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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忏与钱王祠11号
来源:  作者:  日期:2010-11-04

郭忏的别墅位于南山路柳浪闻莺景区,当年的门牌号为“钱王祠11号”。 这座别墅建于抗战胜利以后,房子建成后,时任国民党联合勤务总部总司令的郭忏没有住过一天[注一]。新中国成立以后,这个联勤司令曾在舟山等地顽抗,最后还是逃往台湾。

早年曾隐居杭州

郭忏(1894-1950),字悔吾,浙江诸暨人。郭忏幼年是在家塾读书,后来考入浙江陆军小学,毕业后,又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炮兵专业)学习。

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出来后,郭忏曾长期在浙军中任职。1924年,他在浙军第三师周凤歧部任连长。1926年,北伐兴师后,周凤歧部转向北伐军,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26军,周凤歧任军长;郭忏任炮兵团团长,不久又任旅长。

1927年下半年,周凤歧辞去第26军军长的职务。后来,周曾参与倒蒋活动,虽然郭忏没有参与其间,但是为了避免嫌疑,他还是辞去了旅长的官职,在杭州隐居。

当时,郭忏的住宅在杭州的东都司卫(吴山之西,清代浙江都指挥使曾设在此地),这是一座质量较差的木结构老房子。郭忏的侄儿郭味回曾回忆说:“东首与邻家的隔墙竟然是木板的,隔壁人家讲话,这边也听得到。”这座老房子并非郭忏所建,而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据说,当时郭忏买下这处房产,主要是由于价格便宜。

郭忏与陈诚是校友(他们都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学的都是炮兵专业,而且郭忏比陈诚早两期毕业),在陈诚的举荐下,郭忏后来当上了军参谋长、副军长。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郭忏已经是武汉警备司令,兼武汉行营副参谋长。

郭忏移居武汉后,他的一个晚辈亲戚借住在杭州的这处住宅内,不久,这座破旧老屋与附近其他的建筑一样都被日寇的炮火夷为平地。

参谋长调查“杀人”案

但是,郭忏在武汉当警备司令的时间并不长。1938年6月11日,日军进攻安庆,揭开武汉会战序幕。10月,武汉失守。郭忏又被任命为长江上游的江防司令,驻守宜昌,担负起看守重庆大门的重要职责。1940年5月,日军调集鄂中部队佯攻襄樊,国民党重庆统师部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都受其迷惑,便急调江防军第75军、第94军驰援,以致宜昌防务空虚。日军攻占襄樊后,转袭宜昌。 6月12日,宜昌失陷,重庆因此告急。结果,郭忏当了替罪羊,被撤掉了江防司令的职务。

宜昌失陷后,重庆高层为了拱卫战时首都,专门成立了第六战区,以陈诚为司令长官。不久,陈诚又将郭忏拉进第六战区,让他当上了第六战区司令部的参谋长。

其实,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郭忏应该算是一名好的幕僚长,他的工作作风比较踏实,重调查研究,重事实根据;不轻听汇报,不武断作结论。在第六战区司令部参谋长的任上,他就曾处理过这样一[SITESERVER_PAGE]
起“杀人”案。

当时,司令部所属的第66军有人来报告说:有一架美国运输机,因为机件故障,迫降在湖北松滋县境内,飞机上有美方人员3人(二男一女),都被当地的人抢劫后谋害了。3具尸体后来被绑上石头沉入到当地的王家大湖中。

郭忏获悉这个紧急报告后,马上派出参谋人员前去调查此事,同时,还要求湖北省主席王东元迅速查明情况。不久,几个“凶犯”

被押进了第六战区司令部军法处。在审讯中,这些“凶犯”大呼冤枉,并吐露了以前屈打成招的实情。审讯工作因此难以继续。

后来,第六战区司令部派人将飞机上的文件拿回来研究,发现其中有一份单子上清楚地记载着这架飞机的型号、机组人员的姓名和职务等。但是,单子上记载着的机组人员是7名,不是原先所说的3名,办案人员感到其中一定有疑问。正好当时有一名美国空军的联络员来司令部,司令部就要求他尽快查清这一事件。3天后,这名联络员就把调查结果送来了。原来这架飞机出故障后,7名机组人员都安全跳伞着陆,并无人员被害。

郭忏获得事件真相后,马上命令办案人员将“凶犯”全部释放。

成为蒋介石的亲信

郭忏是从周凤歧部队出来的,本来与蒋介石并无密切关系,但是,由于陈诚的关系,郭忏后来也成了蒋介石的亲信。许多重要机密的事情,郭忏都参与其间。1943年5月12日晚,蒋介石召见被囚禁的叶挺,亲自展开说降工作。当时陪同蒋介石进行劝降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郭忏[注二]。

在劝降中,蒋介石要叶挺在国民党与共产党之间作出选择,并说:只有站到国民党这边,才有前途,否则就“完了”。但是,叶挺的回答也很干脆,他说:“我早已决定我已经完了!”

然而,蒋介石并不甘休,临走前又对叶挺说:“同郭司令商量好了答复我。”蒋走后,郭忏继续对叶挺劝降,大约说了1个小时,但叶挺最后的回答是:“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

蒋介石亲自进行的说降工作,郭忏居然能够参与其间,可见蒋介石对郭忏的信任程度!

1948年11月,黄维兵团陷入人民解放军重兵包围之中。为挽回败局,蒋介石居然想使用化学武器。当时,蒋就是叫郭忏具体负责这项行动。1948年11月22日下午3时,国民党南京化学兵司司长汪逢粟少将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汪逢粟提起电话,话筒中传来了联勤总司令郭忏的声音:“委员长问我们现在有些什么化学弹药?各有多少?要列个表交给他看。你尽快办一下,下班前亲自送给我。”汪回答:“现在除教学使用的少数几种外,没有可供作战用的。”

1126,郭忏从化学研究所得知,四川泸县二十三厂存有7500颗毒气弹。他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蒋介石。蒋介石随即命令将毒气弹赶运回南京,着手检验这些炸弹的效果。郭忏指示军运处:用长江最大排水量的轮船迅速把毒气弹从泸县运至南京中华门外的六○兵工厂。[SITESERVER_PAGE]

后来,国民党的一些内行军官都说,这批毒气弹在战场上不会有什么直接的效果,这样,蒋介石才打消使用化学武器的念头。

郭忏虽然是蒋介石的亲信,但是,他对国民党在大陆的失败,已经有心理准备。1948年淮海战役打响后,郭忏的侄儿郭味回曾写信问他,“共军能不能渡江”,郭忏在回信中说:“国军将骄兵悍,是无法阻止共军渡江的。”尽管郭忏在西湖旁建造了自己的别墅,但可能他早就意识到自己是难以成为这座别墅的主人的。

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后,郭忏就跑到了舟山岛上。10月上旬,解放军22军攻占金塘、大鹏;21军解放了六横、虾峙诸岛。下一步进攻目标就是舟山本岛。蒋介石接报后于10月11日至14日偕“东南军政长官公署主任”陈诚、“空军总司令”周至柔、“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等到舟山策划所谓“防卫定海,收复金塘、六横”的计划,并决定成立“东南军政长官公署”舟山指挥所,郭忏被任命为指挥所主任,石觉任副主任。同时决定增调兵力至舟山加强防御。到1950年4月中旬,国民党在舟山的总兵力曾达到12.5万余人。

1950年5月初,人民解放军一举解放海南岛,引起蒋介石的惊恐。为了避免舟山岛上的军队也被歼灭的命运,台湾“国防部”下达了撤军令。5月16日,舟山国民党军队全部逃往台湾。而在此前,郭忏已经去了台湾。这年7月31日,郭忏因中风瘫痪死于台湾。

 

注一:参见郭味回著《回忆我的叔父郭忏》《诸暨文史资料·第3辑》。

注二:参见叶正大著《听周恩来伯伯讲述父亲叶挺空难之谜》2004年第4期《炎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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