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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笕桥的那些历史(下)
来源:《民国杭州历史遗存》  作者:  日期:2018-05-29


笕桥机场

 

1930年,蒋介石出于军事需要,命毛邦初(系蒋原配夫人毛福美亲侄,1929年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航空班飞行组长)在南昌、洛阳、杭州三地选一空军基地。毛邦初考虑到浙江是老蒋的家乡,容易开展工作;杭州又靠近上海,补给方便;笕桥地势平坦,有发展余地,加上笕桥大营盘内有两处旧营房可利用,还有个简易机场,稍加修缮即可使用,即向蒋介石提议并获批准,自此,笕桥机场写入历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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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桥机场

 

1931年国民党政府在笕桥征用大片土地建军用机场。整个机场的总面积达5.775平方公里。机场大致分两大区块,东部为军事设施区,包括弹药库、机修厂、飞机制造厂、跑道等建筑设施;西部为教学生活区,有运动场、办公楼、师生宿舍、专家别墅楼群。整个机场范围东到今乔司镇朝阳桥村大寨港,南至九堡镇宣家埠,西北为笕桥横塘一带,北抵乔司镇五星村。笕桥机场是中国空军的诞生地之一。

 

1931年春,笕桥机场利用旧场地,建起一条长1400米、宽60米、厚0.15米的跑道,可供多架飞机使用。机场内同时在建的有为外国航空顾问和飞机驾驶员建造的“醒村”和各种航空设施。1934年秋,笕桥机场内出现两架较先进的法国“布莱盖”战机。1937年,中国空军羽翼未丰,抗战就全面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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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桥机场的守望者

 

笕桥机场是抗战初期空战的主战场。1937814日,笕桥机场上空发生一件大事——中国战机与日本战机对战,结果中国空军击落击伤日机六架,取得辉煌战果。那天1450分,日军18架德制“三菱96”式轰炸机分两批开始袭击杭州笕桥机场,1510分,高志航大队21中队的飞机刚好由河南周家口飞抵杭州,在一阵凄厉的防空警报声中,日军轰炸机飞临笕桥机场500米上空投弹,炸中加油车和一些机场设施。高志航命令飞机立即起飞迎战。当时笕桥受台风影响,上空云高仅300米—500米,空中能见度极低。高志航在4000米高空搜索时,发现一架机身涂迷彩的日军轰炸机,于是迅速将其锁定,这时日机也发现了,一边俯冲摆脱,一边将后炮口从枪塔中伸出准备还击,高志航眼疾手快,扳机重重压下,4挺机枪一齐怒吼,敌机顿时像个滚动的火球,一头栽向西北方向。此时四大队的其他飞行员们也轮番向敌机发起攻击,一架日本飞机接着在空中冒烟,另一架也拖着浓烟向机场的东北方向掉了下来……突然有个降落伞在空中飘动,最后挂在机场外东北角(该地俗称“浩天荡”)一坟墩前的石楠树上,机场掩护营士兵跑上前去,只见一瘦瘦的日本兵斜靠树边,脸色煞白,左腿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把东洋驳壳枪。掩护营士兵命他放下武器后,割开降落伞,把他直接抬到航校医务站包扎,接着送城里广济医院急救,并作了截肢手术。

 

隔日《东南日报》大篇幅报道笕桥空战大捷的消息,还配发题为《我空军大胜利》社论:“我们早以消息报告读者,说杭州市空防已有周密布置,敌机如来轰炸,必能予以严重打击。”《大公报》830日“临时晚刊”刊登的通讯《杭州空战记》,则详细报道了被高志航击落的日机残骸下落:“我空军高志航君首开纪录,将敌机击落一架,头尾两翼五花四散,后来查明机头在‘金门槛’(在今皋亭山附近),机身一翼在麻机村(今丁桥附近),机尾在麻机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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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亭山

根据相关资料记载,当天有三架日机被击落:一被高志航击落于皋亭山,一被李桂丹(一说柳哲生等)击落于钱塘江,一被刘少愚击伤后坠于高雄海域。

 

“八一四”空战仅30分钟,中国空军以大获全胜宣告结束,人们奔走相告。为了庆祝“八·一四”空战胜利,国民政府就把“八一四”这天定为“空军节”。当时有人创作一首歌:“八一四,西湖滨。志航队,飞将军。怒目裂,血沸腾。振臂高呼鼓翼升,群英奋起如流星。掀天揭地鬼神惊,我何壮兮一当十……”从歌词中可以看出,此役的胜利对全国军民影响很大,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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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松总统到达杭州时降落笕桥机场

 

19371224日,杭州沦陷,笕桥机场随即被日本侵略军所占领,他们当时不仅忙于空战,还在机场内干起灭绝人性的勾当——投放细菌弹。据日本著名细菌战研究专家、朝日电视台著名制片人近藤昭二证实,日军攻占杭州后,日军731部队、1644部队曾把笕桥作为浙江细菌战的前线,凡沿浙赣线攻击金华、衢州以及宁波的飞机,都由笕桥机场起飞。他们把携带细菌的炸弹沿途扔下,不知残害多少无辜中国百姓。从近年来报刊上披露的文字和照片可以看出,当时感染细菌的人长期以来一直无法痊愈。

 

1945年抗战胜利,国民党空军接管笕桥机场,马上对千孔百疮的机场进行整修,机场入口处从应家桥西移约50米建起大营门桥,为了纪念抗战胜利,桥后建凯旋门,连接机场的中央航校路改称凯旋路。跨入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的失败已成定局,笕桥机场上的国民党空军的飞机先后飞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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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笕桥机场与机组人员合影

 

曾在杭州生活过的国民党空军将领对笕桥机场感情很深,这里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当年一首由国民党空军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傅清石少将填词,刘雪庵谱曲,周璇演唱的《西子姑娘》曾传诵一时:“春水粼粼春意浓,浣沙溪映花红。相思不断笕桥东,几番期待凝碧望天空……”

 

自改革开放后,有多批曾对日作战的老飞行员重返故地,他们对笕桥念念不忘,几位老兵唱起“相思不断笕桥东,几番期待凝碧望天空”时,泪盈满眶——笕桥机场成了联系两地情感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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