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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渔村东江嘴
来源:《如花在野的光阴——西湖乡土见闻录》  作者:袁长渭  日期:2021-01-07

往来有大桅,白帆点三江。

三江渔村(袁长渭 摄).jpg

三江渔村(袁长渭 摄)

据袁浦龙池张道先生的《定乡小识》记载,袁浦原来有一条沿江浦,起始位置大概就在现在的东江嘴村和外张村北塘交界处,终点在新浦沿和白鸟的龙潭位置,与现在西湖区政府主张建造的沿江大道位置几乎一致,功能也基本一致。沿江浦在北塘有一个闸,名字叫作“东江牐”,牐和闸是一个意思,发音也相同。沿江浦边居住的百姓人口最多的为袁姓人氏,所以这条浦也叫袁家浦。后来,西边河道加长,连接到白鸟,也就是新开了一段河,所以叫作新浦,也就有了新浦沿村。

沿江浦东江牐边,年长日久,有大片沙地涨成,形成了大片沙渚,当时,还未连成一片,沙地之间还有缺口,像嘴巴一样,所以,此处也叫东江嘴,也就是东江嘴的名称的来历。沙地涨起来以后,就有大量的对岸萧山移民来此种田捕鱼,在东江嘴居住了下来。孔家、赵家、陈家、华家、来家、虞家等家族,大多数来自萧山,按人口计算,孔家、赵家和陈家人数最多,主要的职业是种植水稻、棉麻,捕鱼等等,近几十年的产业以挖江沙为全东江嘴村的主业,有部分百姓以在江面上打野鸭为生。

东江嘴人全部讲清一色的萧山话,普通话的“嘴”,他们叫作“子”,东江嘴,在袁浦都发音成“东刚子”,这样的方言在泗乡还有龙心龙王沙会讲。随着老年人的逐渐离去、普通话的逐渐普及,孩子们集中到袁浦小学接受小学六年的教育,在袁浦中学接受三年的初中教育,下一代的讲话已经和袁浦其他村庄越来越接近,也就是已经逐渐被泗乡原住民同化了。

东江嘴村有一千余户人家,四千余人口,占地四千余亩,是双浦镇最大的村庄,近几十年以挖沙、捕鱼、打野鸭等出名,东江嘴还有一个老渡埠通往对岸的闻堰古镇,南北大塘在东江嘴交汇,之江的“之”字转了最后一个弯,东江嘴还有许多杰出人物为社会在做贡献,我们来了解一下。

 

一、打野鸭

钱塘江边多野鸭,东江嘴村就有多位打野鸭的高手,像刘关金、郑永亮、华阿六等等,前几天我去采访了其中一位,大家都叫他华阿六,真名叫华强民。阿六出生于1936年,今年已经80多岁了,身体非常健朗,32 岁起打野鸭,直到六十岁,政府保护野鸭禁止打野鸭为止,在钱塘江上摸爬了近30年。据阿六老人讲,打野鸭需要大船和小船,还需要抬枪,大的抬枪有一百多斤,近三米长,安放在船上。鸟枪的枪膛特别长,从枪管口子上灌装铁砂,在枪托的后部装填火药,点火药用的是炸药包上的引线。春天打到五月一日为止,秋天从十一国庆节开始,炎炎夏日,不打野鸭的原因就是那时没有冰箱,打死的野鸭要发臭的。

打野鸭,好像打鬼子,都要用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阿六他们家里养了十只媒头鸭,看上去像野鸭一样,阿六他们先把媒头鸭放到江面上,五只一排,分成两排。野鸭看到有媒头鸭在,以为此处有食可觅,并且安全,大批野鸭也就飞到了这里。这时,伪装好的小船就悄悄地前进,用手划着两片小小的桨叶,接近野鸭群。这时,媒头鸭就悄悄地离开了野鸭群,分成两队悄悄地撤退了,等到射程以内,抬枪就响了,大片的野鸭中了铁砂漂浮在江面上,或者受伤无法起飞,都成了阿六他们的战利品,你们说,这与打伏击战和游击战有什么区别?

阿六说,多的时候一枪能打到十六七只野鸭,能卖二三十元钱呢。打野鸭非常辛苦,冬天里窝在船上等待野鸭,接近野鸭,一动都不能动,有时全身都冻僵。近处就在村边的三江口,远的下要到萧山新街宁围附近的九号坝,上要到桐庐富春江七里泷,非常艰辛。我亲眼看到过东江嘴老磐头外的打野鸭的一幕,就像阿六讲的那样。

现在阿六的日子过得非常好,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女儿也嫁在本村,转塘街上的“老盘头饭店”还是他小儿子开的呢,不知是否还有圈养的野鸭卖。近二十多年,野生动物保护法出台,钱塘江上的野鸭不允许打了,阿六的年纪也大了,抬枪也早已被收缴了。

 

二、捕鱼

这几年我常去东江嘴,去江边拍钱塘日出,观赏那清晨的天边朝霞,江边插着红旗的零星渔船在微波中轻轻摇荡。江中的渔船比二三十年前是进步了许多,已经用上了挂桨柴油机,但还是相对简陋,上面也没有篷子,日晒雨淋的,做个打鱼人也不容易。据东江嘴村书记孔四海说,全村有51条打鱼船,每条渔船的收入也还相对过得去,大概有十万至二十万元吧,现在,大家都喜欢吃江鱼,江鱼江鲜倒是不愁卖,就是江里的鱼比从前少多了。仅仅靠在三江口附近根本不够,渔民们还要去几十里外的下沙近海处,或者去上游的富阳桐庐打鱼。打鱼人完全碰运气,俗话说:“十网九网空,一网就成功。”只要坚持,方向正确,就一定会有收获的,打鱼人挣的是一份苦钱。

实际上,打鱼是东江嘴村的传统行业,各家族从萧山搬来之初就有许多打鱼人,日子好过起来了,打鱼的人逐渐减少了,只有一部分人还在坚守。也正因为这些坚守的人,我们的许多农家乐才吃得到美味江鲜。我记忆中,东江嘴村有许多打鱼人,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东江嘴有个人打网的,也有在江中撒游丝网的,还有大家集体合作的圈网。东江嘴人知道鱼汛,知道在哪里撒网会丰收,三江口,一叶扁舟,一把渔网往江中撒,夕阳下,真是一道美景。那打鱼人撒网的弧形动作撒出一朵花形,真是妙不可言。

圈网,实际上就是撒网围捕,撒下一张大网,慢慢合拢,最后看到了鲜活绝跳的各色江鱼,大家欢声一片。但是,长年站在水中围网对渔民的身体不是很有利,现在已经基本不用了。

打网也一样,我们现在有的词汇与此有关,“抓纲治国,纲举目张”,这里的纲就是指渔网的纲绳,目就是那网线中的洞眼。我们小时候家中也有各种渔具,有打网、化丝等,打网是我父亲专用的,下面坠满了辣锡(我估计是铅锡合金),哥哥专门用两根竹竿的化丝。渔网分成“几大”,“十八大”“二十大”指的就是网眼的大小。四十年前的渔网都是苎麻线做的,经猪血中一沃,经久耐用。打鱼人还要会补渔网,每次回来都要把钩破的地方补好。近三十年,都改成了尼龙网线了。为了防止 “鱼死网破”,浅水处,打鱼人还要下去,把锡坠子按实,慢慢收网,才能抓住大鱼,否则,真的是鱼死网破。

“一堤芦花半岛月,三江烟色满渔舟”, 钱塘江里有各色的鱼,东江嘴人也能够打到多种江鱼,有步鱼、刀鱼、鲥鱼、鲈鱼、银鱼丝等等,以鲥鱼最为贵重。鲥鱼生在富春江的淡水里,长在钱塘江下游的咸水里,每年春天都要游到富春江七里泷产卵,再回游大海,因此上游时的鲥鱼最为鲜美。

还有钱塘江的江鳗、黄鳝、江虾、江蟹、黄蚬等等,小时候,傍晚家里来客人,袁浦街上因无夜市,就急急忙忙地骑着脚踏车去东江嘴老磐头,或吴家磐头,买点江鲜招待客人。

前些年,东江嘴的部分渔民养起了甲鱼和沼虾,因为环境污染和价格的下跌,现在,基本都关停了。

前几天,与东江嘴渔民交谈中,渔民也在担心,政府为了环保要求挂桨机改成落仓机,一者要近十万的投入,二者,落仓机船难于靠岸,渔民非常不便。我想,如有一定的专门补贴和专用的码头,渔民还是会支持和欢迎的。

 

三、挖江沙

挖江沙,对东江嘴人来说,或者说对泗乡人和钱塘江流域的百姓来说,都是在一个阶段的新兴产业。在20世纪70年代前,我们这里还住着草舍和普通的瓦屋,造房子基本建材就是石头做地基和墙脚,砖瓦或者是黄泥起墙,上面用木头、木板和瓦片,外墙用石灰和稻草筋和成,很少用得到沙泥。近三十多年,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城市建设的步伐在加快,老百姓自己的房屋也在翻建,建材基本改用了水泥、石子、沙泥、砖头和钢筋了,叫作钢混结构。城市建设需要大量的沙泥,泗乡的挖沙和运沙行业应运而生,以东江嘴为最。

东江嘴(袁长渭 摄).jpg

东江嘴(袁长渭 摄)

据东江嘴村书记孔四海讲,十五年前最鼎盛时,全村有近三百只运沙船和十六只沙机,平均每只船的运力为三百多吨,也就是,东江嘴村船只全部出动,一次可以运十万吨江沙,这相当于目前菲律宾、马来西亚和越南三国海军的总吨位。如果是鼎盛时期,一个袁浦乡的总运力,远远超过东盟十国海军总吨位,可想而知,整个东江嘴村,挖沙和运沙行业的兴旺程度。

东江嘴村的挖沙和运沙也有个从无到有,到兴旺,最后被限制和禁止,近四十年的过程。四十年前,用十吨左右的小船,几个壮劳力,用一只泥埭前面钉一块铁皮,泥笪上绑一根竹竿,泥笪能盛沙漏水,一泥笪一泥笪地捞沙,多么辛苦,大家挣的还是工分。三十年前,改用小型的泥泵吸沙,船也改用三四十吨的水泥船了,靠人工挑上岸。二十年前,大型的挖沙机引进,大型的三五百吨的船,袁浦的许多船厂都能打造,三个月就可以打造一条五百吨的大船,真的是成了造船之乡、挖沙运沙之乡。鼎盛时期,上海滩的江沙几乎被袁浦人,特别是东江嘴人所垄断,钱塘江沙比长江沙更有优势,海沙因含盐根本没有竞争力。钱塘江沿岸的各种沙场码头几乎被袁浦人垄断,到处是一条条的巨龙传输带,其中,东江嘴人占大多数。

2002年左右那几年,哪里挖的是沙,挖的就是金子。东江嘴出现了许多挖沙运沙暴发户,一条沙船的年收入有四五十万元,那么,光靠挖沙就有一亿多元收入。一台挖沙机年收入有六百多万元,挖沙收入也有亿元。整个东江嘴,挖沙、运沙收入有两亿多元,东江嘴村就是亿元村,《钱江晚报》登载说,2002年过年,车价在五十万元的别克车,东江嘴村百姓一下子买了二十多辆,轰动了整个车市和杭城。

那时的挖沙和运沙就是产业,就是民生,东江嘴村大部分人家都有沙船,可以自己单独买,也可以股份合作制购买,实在没有钱的人,就在邻居的沙船上打工,工资也高达五六千元,比我们教师高得多,一个产业带活了一个村,富了一方百姓。

近十多年,为了保护钱塘江母亲河,从限制采沙到禁止采沙,钱塘江沿岸的沙石码头几乎都取消了,政府都给予了相应的环保补贴,杭州城的沙泥反而从上海等外地运进来了,泗乡地面用的都是矿砂。东江嘴人灵光,产业进行了相应的转型升级,有的办起了混凝土搅拌厂,有的把挖沙船和沙场开到外省市去了,上海滩上开设沙石码头的有许多袁浦人,不乏东江嘴人。挖沙人积累了资金后,还进入了现代信息技术行业、现代金融业和先进制造业,在多个行业做贡献。许多人还投资买了挖掘机,从事着建筑行业。

从前百舸争流的三江口,现在非常的安静,只有那几只打鱼的小船还停在老磐头边,那船上的红旗正迎风飘扬。

 

四、老渡埠

有了钱塘江五桥,也就是袁浦大桥以后,袁浦人逐渐与钱塘江渡船远去,只剩下吴家渡一处尚在,我多次驱车前往小沙上,靠的就是吴家轮渡。

六十年前的袁浦人外出基本靠水路行舟,老渡埠对于袁浦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好比一百五十年前的袁浦渡,张道《定乡小识》中专门写到,袁浦诗人张葵有诗《袁浦晓渡》云:“买棹去输粮,寒凝艇上霜。遥怜珠阁女,正在梦魂乡。”老渡埠位于东江嘴村和外张村交界处,也就是原来的沿江浦通往钱塘江处,东江牐边上,我对沿江浦和东江牐都有一定记忆,四十多年前还有遗迹存在,现在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三十多年前在老沙村建了新渡埠,也就把老渡埠废弃了,老渡埠的遗址还在,那天我去拍照,两个妇女在洗衣服,一条狗在游泳戏水,码头还在。

新渡埠是我开车去诸暨丈母娘家的必经之路,不知经过多少次,每次都会想起老渡埠。因为,老渡埠就在我舅公家边上,我奶奶就在老渡埠边孔家长大的。童年时,我多次去过老渡埠,这里还要讲一下对岸的闻堰镇。萧山闻堰镇是个千年古镇,是南北货物交易的商贾重地,商业非常兴旺,袁浦人大凡在袁浦街上买不到的东西,就去对岸闻堰镇上买。家里的农副产品,在袁浦街上没有销路的就去闻堰镇上卖。我妈妈织的草鞋,大多数挑到闻堰去卖的,父亲织的草包袋也用钢丝车拉着坐船过江去闻堰卖的,我和姐姐弟弟一起搓的稻草绳,我们也是挑着过轮渡去闻堰卖给萧山人。

家里需要的铁耙锄头也基本都是到闻堰买的,我要钓鱼的尼龙线和钩子也是去闻堰买的。泗乡近十万人口,没有一个大集市,哪怕是转塘,那时的中心还在凌家桥,就是一爿小小的食品店和供销社小店,何况,龙坞、周浦、袁浦几个纯农村公社。这个情况到了现在还没有彻底改变,近五年,除了有江口大厦联华超市和象山大厦的华润超市外,泗乡没有形成大型的商业中心,我心目中的象山以南转塘商业中心和之江商业中心还迟迟没有到来。

泗乡人渡江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六十多年前的一场翻船事故,至今还留在泗乡老人们的脑海里,一船泗乡百姓死了三十多人,影响极大,我们本家族里婶婶也死于老渡埠边。难怪,北宋的苏东坡专门为此发出感叹:“畏浙江水波恶,不敢径渡。以此知钱塘江天下之险,无出其右者。”苏东坡所指的位置就在浮山往东江嘴的方向。

那时,老渡埠对岸的闻堰有22路公交车通往南星桥,还有轮船通往富阳、桐庐、兰溪、诸暨等地,自从富阳东洲岛建了大坝后,钱塘江上的富阳班轮船不再停靠泗乡了,周浦班也停运了。袁浦的东江嘴、外张、老沙等接近老渡埠的百姓去杭州城,大多过江去乘22路,靠近袁家浦村的往往乘18路车进杭城。我去萧山戴村读高复班,就是乘南星桥开往临浦的轮船,从闻堰上的船。

 

五、张道、张预和钱塘江南北大塘

钱塘县下辖最大的地面就在泗乡,一如现在的西湖区的312平方公里,有156平方公里在之江一样的道理。吴越国王钱镠和各朝各代建造的钱塘大堤就是南起定山狮子口,北至海宁,在泗乡的一段就是狮子口至六和塔的十几公里。随着潮沙涨没,泗乡的防护大堤也在外移,形成了一百多年前的南北大塘。以东江嘴村的老磐头为界,东北面就是北大塘,往西南就是南大塘,东江嘴村就是连接南北大塘的枢纽。

清朝道光咸丰年间,国家战乱不休,朝廷财力无暇顾及底层百姓的生活,原钱塘大堤是石堤,经久耐用,而泗乡南北大塘是土堤,年久失修,水患不绝。咸丰七年(1857 ),钱塘江流域暴发大面积洪水,钱塘江南北大塘多处决口,泗乡人民遭遇多年不遇的大水灾。袁浦龙池张道先生亲自率领乡民参加了整修堤塘的工程,并有诗记载《春夏之际,江口修筑南塘,余分监五百丈有奇,积劳三月,旧疴复剧》:“五行克制有古法,捧泥捍水有陂塘……五百丈堤首尾属,一眼修亘如晴虹……且与江斐酹一尊,息壤要汝盟吾言。压捺涛头逐水怪,护我一撮毋我吞。但得堤高水落沙田岁岁熟,便使不才老病日服百药也不恶。”这是一百多年前有据可查的百姓自修大堤的记录。张道为修泗乡南北大塘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张道为泗乡南北大塘的修建做出了很大贡献,他修筑的那一段就在外张村与东江嘴村交界处。

张道的儿子张预,小名叫阿吉先生,对泗乡治理钱塘江水患的贡献,比他父亲张道还要大。阿吉先生,是近代泗乡最有成就的人物之一,光绪九年(1883)中的进士,官至湖南学政。他发明了磐头之法治理潮水和洪水,倡议泗乡建设了十大磐头,其中就有东江嘴的老磐头。萧山闻堰是个商业重镇,泗乡人常渡江去做买卖,萧山人对泗乡人在闻堰做生意多有刁难,双方经常发生纠纷。阿吉先生做官后,出资在闻堰江边购买了土地,并且专门建了码头和市场,也就是泗乡在闻堰有了块登陆的场地,为泗乡百姓前去闻堰做买卖解决了一个难题,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解决了双方的纠纷,那码头的遗址现尚存。传说,一位萧山举人听闻钱塘有一儿童颇为有才,前来探视,出联戏言“眼望钱塘山高多白马”,本地方言的“白马”发音接近“白木”,就是没有文化的意思。张预马上对下联“耳闻萧邑大湖啼青蛙”,反讽萧山举人如空啼之青蛙腹中无才。萧山举人领教了后,甘拜下风,预言此儿必将成为大才。

1996年开始,为期六年的钱塘江南北大塘标准堤塘建设工程开建,于2006年正式建成,共费资三亿五千万元,其中两千万元为民间百姓所捐款,我们夫妻俩每年五百元,三年共捐了1500元,也算尽了一份心意。我外婆家还为此搬了家,拆除了清朝年间建造的雕龙画凤的大楼房。这时,我才真正感到张道父子的不易。

 

六、东江嘴的才子能人

东江嘴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在近几十年较为有名的有许多,略举一二。

“轰隆一声震天响,泗乡出了个陈区长。”陈周校老师原来是袁浦中学的校长,在1983年的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和革命化的年代里,直接破格提拔为西湖区人民政府的区长,成为泗乡人莫大的光荣,也是泗乡教育的荣耀,至今还被泗乡百姓传颂。

其子陈汉林毕业于南京大学,现在为浙江大学地球科学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全国顶尖的地球物理研究人才,我有幸与他在高二时同学一年。

做了多年保俶塔实验学校校长的陈竹根,是全省为数不多的正教授级中学高级教师之一,是浙江省初中校长联盟的副会长,在学校管理和数学教学上都颇有造诣,为西湖百姓所赞美。

毕业于浙江大学的赵民建,留校做了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国防通信技术,在无线传输理论和技术研究方面具有深厚积累和丰富的成果。

东江嘴村的能人还有许多,如经营杭州香溪铭家酒店管理公司的孔国伟,曾经担任杭州电化厂厂长的孔万立,担任上海浦东新区外商投资协会副会长的孔明,担任唐鼎贸易公司董事长的赵建,担任杭州市交警支队副支队长的孔万锋,等等,这样的人才还有许多,不胜枚举。

(袁长渭 摄).jpg

前些年,三江两岸整治中,东江嘴村加快了新农村建设的步伐,村里建起了文化礼堂和文化大舞台,道路整洁又宽敞,村里几个公园花团锦簇,给东江嘴村民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宜居环境。前段时间,杭州市委市政府制定了“拥江发展”的新战略,建设钱塘江金融港湾,希望把东江嘴打造成上海的陆家嘴,成为杭州未来新的金融中心之一。从前的三江渔村东江嘴,“清波江上千帆影,平野稻花十里香”,将来的东江嘴会成为泗乡的骄傲,甚至是杭州的骄傲。

“一江春水争流钱塘沙,万家客商云集东江嘴”,东江嘴的明天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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