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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新政与杭州旗营的“普遍义务教育”
来源:《八旗兵马拥湖山》  作者:陈江明  日期:2021-01-05

光绪二十七年(1901),慈禧重新开启变法,推行新政。新政涉及面非常广,在经济、政治、军事、文教、法制等方面都有实质性举措。如振兴农工商业,扶持民族资本;改革官制,裁减冗员,整顿吏治,进行行政体制改革;改良法制,废除苛刑峻法,公布《钦定宪法大纲》;编练新军,使军队朝着近代化的方向发展;废除科举制度,兴办新式学堂,等等。清末新政是清廷被迫顺应潮流的自我改革运动,终因不能满足国内进步势力的期望而将自己埋葬。但新政还是给历史留下了一些遗产,最大的一宗遗产可能是学校。从光绪二十七年(1901)开始在全国兴办大中小学堂和蒙养学堂,许多学堂后来一直延续下来;光绪三十年(1904)实行癸卯学制,为民国政府所继承。清廷推行新政的政令在全国都得到了贯彻执行,作为清廷特殊的军事派出机构——各地驻防也都纷纷响应。

光绪二十八年(1902),杭州旗营始行新政,而新政种种,最易办的大概就是教育。最早开办的是旗营武备学堂,由位于将军署东边的公所(即太平天国之役后易地重建的会议府)改办;还将梅青书院改办为八旗小学堂。由于旗营内已届学龄的儿童人数较多,有300名左右,学校不敷需要。

光绪三十一年(1905),将军瑞兴趁署理浙江巡抚之机上奏朝廷,提出了改良旗营教育的设想。他主张在旗营内新设初级小学堂4所,以使所有学龄幼童一律入学;有程度较高的肄业生的原初级小学堂定名为高等小学堂,以使这些学生继续学业,以后初级小学堂毕业的学生也可升入其中;将来高等小学堂毕业的学生,照章升入杭州府中学堂就学;中学堂毕业的旗籍学生的出路要文武并重,各选送10名进入省城高等学堂和武备学堂。瑞兴的奏折最后提出了实质性的问题,即经费的问题。据他估计,小学堂开办费需洋银1万余元,高等小学堂常年开支每年需洋银1万元。说实话,在当时的财政状况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款项,内外交困的朝廷可能是提供不了。不知此事的下文如何,估计不可能如愿实施。前文说到,旗营新政中原拟操练800名新军,而因经费不敷,只勉强练了500名,而且所持枪械还是旧式的。旗营最主要的职能既如此,办学情形也就可想而知。不过,按将军瑞兴的设想,杭州旗营的教育体制是免费义务教育,这在当时条件下,是非常独特的,而这正显示了驻防旗营的特权地位。只是在这个义务教育体制中,没有女性的份,这是后来惠兴办女学的一个主要原因。

宣统二年(1910)十二月,杭州将军志锐向朝廷报告杭州旗营举办新政大概情况。这份奏折可以算作推行新政以来杭州驻防贯彻落实的一个总结。作为军事机构,新政最重要的工作自然是练兵。此时杭州旗营已练成一营新军,表面上看看还是蛮像样的,只是经费不足,军装不能备齐,操演时,穿啥的都有,有失整齐。志锐也承认还有不少兵丁烟瘾没有戒掉,偷吸现象比较严重,以如此之兵丁怎能练得成新军?后来朝廷要求志锐采用他在宁夏驻防任副都统时的做法,即配制中草药,帮助旗兵禁烟。但志锐不久被调到新疆伊犁去了,这项工作肯定没有做成。巡警局则办得更不理想,徒有虚名而已。还办了一个工艺厂,仅仅织些花布,规模很小,技术水平也低,因资金缺乏,运转较为困难。

新政中办得最为成功的当属教育事业。除惠兴女学外,还有两所学校办得不错。一所为东文学社,这是晚清杭州旗营非常著名的一所私人学校,为凤瑞及其子椿梁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所办。学社既名“东文”,日文教育即其特色,日本人村山正隆(系日本驻杭领事馆书记官)、伊藤贤道(系杭州日文学堂总理)参与创办,横山晋、嵯峨崎、松本义成等是主要教师,福建人林纾(即晚清古文家、汉译外国小说家林琴南)也在此任教,一时成为青年学子学习新学的热门场所。东文学社后因椿梁被人弹劾罢官而停办。另一所学校是旗营佐领、教育家贵林所办的清文学堂。它创办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这是一所很有特色的学校,顾名思义,清文,即满洲自己的语言文字,旗营开设这样的学校,在政治上是无比正确的。但此校不仅仅教授满文,还兼设汉文及各种应用科学课程;低年级学生以教授满、汉文为主,高年级则多授应用科学知识,如此办学足见贵林这一位旗营革新家、教育家乃至思想家的教育理念。清廷学部对此予以高度评价,认为这种办学方式非常符合学部有关高等、初等小学办法及办学规章。

根据光绪末年八旗调查会的调查,杭州旗营在清末新政中总共创(改)办了9所官、私立学校,学生总额约690名,其中高等小学1所,学生约60名;初等小学4所,学生约350名;满(清)文学堂1所,学生约60名;武备学堂1所,学生约80名;八旗公学1所,学生约40人;惠兴女学1所,学生约100名。清末杭州旗营总人口为5200多人,学生人数占总人口数的13%强,这还没有将在旗营外学校就读的学生算在内。这是一个很高的比例,说杭州旗营已经实行了普遍的义务教育,大致是不错的。所以要说旗营新政的最大成果,当非教育莫属。杭州旗营这些新政成果的取得,当然是旗营官方上下努力推行的结果,但这只是其成功原因的一部分,长久以来杭州旗营所受新思想、新风尚的影响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惠兴在新政潮流中矢志创办女校并以身相殉,如此典型乃至独一无二的事迹为什么只发生在杭州旗营,需要从杭州旗营所处的地区大环境中去找原因。江南地区本是国内文风最盛之区,鸦片战争之后,国门洞开,西学输入,中学革新,江南成为中国思想最为活跃的地区之一,杭州驻防旗营虽然是清王朝在浙江统治力量的代表,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也可以说是守旧势力的代表,但它长久地浸润在江南地区文化大环境中,早已与地方风气连为一体,也渐渐成为一个新思想活跃的地方。

早期社会主义者、法国的傅立叶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某一历史时代的发展总是可以由妇女走向自由的程度来确定……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标准。”如果以此标准来看清末杭州旗营妇女的思想状况,会有意外的发现。惠兴以生命的代价办贞文女学,就是为了给旗营女子提供就学机会,并借此提高旗女们的知识和觉悟。从后来惠兴女学的发展状况来看,这个目的是初步达到了。光绪三十三年(1907)十月初十,惠兴女学集会,有一位叫佛英的女学生发表了一个演讲。她首先批评说重男轻女是没有道理的,她说“学生想上天生人,有男有女,决没有轻看女子重看男子的心,然以世风而论,却显然有女轻男重的意思”,这是什么缘故造成的呢?她说有两个原因,“一样是女子的依赖男人家养活的性,不知道自养的道理;二样就是风俗习惯”。这位女学生继而对旗下女子、汉女,乃至东西洋女子不够自由的地方依次评说了一番,汉女的珠翠花粉红裙花衣以及一双小脚是失了人格的标志,东西洋女子的细腰和露乳也不够文明。她说旗下女子的一段话很有意思:

“我们旗下的女子,梳的如意头,那是有多么大呀!四镶边的衣裳、通红的胭脂、厚木头的鞋子,学生一想起来就有点肉麻啦。”所以她的结论是“我们女子不拘旗汉东西各国的人学生都说是不合人格”。那么中国女子怎么能改掉这种不文明的状况呢?佛英的建议有两个:一是不准擦粉,不准穿花衣裳,不准缠足,这样就有女子的人形了;二是再学一点能耐,能够自活自养,这样就可以自由了,要是能进学堂,学问能猛进,见识能开通,自然就成了文明的人了。应该说,这位杭州旗营惠兴女学学生对于女子人格与自由的认识是比较普通,甚至肤浅的,但其作为一名十三四岁的旗女学生,能有这样的认识已是很难得的了。她的见解充分表明了杭州旗营是一个新风习习的地方,那里的年轻女子已然有了对自由和人格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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