时代”[1]。这一时代始于镰仓时代初期，终于江户时代早期，“这一时代最基本的特点是，世俗的文化归于佛门僧侣阶段”[2]，也就是说，僧侣阶级成为文化的主宰者。五山文化的典型代表就是五山文学。所谓五山文学，是指从镰仓时代初期到江户时代前期，以活跃在五山、十刹、诸山的临济宗禅僧创作的汉诗文为中心形成的中世禅林汉文学，是日本汉文学史上的高峰时期。 俞慰慈曾将日本五山文学分为三期：滥觞期（1191—1326）、隆盛期（1327—1425）、衰退期（1426—1620），并列出了各个时期五山文学僧中重要作者和一般作者的名单及其基本情况。虽然他列出的名单并非精确无误，对重要作者和一般作者的划分标准也没有交待，但是，他给出的五山文学僧名录却是目前最为完整和详细的。据此，可知五山文学僧共有665名，其中，滥觞期71名，隆盛期305名，衰退期289名。滥觞期和隆盛期的来华留学诗僧共130人[3]，其中，明确到访过杭州的诗僧就有58人。杭州寺院培养了他们，杭州山水滋润过他们，于是，杭州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回忆，笔下不逝的风景。西湖、苏轼、林和靖，种种名胜名人共同构成的杭州意象成为五山文学永恒的主题，这其中，来杭诗僧无疑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2.日本禅宗史上的来杭日僧 杭州高僧法脉弟子众多，既有学成归国的日僧，也有东渡赴日的华僧。他们在日本主持寺院、教化僧俗、开宗立派，对日本禅宗的发展贡献极大。 据不完全统计，在杭州嗣法的日本僧人归国后开创、住持的寺院，以及开创的禅宗流派如下表所示： 杭州高僧 | 嗣法日僧 | 归国历住寺院 | 开创派别 | 灵隐寺瞎堂慧远 | 觉阿 | 庵居比叡山 |
| 净慈寺北磵居简 | 天祐思顺 | 胜林寺（开山） |
| 径山寺无准师范 | 圆尔辨圆 | 崇福寺、承天寺、东福寺（开山）、普门寺 | 圣一派 | 性才法心 | 圆福寺（开山） |
| 妙见道祐 | 妙见堂 |
| 径山寺石溪心月 | 无象静照 | 佛心寺、宝林寺、兴禅寺（开山）、法源寺、圣福寺、大庆寺、圆觉寺、净智寺 | 法海派 | 径山寺虚堂智愚 | 南浦绍明 | 建长寺、兴德禅寺、崇福寺、万寿寺、嘉元寺（开山）、正观寺 | 大应派 | 巨山志源 | 禅兴寺、东渐寺 |
| 径山寺虚舟普度 | 桂觉琼林 | 胜林寺 |
| 径山寺虚谷希陵 | 别传妙胤 | 普济寺、净智寺、建仁寺 | 别传派 | 护国禅寺无门慧开 | 心地觉心 | 金刚三昧院、西方寺（开山，今曰兴国寺）、胜林寺、妙光寺（开山） | 法灯派 | 天目山中峰明本 | 远溪祖雄 | 高源寺（开山） |
| 无隐圆晦 | 建仁寺、显孝寺、圣福寺、圆觉寺、建长寺、南禅寺、安国寺（开山，旧号海印寺） |
| 明叟齐哲 | 建仁寺、慧林寺、等持寺、真如寺、正法寺（开山） |
| 业海本净 | 棲云寺（开山） |
| 古先印元 | 建长寺、慧林寺、等持寺、真如寺、万寿寺、普应寺（开山）、长寿寺（开山）、净智寺、圆觉寺 | 古先派 | 复庵宗己 | 普应寺、法云寺、清音寺、禅源寺 |
| 义南 | 教化于关西 |
| 大拙祖能（法孙） | 永德寺、显孝寺、万寿寺、吉祥寺、真福寺（开山）、欢喜寺（开山）、圆觉寺、愣严寺、建长寺 | 大拙派 | 径山寺虎岩净伏 | 愚中周及（法孙） | 天宁寺、龙门庵、佛通寺（开山） | 愚中派 | 径山寺晦机元熙 | 中岩圆月（法孙） | 显孝寺、建长寺、净智寺、吉祥寺、万寿寺、万寿寺、万寿寺、万寿寺、建仁寺、等持寺、龙兴寺 | 中岩派 |
注：本表依据《元亨释书》《延宝传灯录》《本朝高僧传》而作 从上表可以看出，日本禅宗24流派中，由来杭日僧及其法嗣开创的流派有9支，而且，归国日僧中不仅有主持京都、镰仓之五山十刹者，亦有在地方传播佛法者，他们对禅宗在日本的扎根与普及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除了来杭日僧，东渡日本的宋元高僧也有不少人与杭州有关。《本朝高僧传》有载：“大凡东渡宗师十有余人，皆是法中狮也。”[4]其中，由径山住持的弟子们开创的派别有11支，如下表所示： 径山住持 | 嗣法赴日僧 | 赴日历住寺院 | 开创派别 | 密庵咸杰 | 兰溪道隆 （法孙） | 泉涌寺、常乐寺、建长寺（开山）、建仁寺、寿福寺 | 大觉派 | 清拙正澄 （法孙） | 建长寺、净智寺、圆觉寺、建仁寺、南禅寺、开善寺（开山） | 大鉴派 | 竺仙梵仙 （法孙） | 净妙寺、净智寺、无量寺（开山）、南禅寺、真如寺、建长寺 | 竺仙派 | 西涧子昙 （法孙） | 东福寺、圆觉寺、建长寺 | 西涧派 | 无准师范 | 兀庵普寧 | 圣福寺、东福寺、建长寺 | 兀庵派 | 无学祖元 | 建长寺、圆觉寺（开山） | 佛光派 | 镜堂觉圆 （法孙） | 禅兴寺、净智寺、圆觉寺、建长寺、建仁寺 | 镜堂派 | 灵山道隐 （法孙） | 建长寺 | 佛慧派 | 痴绝道冲 | 一山一宁 （法孙） | 建长寺、圆觉寺、净智寺、南禅寺 | 一山派 | 石溪心月 | 大休正念 | 禅兴寺、建长寺、寿福寺、圆觉寺 | 大休派 | 虎岩净伏 | 明极楚俊 | 建长寺、建仁寺、报恩寺、广严寺（开山） | 明极派 |
注：本表依据《元亨释书》《延宝传灯录》《本朝高僧传》而作 根据以上两表我们几乎可以断言，杭州是日本禅宗的发源地，在日本禅宗史上具有举重轻重的地位。 综上所述，宋元两代来杭日僧人数众多，他们将以禅宗文化为代表的宋元文化传到日本，他们的存在，彰显了杭州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亦使杭州国际化都市的形象更加清晰与丰满。 （作者分别系浙江工商大学东方语言文化学院教授、院长，日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1] 严绍璗：《汉籍在日本的流布研究》，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39页。 [2] 严绍璗：《汉籍在日本的流布研究》，第36页。 [3] 俞慰慈：《五山文学の研究》，汲古書院，2004年，第109-133页。 [4] 卍元师蛮：《本朝高僧传》卷二十五《京兆南禅寺沙门正澄传》，《大日本佛教全书》第102册，第354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