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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的形成与传说(上)
来源:《杭州文史小丛书》第一辑  作者:王一胜  日期:2018-08-03


南朝齐建元中(479482),相传灵悟大师昙超在玉泉开山筑庵,弘扬禅宗心法。

 

昙超号称南齐尊者,河北清河县人。他天生道 器,经过修行而成为贯通天人的大师。他一旦禅定,就数日不起,并且常常一个人在深山中独处。说也奇怪,当大师在深山中坐禅,就连凶猛的野兽都乖乖地 不敢侵犯他,好像被他的法术降服了一般。

 

南朝宋大明年间(457464),灵悟大师奉皇帝诏,前往辽东宏赞禅道。南齐时他才云游钱塘,并在西湖北面的灵苑山筑庵讲经。灵苑山就在现在的玉泉边上,这里本来默默无闻,但是自从灵悟大师来了之后名声大振,前来聆听大师讲经的人络绎不绝。

 

有一天,有个老者来到灵苑山昙超大师讲经处,对他说:“我是一条龙,世代居住在富阳鹿山,兄弟五人,一直以来在当地行云布雨,泽被四方百姓。可是去年冬天,有人在我们居住的山上寻找珍贵的古物,到处开凿洞穴,结果破坏了我们兄弟的居室。我的兄弟们一气之下,就数月不雨,田里的庄稼禾苗都快干枯了,老百姓整天在求我们降雨。我是老大,想想因为有人破坏我们的居室,就这样惩罚他们,如果再不下雨,饥荒就要来临,老百姓就要遭殃了,因此 就劝说兄弟们不要再赌气,赶快下雨,无奈小兄弟们任凭我如何劝导,都不服从。听说大师法术无边,所以我到这里来请求您,能不能和我到富阳走一趟,说动我的兄弟们快快下雨。”

 

大师听了老者的话,就说:“既然你是龙,我这个庵中无水,你能不能造个水源出来?”老者听了,哈哈一笑,说这还不容易。边说边伸出手掌,对着庵前的空地一拍,顷刻间一股清泉喷涌而出,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玉泉,也叫做“抚掌泉”。

 

昙超大师看到那清澈的泉水,满心欢喜,就跟随 老龙君前往富阳化解龙兄弟们的怒气。大师刚一起身离开灵苑,富春江那边已经乌云滚滚,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上面的传说应该是从南齐以来就有了,但是南宋周栋在《开山尊者记》一文中说,昙超的功德自南齐以来淹没无闻,直到后晋年间,玉泉建了净空院才得以彰显。

 

南宋临安成为行都之后,昙超与发泉龙君的名声大振。嘉泰(12011204)初,宋宁宗赐庙额曰“灵泉”,嘉定(12081224)初,发泉龙君被宋宁宗封为嘉应公,又改庙额为“仁惠”,嘉熙四年(1240),宋理宗又改封号为“神运”。淳祐八年(1248)朝廷还出资建造昙超大师祠堂和龙王的像殿。淳祐十一年(1251),宋理宗御书“玉泉净空之院”,成为御前雨旸祈祷第一所。玉泉的神话传说通过朝廷的表彰,使它更具神秘色彩,从而成为神灵之泉。

 

还有一个传说,应该是康熙把玉泉寺赐名为“清涟寺”之后产生的。因为传说的开头,就提到仙姑山北面的清涟寺有个玉泉,这玉泉的水清澈透亮,它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早先在钱塘江口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地沟,叫 做“天开河”。在“天开河”里,住着一条本领非凡的草龙,他能翻江倒海,腾云驾雾,但是他又粗里粗 气而不懂事,整天在江里钻进,海里钻出,和大鱼小虾们嬉戏。

 

一天,草龙在钱塘江口看到有只官船押送着两只驳船,官船鸣锣开道气派十足,可是驳船上却是一片哭声。草龙很是好奇,一打听才知道人间有个皇帝,派手下的官员抓了一批老百姓到京城给皇帝做苦力,他们被关在这船上,押送到京城。草龙听到驳船传出的一阵阵哭声,就愤怒地用尾巴一甩,掀翻了官船,救出了驳船上的百姓。

 

草龙想皇帝这么坏,救了几个老百姓是不够的, 一定要把他收拾了,换一个好的皇帝。于是它便驾起乌云直奔京城,霎时间皇宫上方狂风暴雨,只见草龙 气势汹汹地闯进皇宫。皇帝正在宫廷里和大臣妃子饮酒作乐,见了草龙惊吓得手脚发软,皇宫里三千御林军也抱头乱窜。幸好一个胆大的侍卫拉开弹弓,朝草龙打了一个弹丸。这一弹丸正好射中了草龙的右眼,疼得草龙大吼一声,扭过头,“哗啦啦”尾巴扫坍了宫殿的一只角飞走了。

 

草龙退回钱塘江口的“天开河”里,发誓要报仇雪恨。那时候,清涟寺住着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和尚。草龙打听到这个会医术的和尚之后,变成一位粗黑结实的大汉,前去求医。老和尚看他面状古怪,心存疑惑,就问它这只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草龙谎说是上山凿石头的时候被碎石头爆的。但老和尚从草龙的眼 中取出弹丸时,就大发脾气地说:“明明是颗弹丸, 为什么说是碎石头,你到底是何人?不讲清楚我不给你医治!”

 

草龙见状,怕这和尚真的不给自己医治,就把真 情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最后还说:“等我把眼睛医好了,一定还要去报仇。”

 

老和尚听了大吃一惊,心想他住的寺院是皇帝所赐,他享的是皇帝福,如今有人要去伤害皇帝,这还了得。

 

老和尚转而想了一个计谋,就假意地笑着对草龙 说:“你要我给你医好眼睛,可要先帮我一个忙。我这寺院里缺水,你先替我钻一个泉眼吧。”

 

草龙不知是计,满口答应了老和尚的要求。老和尚选了一个地方,草龙一头就钻入泥土中。清泉从洞口汩汩涌上来,草龙越钻越深,泉水也越涌越大,很快汇成了一口大池。这时,老和尚急忙将佛前供奉的玲珑石塔移过来,往泉眼当中一压,草龙就永远地被压在了地下。

 

草龙上了老和尚的当,被压在地下再也出不来 了。可是草龙钻的泉水像碧玉一样清冽,人们就叫它为“玉泉”。而在玉泉附近还有两个水池,一个叫“珍珠泉”,一个叫“晴空细雨泉”。

 

这珍珠泉很奇怪,只要人的脚一震动,就冒出一个个小水泡。据说是草龙的头伏在珍珠泉下面,因此地面一震动,草龙就苏醒过来,它在地下舒舒气,水面上就咕噜咕噜地冒出珍珠一样的小水泡。

 

“晴空细雨泉”则是草龙的尾巴正好盘在下面,龙的尾巴不断地冒气,因此即便在大晴天,上面也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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