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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桐江名人——黄公望与桐庐
来源:杭州社科发布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02-22

富春山居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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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望 像)

2022年央视虎年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中,以《富春山居图》为蓝本的创意音舞诗画《忆江南》惊艳了全国人民,一夜之间刷屏全网。古朴雅趣的水墨画卷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而这幅水墨画卷的实景地就是中国最美县——浙江桐庐。本期节目邀请了桐庐县委宣传部的吴宏伟老师为大家品读《富春山居图》的作者黄公望与桐庐山水人文的渊源关系。

人物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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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望,字子久,号一峰,又号大痴,大痴道人、井西道人。元代著名画家,全真道士,与王蒙、倪瓒、吴镇并称元代四大画家,黄公望位居其首。

姓名由来。黄公望江苏常熟人,本名陆坚,自幼聪慧,号称神童。约十岁左右,父母因战乱双亡,过继给温州平阳县九旬老翁黄乐,黄翁大喜说:“黄公望子久矣!”遂改名黄公望。

生平履历。跟所有的读书人一样,黄公望最大的理想是出仕做官,干一番事业。但是,他的理想和现实出现了强烈的矛盾冲突。青年黄公望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早早地进入了公务员队伍,但是阴差阳错,跟了一个京官章闾,到京城大都(今北京)去发展,结果章闾因贪污案下了大狱,无辜的黄公望跟着也受了牵连,遂绝意仕途。最终黄公望加入了全真教,成了一名道士,以卖卜问卦,写字画画终其一生。

主要作品。黄公望的作品主要有《富春山居图》、《富春大岭图》、《秋山招隐图》等五十余幅,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富春山居图》长卷,号称“画中兰亭”,是中国传统山水画的巅峰之作,位列中国传世十大名画,具有非常曲折离奇的传奇色彩。它的流传经历大致如下:

《富春山居图》的第一位收藏者是黄公望的师兄无用道人。明代几经转折,流传到江苏宜兴一位叫吴洪裕的收藏家手里。吴洪裕对此画爱不释手,朝夕相伴,临终前决定把《富春山居图》烧毁殉葬。其侄儿迅速从火中取出画卷,用另一幅长卷代替烧毁,才使《富春山居图》幸免于难,但是长卷已经被烧成两段。进入清代,乾隆皇帝酷爱收藏,先收到了一幅明代赝品《子明卷·富春山居图》,定为真迹,并命名《富春山居图》,反而把后进宫的真《富春山居图》定为赝品。抗战时期,《富春山居图》随清宫文物迁移到台北故宫博物院。卷首《剩山图》经收藏家吴湖帆转让,入藏浙江省博物馆,成为镇馆之宝。由于海峡两岸的密切关系,《富春山居图》重为世人瞩目。

黄公望与桐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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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望来桐庐游览写生,应当是没有疑问的。经过我们现在的研究考证,《富春山居图》的实景地就在我们桐庐,他的《富春大岭图》、《秋山招隐图》等名作也是画的桐庐风光,并且我们也认为黄公望也曾隐居在桐庐,其中缘故除了桐庐山水非常吸引黄公望,更重要的是严子陵不慕名利的高风亮节深深地吸引了黄公望,才产生了旷世名作《富春山居图》。


富春山居图实景地在桐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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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一:《富春大岭图》实景地在桐庐

《富春大岭图》纵74.2厘米,横36厘米,纵式立轴,墨笔纸本,是黄公望传世画作中的精品力作,现藏南京博物院。这幅画是黄公望画给他的朋友邵亨贞的,画的左上方落款“大痴为复孺画”,明确了他的主人是邵亨贞。

邵亨贞字复孺,严陵(今浙江桐庐)人,元末明初文学家。居华亭(今上海松江),卜筑溪上,以贞溪自号 。明洪武年间为松江府学训导 。黄公望送画的目的是为慰藉邵亨贞的思乡之情,宦游在外,思乡之情人皆有之。黄公望与邵亨贞关系很好,经常有唱和,现存邵亨贞多首写给黄公望的散曲可以证明。

《富春大岭图》的实景地经我的考证是在旧县街道旧县村至西武山一段山水。这里依山傍水,古时有蜿蜒曲折的古路和栈道,又有旧县大岭的地名为证,而且还是黄公望陆路去富春山的必经之地,现在这条路叫富春山古道。

需要强调的是正是黄公望画了这幅《富春大岭图》意犹未尽,才决定画一幅长卷山居图的,这是学界公认的。黄公望画《富春大岭图》的目的是为了表达对严子陵的高风亮节的追崇。这一点,黄公望的好友,元四家中的倪瓒、王蒙都持这个观点,都有题诗跋文为证,有较强的可靠性。详细见《富春大岭图实景地考辩》,兹不累述。

理由二:《秋山招隐图》透露隐居天机

黄公望在另一幅名作《秋山招隐图》题诗跋文中说:“此富春山之别径也,予向构一堂于其间,每第当春秋时焚香煮茗,游焉息焉,当晨岚夕照,月户雨窗,或登眺,或凭栏,不知身在尘寰矣、额“小洞天“,图之以报朴夫隐君同志。”

这段话透露了黄公望隐居地天机,他住在富春山古道某个僻静之所,而且住的地方叫“小洞天”。究竟在什么地方?可以按图索骥。

道家讲究洞天福地,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说,天罡地煞刚好一百零八。洞天一般是山洞,黄公望的“小洞天”应该是个山洞,普通住宅不会称为洞天。富春山古道只有一条,在桐庐境内,自新登过白峰岭,进入阆苑,出浮桥埠到旧县村,再经鸿儒村,翻过娘岭坞,直达七里泷,可以到富春山,也可以沿乾潭到梅城。这是千百年来唯一由杭州到睦州治所梅城的陆路官道。现在这条古道还存在,不太好走,但要比茶马古道好走的多。

可见,黄公望隐居的地方一定在富春山古道附近,而且住所有山洞,可以临时搭建房屋,洞屋可以说是一体的。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阆苑仙境的阆仙洞,它历来是道教胜地,号称“第三十七洞天”,由北宋道学家黄裳开创,当然是黄公望理想的栖身之所。阆仙洞完全符合黄公望在《秋山招隐图》的题诗意境:

结茅离市廛,幽心幸有托。
开门尽松桧,到枕皆丘壑。
山色晴阴好,林光早晚各。
景故四时佳,于秋更勿略。
坐纶磻石竿,意岂在鱼跃。
行忘溪桥远,奚顾穿草履。
兹癖吾侪久,入来当不约。
莫似桃源渔,重寻路即错。

理由三:《富春山居图》的特征完全吻合桐庐山水

历来学界都承认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画的就是富春江的山水风光,但是具体是哪一段,众说纷纭:富阳人认为画的是富阳段富春江,因为《富阳县志》有黄公望隐居富阳筲箕泉的记载;

建德人认为画的是建德段富春江,因为睦州府治在梅城,甚至温州平阳人认为黄公望是平阳人,《富春山居图》画的应该是平阳江山水,还动用卫星遥感图来进行一一对照。《富春山居图》画的是哪里,还是要用事实说话,我认为《富春山居图》画的就是桐庐七里泷段的山水。

其一: 山体近江 细看《富春山居图》中的山全部是近江的山,黄公望是个写意画家,当然文献记载他十分注重写生,再写意的画家也要就要尊重事实。七里泷段山体全部是近江的,富阳段的山则多为远离富春江。这是其一。

其二:洲渚狭长 《富春山居图》中画有一座狭长的洲渚,并且上面还有零星行人和住房。我认为它的原型是位于富春江水电站大坝下唐家洲,唐家洲的地形是狭长的,岛上不仅有历代的堰坝(利用潮水抓鱼的建筑,最早的是唐代的),还有村落,现在已无人居住。唐家洲是进入七里泷峡谷的入口,水流湍急,行船十分惊险,是古代游览富春江的必经咽喉之地。现在的“印象富春江”皮筏漂流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而富阳段的洲渚面积都比较大,比如桐洲,新沙岛,与图中江渚形状上已经拉开了很大差距。

其三:古松依然 《富春山居图》中江边有数株古松,这是富春江边多古松的缩影,是真实的写照。七里泷段富春江边,“大炼钢铁”以前,古松遍布,现今鸬鹚湾还有一株1300多年的唐代古松,这与《富春山居图》的特征也相吻合。

其四:芦茨溪流 《富春山居图》中主体山中有一条奔流而下注入富春江的山涧溪流,我认为这是芦茨溪,现在因为富春江大坝的截留使水位上升,入江口一带已经淹没水中,但芦茨溪与图中所画的溪流在形状和方位是吻合的。

其五:鸬鹚捕鱼 《富春山居图》中非常具有生活气息的是鸬鹚捕鱼的场景,岸上亭中坐着一人,正观看五六只黑羽鸬鹚在水中捕鱼。鸬鹚只有在浅水区域才能捕到鱼,深水区是很难捕鱼的。鸬鹚湾一带,急流浅滩是天然的渔场,故自古有鸬鹚捕鱼的做法,现在还有。芦茨村原名鸬鹚村,就因鸬鹚捕鱼出名,今随水位上升,而搬迁后移。我认为《富春山居图》中鸬鹚捕鱼的场景就是从鸬鹚湾一带截取的,富阳段富春江属于中下游,江水较深,鸬鹚是很难捕到鱼的,很难见到这种场景。

总之,《富春山居图》不是一幅实景写生长卷,但是黄公望把富春山水的特征融入到了其中,就像现在电脑的PS,东边的山,加上西边的树,再加点南边的水和北边的人,就P成了一幅新图,电影上叫蒙太奇,实际上是一种剪接技术。我们看《富春山居图》总觉得山水风光很眼熟,但又不能具体指出哪一座山,哪一处水,哪一处村落,黄公望是一位大画家,他不会一成不变地描摹现实,而是在写生是基础上,进行了有机的PS,又融合了心中的山水,意境上就显得特别幽深高远,这就是大师手笔。

理由四:《富春山居图》原名《富春山图》

《富春山居图》现在已经广为世人熟知,但其实它的原名在乾隆朝以前叫做《富春山图》。《富春山居图》是乾隆皇帝真假不分,搞出的冤假错案,他把明代文人仿的《子明卷》当真迹,把真的《富春山居图》当赝品,还郑重其事地题名《富春山居图》,直到近现代才翻案。当代画家江枫先生收集了大量证据,对此进行了总结提炼,指出了《富春山居图》的名讳之误,《富春山居图》原名《富春山图》。既是《富春山图》,它所描绘的风景范围就十分明确,就是严子陵钓台一带的山水风光,因为严子陵钓台一带的山就是富春山,古往今来未曾改变。

理由五:《富春山居图》的核心思想是子陵高风

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有表现主旨,就是中心思想。诗歌散文如此,音乐舞蹈如此,书法绘画也是如此。《富春山居图》它要表现的是画家怎样的一种思想感情?我认为它的核心思想是子陵高风。不慕名利,甘于归隐的严子陵是后世失意文人的精神偶像,他是有高官不要当。黄公望是一个仕途失意者,他是想当官没得当,还受到了牢狱之灾,永无出仕的希望。因此对黄公望来说严子陵是他的精神偶像,他是严子陵的一个粉丝。向往严子陵悠闲的林泉生活,这才是黄公望游览富春江画《富春山居图》的核心思想。所以他在《富春山居图》出处表现的都是隐逸生活的场景,像鸬鹚捕鱼,拄杖漫步,还画了四个坐在船上垂钓的渔人,这些都是黄公望一直追求的。不然他怎么会号大痴,古代大和太是同一个字,大痴即太痴,大痴之号可以理解为是黄公望大彻大悟之后的自我嘲讽,他是想忘掉执迷仕途的痛苦,追求像严子陵一样高尚的宁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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