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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史园地 :“三杭”抗日政府——见证国耻与共御外侮
来源:余杭史志微信公众号  作者:张旻  日期:2022-12-12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卢沟桥事变,8月13日,又大举进攻上海,中国军民奋起抵抗。“八·一三事变”后,日本侵略军向杭嘉湖地区发动进攻。10月14日,日军军舰进入杭州湾。11月5日,日军集结三个师团的兵力和80余艘军舰,在金山湾登陆,嘉兴、嘉善、平湖相继失守。12月,日军分别从京杭国道与沪杭铁路进逼杭州。23日,侵占余杭;24日,日军进入杭州。此后,杭县及余杭县境大部沦陷。

日本侵略者对余杭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欠下了无数血债。日军在余杭境内驻扎军队,分驻余杭县城、瓶窑、石濑等处,各处都筑碉堡、建竹篱、设木城、挖交通壕、置铁丝网。日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强拉民伕,无恶不作。瓶窑镇上,日军接连放火烧房,一天一夜,火光冲天,窑山通红,整个瓶窑镇化为灰烬,只留下被日军占用的七八间住房。1937至1938年,日军第一次进攻浙西时,共在余杭县城、瓶窑、潘板、黄湖、双溪、石濑等杀害平民730人。在五常乡,有53人遭枪杀,49名妇女被奸淫,100多间民房被烧毁。1938年3月3日,日机轰炸黄湖,在黄湖老街炸死36人。余杭镇的宝塔山下,尸横遍野,白骨成堆。整个抗战时期,余杭人口直接伤亡数为9627人,其中直接死亡8920人、伤704人、失踪3人(不含军政、伪军汉奸伤亡数字)。社会直接财产损失27254507.16元,居民直接财产损失51934434.69元,社会间接财产损失41879246.32元(中共杭州市余杭区委党史研究室编:《杭州市余杭区抗战时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中共党史出版社2010年版)。在长达8年的时间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给余杭地区的人力资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给居民财产带来了巨大损失,致使经济衰退,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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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通济桥上修筑的碉堡(位于余杭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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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燕担山上修筑的碉堡(位于瓶窑镇)

面对残暴的日军,人民的抵抗从未停止过。在中国共产党的倡议和推动下,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余杭社会各阶层、民众团结一致,共御外侮。为阻挡日军对杭州的进攻,国民党桂军一部在黄湖木鱼岭狙击日军。杭州沦陷后,余杭县政府、杭县县政府杭州市政府(俗称“三杭”抗日政府),先后迁至余杭县太公堂(今属余杭区鸬鸟镇),称“党政委员会”。1938年1月,国民党杭州市党部、市政府与杭县县党部在绍兴虎山脚下成立杭县行动委员会,陈纯白临危受命,任主任委员。随后,浙西杭嘉湖沦陷区相继成立了抗日县政府。7月,余杭县、杭县相继成立政工队,中共浙江省委利用这一合法组织,安排了大量的党员和骨干参加政工队,有的担任领导工作。1938年底,省政工队第二大队一中队进驻安合乡(今鸬鸟镇)祝家湾,深入发动群众,开展了多种形式的抗日救亡活动。

一中队建有党的特别支部,共有中共党员24名。中队下辖4个分队,第一分队活动于临安横畈一带,第二分队活动于德清县杨坟和我县上纤埠(今属良渚街道)等地,第三分队活动于安合乡祝家湾一带,独立分队在黄湖、双溪活动。一中队来到这些地区后,深入发动群众,宣传抗日救国,传播抗战胜利消息,讲解团结就是力量,鼓励群众的抗日信心和决心。还组织知识青年办壁报,办识字班。在青年和学生中普遍 教 唱《渔光曲》、《松花江上》《大刀进行曲》等抗日救亡歌曲。在街头演出短小精悍的活报剧《放下你的鞭子》。在墙上写“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少,抗日救国,人人有责”“日寇必败,我军必胜”“军民一致把鬼子赶出去”等富有鼓动性的抗日标语。有的队员还把薪水节约下来,买些花生、饼干,开茶话会,招待青年,宣传抗日;还把《论持久战》《静静的顿河》等革命书籍借给青年阅读。群众很快地得到发动,迅速组织起“中华抗日民族先锋队”“读书会”“青年救国会”“农民协会”“妇女救国会”等抗日救亡组织,开展了多种形式的抗日救亡活动。政工队内的地下党员曹大钧(即陈浩天)、徐珍(即贝纹)在黄湖独山桥、白塔畈等处举办的读书会,吸引了很多青年。在祝家湾组织的“失学青年补习班”,由队长洪流出面主办,陈真(女)负责主持,曹大钧等也来讲课。政工队还组织了一次“抗日救国演讲会”,扩大抗日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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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余地区党组织负责人

曹大钧(陈浩天) 

省政工队二大队一中队的中共特别支部,通过上述抗日救亡活动,培养积极分子,秘密发展党员。1939年5月,曹大钧在黄湖介绍张季伦入党;徐珍介绍张美月(张毅)入党,金昔明在祝家湾发展邹求真、潘国瑞入党。7月,陈尔久在横畈、潘村等地发展胡雄、朱金仁入党。共先后发展党员20多名。8月,祝家湾支部成立,邹求真任书记,共有党员7名。后来,祝家湾支部成员向特支要求回双溪,利用人地熟悉的有利条件,开展活动。经领导同意,邹求真、潘国瑞等回到双溪镇,进行抗日救亡斗争。到1939年年底,二大队一中队的特别支部,已辖有2个支部和1个小组,共有党员62名。同年,中共浙江省委统战部副部长吴毓派党员吴忠义来双溪竹山林阿英家,以做长工掩护进行革命活动,先后在竹山、白塔畈发展了一批党员,年底建立中共竹山支部。

抗战初期,国共两党进行了比较好的合作。当时,抗日标语到处都有,抗日歌曲随处可听。留在今鸬鸟镇上潘村的抗日标语墙是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见证。在茅塘村盛家的砖墙上,还留有当时的宣传画。

当时,分布在杭县、余杭乡村的敌后武装,有王志忠的杭县第一自卫大队,陶文华的杭县第二自卫大队;活动在浙西杭嘉湖一带的有陶广、陶柳率领的国军28军62师和陈安宝率领的79师。另外还有不少自称别动队、游击队的小股势力。这些武装力量都是“敌去我来,敌来我走”与敌人进行斗争,牵制着敌人不少兵力,给敌人制造过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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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墙标(位于今鸬鸟镇)

日军占领余杭县城后,国民党正规部队围绕着杭州战事,对余杭县城进行了几度争夺和拉锯战。1938年1月2日,国民革命军第三战区第十集团军司令刘建绪部与游击队配合进攻杭州,并在余杭城郊与日军激战,一度占领余杭县城。2月16日晨,七十九师陈宝安、六十二师陶 柳等部,由余临边境驻地出发,分数路进攻驻余杭的日军,拟一举收复城区。日军凭借西、北两门城墙及凤凰山碉堡阵地顽抗,东面依凭狮子山碉堡机枪火力回击,并据宝轮河北岸死守。战斗从午夜持续至次日中午,杭州的援敌被阻于上坟山童家河头南岸。至黄昏,七十九师等部撤出阵地。此役双方伤亡甚重。4月27日,驻余杭日军向余临两县地区分路进攻,在长乐(今属径山镇)、双溪(今属径山镇)地区遭到国军七十四师和七十九师某部阻击,战况甚烈。8月,刘建绪部再度收复余杭县城。1943年8月21日晨,日军由石濑、瓶窑两处出发,分两路向双溪、黄湖进犯。在双溪、黄湖和古城(今属百丈镇)与国民党七十九师激战,炮火之烈,为浙西诸战役所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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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日军山炮队在径山镇双溪附近“扫荡”

进入相持阶段以后,余杭敌后抗战成为主旋律。在杭县云会西南山(今属余杭区仁和街道),设杭县县政府办事处,宣传组织民众抗日做了大量工作。如:恢复各乡政权和保甲建制,领导农民对各武装力量的后勤支援;抢救输送沦陷区的失学青年赴西天目山、于潜印渚埠、昌化河桥、孝丰统里和中天目樟村的省立、县联立的各临时中学就读,为抗日战争培养人才,增添力量;恢复各村小学的教学。《义勇军进行曲》和各种抗战歌曲响遍农村,利用各种场所,宣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提高民众抗战意识;普查耕地,建立“田亩捐”制度,支援部队抗日,等等。



民国31年(1942年),驻在丽水的浙江省政府任命杭县县长陈纯白兼任杭州市长,以原套班子开展工作,不另设机构。陈纯白着手将王志忠、陶文华两个自卫大队扩编为杭州市自卫总队,整顿收编了各路小股游击队,实现了军事上的统一领导和指挥。自卫总队设政训室,有主任1人,指导员若干人。并建训练基地于余杭邵家畈,分批轮训部队。自卫总队在三墩、勾庄、塘栖、康桥等地十分活跃,常常深入敌人心脏的杭州市区,收集日伪军政情报,针锋相对地从事一系列的对敌斗争。

民国时期,沦陷区实施的是自卫自治自给的政策。从严格控制人员粮食及其他重要物资入手,大力发动民众,组训自卫人员,整顿小股武装,治理乱摊派现象,清理户口实行联防。从乱到治都从控制人力、物力、财力开始,以长期抗衡敌伪对沦陷区的统治。在杭县云会西南山,设杭县县政府办事处,宣传组织民众抗日做了大量工作,主要是:①恢复各乡政权和保甲建制,领导农民对各武装力量的后勤支援;②抢救输送沦陷区的失学青年赴西天目山、于潜印渚埠、昌化河桥、孝丰统里和中天目樟村的省立、县联立的各临时中学就读,为抗日战争培养人才,增添力量;③恢复各村小学的教学。《义勇军进行曲》等各种抗战歌曲响遍农村,抗战气氛热烈;④利用各种场所,宣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提高民众抗战意识;⑤普查耕地,建立负担相对合理的“田亩捐”制度,支援部队抗日;⑥组织民众开辟了从沦陷区通到后方的秘密通道,为部队及工作人员活动提供方便;⑦用法币兑换市场上流通、民间贮藏的银币铜元,秘密集中运到后方,并创导各集镇商家自行发行角以下的商业“流通券”,以利小额商品流转等等。

在敌我交叉的地区,设置“三哨”制敌。当时抗日军民的活动、转移都在夜间。从后方临安横畈到漕桥、张堰、长乐桥、仇山脚下、何家陡门、柏树庙、水河桥、乌山、长命桥、安溪、上纤埠、东塘、塘栖,直到桐乡大麻、乌镇和嘉兴地区广大农村沿线,每距5里至10里都设置“地方步哨站”(简称地步哨),按任务情况,站里常备人数不等的民夫值班,自带扁担绳索,帮助部队或公务人员挑运弹药、辎重行李等杂物,或以极快的速度传送情报;在敌人驻地附 近 制 高 点 上 和 要 道 口 设“瞭望哨”,一旦出现敌情或敌人行动,通过地步哨迅速传递;在敌人驻地镇上,如 瓶 窑、良 渚 都 设 有“监视哨”。发现敌人据点增兵,通过据点烧饭人员摸清敌人人数、装备、动向,迅速向指挥中心汇报。“三哨”的活动,给抗日部队提供方便,安上了“千里眼”。

陈纯白自1938年至1945年这8年任期里,领导余杭、杭县人民抗日活动,应该说是卓有成效的。

抗战的相持阶段,余杭籍爱国青年鲍自兴在共产党人的帮助下建立的一支抗日游击武装——浙西行署反敌行动工作团也多次开展对敌战斗,该部在苕溪两岸开展武装游击,先后进行寡山伏击、长桥护粮、仓前偷袭和七贤桥等战斗,鼓舞了人民的抗日斗志。

为了支援抗日,民间也成立了杭县抗日行动后援会,由安溪人中医师祝松柏任会长。1941年夏天,后援会为动员民众抗日,在安溪前街上公开开办了一个“施诊所”(义诊),参加者是当时地方上的有知有识、爱国热忱的中医师,如安溪的祝松柏、祝瑞祺,安溪桥北的老中医王香岩,杨村塘的吴国逊,云会西山址的名中医费壮云、费壮廉两兄弟,良渚中医葛淳伯,瓶窑中医沈志恒等。他们以广施义诊作掩护,经常集会讨论形势,交流政见,互通情报,并以接近民众,广泛进行抗日救国、保卫家乡和支援部队抗日的宣传教育,为部队抗日活动献计献策。

抗战亭内的抗战阵亡将士纪念碑

(位于今径山镇双溪)

1940年初,中共浙西特委根据党组织的发展和党员分布情况,决定在双溪镇召开会议,成立中共临余工作委员会,工委下辖4个支部和1个小组,共有党员38名。临余工委成立后,按照浙西特委指示,继续贯彻“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的方针,继续以组织读书会和散发传单等方式,宣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领导群众开展抗日救亡活动。在活动中健全党的组织,壮大党的力量。在有利于抗日的原则下,也组织农民进行减租减息、保蚕保粮的活动,以解决农民的生活困难。同时,也对国民党内的中间势力进行争取工作。6月,根据特委指示,临余工委改为黄湖中心区委,区委由5人组成:书记冯幼平,委员有罗锦江、潘国瑞、孙良朴、金秀林等人,中心区委成立后,以组织农民协会为名,进行党组织的整顿和发展;同时通过合法手续给每个党员以“义务政工队员”的公开身份,在群众中进行抗日救亡活动。1941年5月,黄湖中心区委所属基层党组织已有9个支部1个小组,共有党员 107 名。皖南事变以后,黄湖中心区委被国民党破坏。中共浙西特委亦于1942年撤至苏南,并入太湖地区。1945年初,新四军苏浙军区在长兴成立,向浙西敌后进军。苏浙军区一纵队第一、二支队进入余杭县境,建放了余杭大片地区,建立了余杭县抗日民主政府,并对敌伪展开了猛烈的军事行动,余杭的抗战形势才为之大变。

 本文刊发于《余杭史志》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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