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小组按】 2016年10月15日,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两周年。在那次座谈会上,总书记鲜明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吹响了推动文艺创作繁荣发展的集结号。两年来,总书记当时与文艺工作者亲切互动的感人场景历历在目;两年来,文艺战线以学习贯彻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为契机,乘势前进、变化喜人,涌现出一批优秀文艺作品。在这一刻,重温总书记讲述过的他熟读文学经典、心系文艺工作的动人往事,愈加感受到总书记重要讲话的思想力量,体会到总书记那份深深的文学情缘。 1、 “精忠报国”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我看文学作品大都是在青少年时期,后来看得更多的是政治类书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估计也就是五六岁,母亲带我去买书。当时,我母亲在中央党校工作。从中央党校到西苑的路上,有一家新华书店。我偷懒不想走路,母亲就背着我,到那儿买岳飞的小人书。当时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岳飞传》,一套有很多本,里面有一本是《岳母刺字》;还有一个版本是专门讲精忠报国这个故事的,母亲都给我买了。买回来之后,她就给我讲精忠报国、岳母刺字的故事。我说,把字刺上去,多疼啊!我母亲说,是疼,但心里铭记住了。“精忠报国”四个字,我从那个时候一直记到现在,它也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当年图文并茂的小人书,是很多人的启蒙书 2 、当时能找到的文学经典我都看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这代人自小就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上山下乡的时候,我15岁。我当时想,齐家、治国、平天下还轮不到我们去做,我们现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读书、修身。“一物不知,深以为耻”,我给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那个时候,除了劳动之外,一个是融入群众,再一个就是到处找书、看书。我们插队那时候,也是书籍的大交流。我是北京八一学校的,同去的还有清华附中、五十七中等学校的,这些学校的有些学生有点家学渊源。我们都是背着书下乡,相互之间交换着看。那个环境下,就是有这样一个爱读书的小气候。那时,我居然在乡村教师那儿也发现很多好书,像《红与黑》《战争与和平》,还有一些古时候的课本,比如清代课本、明代课本等。毫不夸张地说,当时的文学经典,能找到的我都看了,到现在脱口而出的都是那时读到的东西。 3、 “三言”里的很多警句我都能背下来 “文革”时,我们家搬到中央党校住。按当时的要求,中央党校需要把书全集中在科学会堂里,负责装车的师傅都认识我,他们请我一起搬书。搬书的过程中,我就挑一部分留下来看。那段时间,我天天在那儿翻看“三言”(明代文学家冯梦龙编纂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其中很多警句我都能背下来。 冯梦龙当过福建宁德的寿宁县知县。那里是福建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寿宁的县委书记也被戏称为“省尾书记”。记得我在宁德工作时,早上出发,傍晚才能到寿宁。那个地方都是山路,我上山时想起了戚继光的诗,“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到了寿宁以后,我要下车但下不来了,被颠得腰肌劳损了,后来让人把我抬下来,第二天才好。冯梦龙去了那么艰苦的地方,一路翻山越岭,据说他当时走了好几个月。到寿宁以后,他写了个《寿宁待志》,当时那儿还没有县志。所以,我对冯梦龙有很深的印象,后来常常引用他的东西。 4、 读完《怎么办?》 睡光板炕炼毅力 我年轻时看过很多俄罗斯作家的作品。上次在索契,俄罗斯电视台主持人采访我,问我读过哪些俄罗斯作品。看到我说俄罗斯作品如数家珍,他很惊讶。他说,我们俄罗斯好多人都没看过这么多。 我们那一代人受俄罗斯经典的影响很深。看了普希金的爱情诗《叶甫盖尼•奥涅金》,后来我还去过敖德萨,看那里留下的一些诗人痕迹。我很喜欢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说英雄,谁是英雄啊?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英雄。当时,在梁家河的山沟里看这本书,那种感受很强烈。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有深度的俄国作家,托尔斯泰是最有广度的俄国作家,两相比较,我更喜欢托尔斯泰。托尔斯泰的三部代表作,我更喜欢的是《战争与和平》,当然《复活》给人很多心灵上的反省。我也很喜欢肖洛霍夫,他的《静静的顿河》对大时代的变革和人性的反映,确实非常深刻。 车尔尼雪夫斯基是一个民主主义革命者,他的作品给我们不少启迪。他的《怎么办?》我是在梁家河窑洞里读的,当时在心中引起了很大震动。书的主人公拉赫美托夫,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为了磨炼意志,甚至睡在钉板床上,扎得浑身是血。那时候,我们觉得锻炼毅力就得这么炼,干脆也把褥子撤了,就睡在光板炕上。一到下雨下雪天,我们就出去摸爬滚打,下雨的时候去淋雨,下雪的时候去搓雪,在井台边洗冷水澡,都是受这本书的影响。 俄罗斯还有一批艺术大师,像音乐家柴可夫斯基、画家列宾等。我为什么对列宾印象很深刻呢?当时,在农村还能够发现一批美术杂志,那是非常宝贵的资料,我就一本一本地看。其中,有一篇专门介绍列宾的油画《意外归来》,讲一个流放的革命志士突然回家的场景,那幅画给我深刻印象,那篇文章也写得不错。
5、 插队时走30里路去借《浮士德》 德国的文艺作品比较大气恢弘,像歌德、席勒的作品。我14岁看《少年维特之烦恼》,后来看的《浮士德》。当时,《浮士德》的汉译本有三种。访问德国的时候,我跟他们讲,我演讲中提到的一些东西不是谁给我预备的材料,确实都是我自己看过的。比如,歌德的《浮士德》这本书,我是在上山下乡时,从30里外的一个知青那儿借来的。他是北京五十七中的学生,老是在我面前吹牛,说他有《浮士德》。我就去找他,说借我看看吧,我肯定还你。当时,我看了也是爱不释手。后来他等急了,一到赶集的时候,就通过别人传话,要我把书给捎回去。过了一段时间,他还是不放心,又专门走了30里路来取这本书。我说,你还真是到家门口来讨书了,那我还给你吧。《浮士德》确实不太好读,想象力很丰富。我跟默克尔总理说,也跟德国汉学家说,我当时看《浮士德》看不太明白。他们说,不要说你们了,我们德国人也不是都能看明白。我说,那看来不是因为我太笨。 6、 两次踏访海明威的写作之地 美国的作品,我看得不多。像惠特曼的自由诗《草叶集》,再有就是马克•吐温的作品,《竞选州长》里的那个小片段给人印象深刻,还有《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我喜欢的是杰克•伦敦,像他的《海狼》《荒野的呼唤》《热爱生命》。《热爱生命》是列宁的枕边书,列宁在生命弥留之际仍请人给他朗读这本书。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对狂风和暴雨、巨浪和小船、老人和鲨鱼的描写,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我就想体验一下当年海明威写下那些故事时的精神世界和实地氛围。 我去过古巴两次,第一次是在福建工作时去的。我说,我们找找海明威当年写作的那个遗址吧。后来,到了他写《老人与海》的那个栈桥边,场景和小说中的一模一样,几个黑人孩子在那儿戏水,旁边有一个酒店,这个酒店是他写作的地方。我们专门在那儿吃了一顿饭。第二次去古巴的时候,我已经是国家副主席,他们听说我想了解海明威,就带我到了城里面一个海明威经常去的酒吧。他曾经在那个酒吧里写作。海明威最爱喝的一种饮料叫“莫希托”,是用朗姆酒配薄荷叶,再加冰块和白糖制成的。《老人与海》描述的那种精神,确实是一种永恒的精神。 2011年,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访问古巴,特意去了海明威常去的酒吧 7、 雨果的作品最让我感到震撼 我青年时代就对法国文化抱有浓厚兴趣,法国的历史、哲学、文学、艺术深深吸引着我。我们年轻的时候,法国的很多书籍都翻译过来了。司汤达的《红与黑》很有影响,但对人世间的描写,还是要算巴尔扎克、莫泊桑的作品,像《人间喜剧》的影响就很大。最让我震撼的是雨果的作品,《悲惨世界》《九三年》都是以大革命为背景的。我看《悲惨世界》,读到卞福汝主教感化冉阿让那一刻,确实感到震撼。伟大的作品,就是有这样一种爆发性的震撼力量,这就是文以载道。再有,就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法国的画家有一大批,像莫奈、塞尚、德加、马奈等,音乐家有比才、德彪西等,都让我印象深刻。 8、 冯老给了我一个在正定建荣国府的理由 冯老(冯其庸)是红学家,我跟冯老结识于正定,当时我在正定当县委书记。那个时候,《红楼梦》剧组正好要搞荣国府。当时要找依据,就是为什么在正定搞?他们没有实际的荣国府、宁国府的图,但是我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呢?在故宫博物院。故宫博物院有个专家叫王璞子,是正定人,我托人从他那里找到了图。再就是请冯老给了我一个为什么在正定建荣国府的理由。见《红楼梦》剧组的时候,我说我们这儿完全有资格搞,因为曹雪芹是正定人。他们都笑了,说莫名其妙,曹雪芹怎么是正定人?我说,曹雪芹的老家是正定的,这是冯老提供的。冯老研究红学,查明了曹雪芹的身世。曹雪芹的祖先是北宋的开国大将曹彬,曹彬是真定灵寿人,真定就是现在的正定,正定府当时的范围包括河北的灵寿县,就在正定的隔壁。我就拿这个理由跟他们讲,当然也是开玩笑。我记得,我们请冯老是1983、1984年的事情,冯老那时候还英姿勃发。 荣国府在习近平任正定县委书记期间修建,已经成为当地一大文化景点,吸引了众多游客 (感谢原文作者及发布媒体为此文付出的辛劳,如有版权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杭州文史网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