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庄坐落在西湖孤山景区西泠桥旁,它今天的门牌号为“孤山后山路10号”。 杜庄是一座中西建筑风格相结合的两层楼房。根据原始档案记载,当初这处庄园很大,由这样两块地组成:地籍资料编号为“2都2图第548号”的3.068亩,地籍资料编号为“2都2图第546号”的1.92亩。整个庄园共占地达4.988亩。 杜庄原是广东一个姓杜的商人所建,1930年,杜姓商人将此别墅卖给了杜月笙。曾经有人怀疑过杜月笙有没有能力买下这样的庄园,其实,对杜月笙来说,当初买这样的庄园实在是取小菜一碟啊。 “莱阳梨”的生财之道 杜月笙,上海浦东人,出生于1887年。早年,他曾在上海“大世界游乐场”门口摆水果摊,并以贩卖莱阳梨出名,所以,得了一个“莱阳梨”的绰号。 由于“莱阳梨”的“点子”很多,后来居然被大流氓头子黄金荣看中,成为黄家的“军师”。但是,没有几年时间,杜月笙便离开黄金荣“独立门户”了。 杜月笙的生财之道与黄金荣不一样。当时,有不少军阀、官僚在外省收刮到大量钱财后,便跑到上海来当寓公。黄金荣了解这些人的底细后,就会派人上门不断去勒索,直到把这些人的钱都弄光了,就发点路费叫他们离开上海。杜月笙则不同,他不仅要保护这些人,还千方百计地与这些南北军阀、新旧官僚拉关系,布网络。所以,杜月笙虽然“出道”比黄金荣晚得多,但到后来,杜月笙的神通远远超过了黄金荣。 杜月笙看重的是拉关系,拉关系就要花大钱。特别是在1927年至1937年的这10年里,杜月笙几乎是挥金如土,那么,他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是四个字:毒品、赌博。 杜月笙自己一般不直接做毒品生意,他的收入来自“保护”鸦片等毒品贩运的“保险费”。当时,每年由各地运到上海行销和加工的毒品有几千担,他从中可以获得上百万元的“保险费”。当然,拿这些“保险费”是要靠实力的。 有一次,毒品大王陈坤元在上海英租界交易毒品时,被上海警备司令部的特务发现。特务们将陈坤元扣押在英租界内的新新公司楼上,准备不通过英租界的巡捕房秘密将陈坤元押送到警备司令部。当时,新新公司楼上的一名妓女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就打电话给杜月笙。杜月笙派出9名带枪的打手闯进新新公司,硬是从特务的手中抢走了陈坤元。 平时,杜月笙手下的打手在护送毒品时也都带着枪,随时准备与检查人员对抗。杜月笙敢为毒品贩运编织“保险网”,就是因为他已经为自己编织了一张直通蒋介石的“关系网”。 杜月笙的另一大宗收入是包赌,当时上海几乎所有的赌场都是他包下来的。杜月笙的职责就是派带枪的打手保护赌场。赌场则向杜月笙交纳“保护费”。当年,光是上海“同孚路181号”一个赌场,每月交给杜月笙的“保护费”就达3万多元。[SITESERVER_PAGE] 高手编织起“关系网” 杜月笙能够在上海“独立门户”,出尽风头,关键是他编织了一张有效的“关系网”。他织“关系网”主要是靠钱,但是,送钱也得讲究“艺术性”啊!杜月笙送钱的本领的确堪称一流。 杜月笙曾经说过:“花一文钱要能收到十文钱的效果,才是花钱高手。”他送钱的手法相当高明,往往自己不出面,比如他送一笔钱给人,或帮助人解决一个难事,做了以后,不承认是他做的;而代他出面去做的人,则往往将他帮助别人而又不愿张扬的“内情”,告诉给对方。这样一来,受到他帮助的人就格外地感动。特别是到了后期,杜月笙的运作钱的手段就更加高明。 1947年,四川发生大水灾。四川省参议会议长向传义和四川省建设厅厅长何北衡到上海募捐,先找上海市长吴国桢商量,吴却推得一干二净,说:“你们来迟了一步,刚刚募过苏北等地的水灾。再要募捐没有办法搞了。”向传义和何北衡见吴国桢处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又去找杜月笙。想不到杜月笙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并拍着胸口说:“一个人做事要讲良心,抗战期间,我们在四川吃了几年,现在四川有灾,不帮忙还算什么人!” 没有几天时间,他就把募捐的事办妥了。本来他只要把募到的钱交给向、何二人事情就结束了。但是,他却要借此机会强化一下自己的“关系网”。一天,他去见孔祥熙,先介绍了四川来募捐,市长吴国桢不愿帮助的经过,然后他表示:愿意代办募捐的事,但是,希望孔祥熙能出个面。孔祥熙一听自然相当高兴。 孔祥熙后来果然按照杜月笙的安排,将吴国桢、向传义、何北衡、杜月笙等人都请来吃饭。席间,孔祥熙按照事先与杜月笙定好的口径发了言。他说:“四川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有难我们一定要帮。”然后,他又指着杜月笙说:“募捐这件事,我已关照月笙马上去办,一定要对得起四川的同胞。” 杜月笙马上站起来说:“既然孔院长这么关心这件事,月笙一定遵命尽力去办。” 就这样,募捐的钱是别人出的,但是,不仅向传义、何北衡感激杜月笙,大名鼎鼎的孔祥熙也感谢杜月笙。杜月笙的密友范绍增等少数几个知道“内幕”的人,事后都伸出大拇指说:“月笙不愧大好老。”[注一] 后来,孔祥熙也不忘回报。一次,他获悉蒋介石已经决定将抗战胜利后日本侵略者交出的大量棉纱抛售到市场。孔便将消息暗暗通知给杜月笙,叫他把手中的棉纱统统抛出。杜月笙因此又大赚一票。 金屋藏娇”又送杜庄 杜月笙虽有气喘病,又有吸食鸦片习惯,身体一向不好,但是却爱好女色。杜月笙有5房夫人,生有7个儿子、两个女儿。杭州西泠桥旁的杜庄,是他为自己的第二房夫人陈帼英购买的。但是,当时地契资料上的业主一栏上,还是“杜月笙”的名字。 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侵略军占住了这处别墅,别墅内的豪华用具和装饰都被破坏。抗日战争胜利后,杜月笙曾来杭州察看过房屋。后来,他重新装饰了自己的别墅,又从上海搬来大量豪华的家具。此后,[SITESERVER_PAGE] 陈帼英就长住在这处别墅内。杜月笙来杭州,也落脚于此。 1947年初,杜月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作出了将杜庄赠与自己的夫人陈帼英的决定。同年3月,陈帼英办理了土地登记声明手续。4月,又请保证人为其证明该房产已经属于她的名下。 杜月笙虽然有5房夫人(其中的姚玉兰、孟小冬还是当时京剧界的名演员),但是,他还是常常要去妓院“欢乐”。范绍增曾回忆说:“他经常到上海会乐里长三妓院去胡闹。以抗战前银元计算,我和他在长三妓院请一次‘花酒’,总是花五百到一千元。以后,他得了气喘病,连上一层楼都费力,却还是要去这些地方玩,上不得楼,便叫人用藤椅把他抬上抬下。”[注二] 尽管杜月笙自己过着花天酒地、荒淫无度的生活,但是,对自己的老婆却管得相当严厉。据悉,杜月笙的大老婆沈素娥与杜的关系还算不错,后来,有人向他告密说,沈素娥与她的表哥有暧昧关系。杜月笙马上指使手下爪牙把这个人杀了,还砍下了他的手脚。 事后,杜月笙还要杀鸡给猴看,把二房陈帼英和三房孙佩豪召集在一起说:“这骚货同别的男人鬼混,我要关她十年禁闭!” 陈帼英、孙佩豪两人面面相觑,吓得不敢做声。而沈素娥也因为不堪杜的虐待,在长时间的幽禁中死去。 所以,杜月笙一房又一房的夫人,虽然都居住着豪华的洋房,但是,她们并不是这些别墅内的主人,即使杜月笙将房产赠送给了自己的夫人,但是,她们要想成为家庭的主人还是不现实的。 今天,杜庄已经换了新颜,成为国家级的博物馆——中国印学博物馆。全馆面积有1300平方米,馆名由著名书法家赵朴初题写。主馆前竖有4.2米高的 “天下第一印”的汉白龙印钮章馆标。主馆设有历代玺印厅、篆刻艺术厅和书画厅,以实物展示了我国印章与印学形成和发展的历史。但是,这栋历史建筑还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历史。 注一、注二:参见范绍增口述 沈醉整理《关于杜月笙》。《文史资料选辑·第84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