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取得成功,全国各地革命党人纷纷起义响应。11月5日,经过一夜激战,革命军光复了杭州。全城各户遍悬白旗,市民欢腾,自发走上街头庆祝河山光复。6日,进入城西旗营,解散驻扎旗兵。7日,浙江军政府成立,汤寿潜出任浙江都督。8日,为支援南京方面,巩固和扩大胜利,军政府组建了一支3000余人的浙军攻宁支队,朱瑞为支队长。浙军支队“苦战竟日,大获全胜,将士奋勇,深堪嘉尚”,次年5月浙军班师回杭时,浙江百姓在梅登高桥大操场举行了盛大欢迎会,并在西湖公园修建了凯旋碑。辛亥革命给杭州带来的第一个变革,就是废除杭州府,合并仁和、钱塘两县为杭县,直属浙江省,并力省会所在地。这种变革的意义,除了提升政治地位外,更在于打破封建性封闭经济,为资本主义发展创造统一开放的空间,使工商业不再受到原杭州府两县行政藩篱的分割,而得到相对自由的发展,为城市发展创造良好条件。 城墙是古代保卫城市的重要设施。从某种意义而言,中国古代的城墙是界定城市的标尺,它的移动和变化直接影响着这个城市的扩大和缩小。1912年,杭州开始有计划地拆除四面城门,将城墙基址陆续改建成新式街道。城门、城墙的改造和新式街道的兴建不但改变了杭州的风貌,而且有着更深刻的社会意义,将从前禁止人们出入的地区改造成公共使用的通衢大道。这是对以社会等级秩序为基础的城市空间概念作出的新诠释,它强调的是近代市民的需要和期望。“城墙失去保护的功能,于是它不但变为疣物,且阻碍工商业、交通和市政的发展,成为势所必拆毁的东西。欧美各大城市的城墙,于近百年中,早已拆毁无遗。……杭州自钱塘门至清波门一段的城墙于民国初年曾已拆去,就城基建路,新市场一带市面遂日新月异,涌金门外昔日一片荒凉,现已显出蓬勃的气象,但城东、南、北三处的城墙还没有拆掉。如今杭州市区范围扩大了,要破除城内外的界限,并为行政上、交通上的便利计,及工商业的发展计,拆城是为目前急当进行的事,在六个月或一年以内须把城东、南、北三处的城墙完全拆掉,拆下的砖块移作建筑河渠的护岸之用,再有盈余出售给人民,补充建筑环城马路的经费。” “旗营”又名旗下营,是清旗兵驻防兵营,系杭州的城中之城。清顺治七年(1650)动工修建,圈地1436亩。城墙高一丈九尺,厚近一丈,周围九里许。杭州古城墙有十座城门,“旗营”四周也设有六座城门,分别是南面的延龄门,东面的迎紫门、平海门,东北角的拱宸门,西北的承前门和钱塘门。在相当长时间里,“旗营”都是旗人的禁地,杭州百姓因惧怕被旗人骚扰而远离。由于“旗营”的阻断,杭人游湖须穿过兵营西出城门,经常受到旗丁的刁难。一到晚间,“旗营”城门紧闭,游人只能夜宿湖中了,所以杭人常发“隔墙望湖”之慨。辛亥革命后,满清王朝瓦解,“旗营”逐澌废弛。1913年,开始拆除旗营钱塘门至涌金门一段城墙,结束了西湖与杭州城区被城墙分割的历史。“自旗营开辟,垣毁,西湖宛在城中。杭谚有云,大变情形,西湖入城。今乃验矣。”洪岳在1920年代增订《杭俗遗风》时,便特别强调:“自民国纪元,西子湖亦从而革命。西湖何能革命?革旧有地位势力之命也。新市场成立,即为西湖之一大游览地,向之涌金门外,无势力存在之余地。所谓藕香居、三雅园、西悦来等肆,已早销声匿迹,地亦为他人别墅矣。”可以说,西湖入城后大大便利了游览观赏,“至此(杭州)始具市政之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