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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坟前四铁像的真实人生:有的生前就和秦桧决裂,有的子孙成了抗金英雄
来源:杭州文史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11-03

岳飞墓前的四铁像已经跪了多久?

众所周知,杭州岳飞墓前有四具铁铸跪像,分别是当年参与陷害岳飞的秦桧、秦桧之妻王氏、万俟卨、张俊四人。但是,可能很少有人会去追问:这四铁像是何时开始跪在岳飞墓前的?这四个人在历史上真实的结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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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史料记载,岳飞墓前最早的跪像,大约铸造于明正德八年(1513),铸造者是浙江都指挥使李隆,当时是先做了秦桧、王氏、万俟卨三人的跪像,放到岳飞墓前。但是,没多久,这些跪像,就被愤怒的游人给砸碎。

到明万历年间,按察副使范涞又重铸了秦桧等三人的跪像,还增加了张俊像。之后,这四个铁像屡屡被愤怒的游人敲打,年长时久,居然把铁头打断了。几百年来,四铁像屡经改铸,今天所看到的是1979年修复岳坟时,依据河南汤阴县岳飞纪念馆铁像重新铸造的。




秦桧:你死了我就不用在靴子里放刀子了

四铁像中谋害岳飞的元凶——秦桧,生于北宋元祐五年(1090),祖籍江苏南京。秦桧出身寒门,早年做过乡村私塾教师,政和五年(1115)进士及第后开始仕途。早年的秦桧,在北宋末年曾上书朝廷主张坚决抵抗金人,在靖康之变后又反对金人立张邦昌为伪帝。他的立场转变,是从他自称杀死看守的金人后归来。当时朝中大臣对他所说表示怀疑,但并没有证据。

由于与高宗议和主张合拍,秦桧回归南宋后逐渐从不受待见到被重用。绍兴元年(1131),秦桧第一次拜相,但第二年就被弹劾落职;绍兴八年(1138),秦桧再相,从此独相至绍兴二十五年(1155)去世。前后共任宰相十九年。

秦桧与宋高宗颇有默契,互为依仗,深得宠信,但这并不代表宋高宗对秦桧并无提防。1155年,秦桧病重弥留,宋高宗前往视疾时,秦桧养子秦熺问了一句“代居宰相者为谁?”引得高宗勃然变色,回复道:“此事卿不当与!”

当晚,宋高宗免去了秦桧宰相及所有兼职,秦桧大惊而死。接到报丧消息后,宋高宗却长舒了一口气:“朕今日始免靴中置刀矣!”不久,秦家被勒令搬出皇帝赏赐的宅子,那所宅子后来被宋孝宗扩建后送给了退位成为太上皇的宋高宗,改名德寿宫。此后,秦家后人虽然也有出仕,但已经远离权力中枢。至于秦桧本人,其身后在南宋时随着对金主战派、主和派的势力消长,不断被认定为是奸贼,然后平反,然后再打入另册,再平反。在民间则是始终遗臭万年。

有趣的是,秦桧的曾孙秦钜,却是南宋抗金名将。嘉定十四年(1221),金军南侵,进攻蕲州,听说蕲州通判是秦桧曾孙,大喜,准备劝降。没想到,秦钜却坚定拒绝,并与城中军民一道抵抗到最后,城破时,他对儿子厉声呵斥道:“我为国死,汝辈可自求生。”然后自焚。




王氏:李清照的表妹

第二尊跪像秦桧之妻王氏,被认为是与秦桧害死岳飞的合谋者。王氏是宰相王珪的孙女,王珪的长女嫁给了李格非,李格非的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女词人李清照,因此,王氏和李清照是姑表姊妹关系。王氏一族在南北宋有很多降金者,其中包括秦桧的岳父,也就是王氏的父亲王仲山。

至于王氏为何被认为是同谋,可能缘于明人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馀》里的记载:秦桧想杀岳飞,又恐世人议论,犹豫不决,就和妻子王氏在东窗下商议。王氏说:“捉虎容易,放虎就难了!”于是秦桧下定决心除掉岳飞。后来,秦桧被地府索命。王氏请人驱邪,方士便设坛做法,在冥界看到秦桧和万俟卨俱披枷带锁,备受痛苦。秦桧见到方士,就说:“麻烦转告我夫人,就说东窗的事情已经泄露了。”这就是东窗事发典故的由来。这段传说也记载于冯梦龙《喻世名言》第三十二卷中,虽然是小说家之言,却也是大众最愿意接受的结果。

从历史的记载上来看,王氏应该是死于秦桧之后,至于死于何时,那就不得而知了。




万俟卨:和秦桧“掰”了

第三尊铁像是万俟卨(mò qí xiè),复姓万俟。此人籍贯开封阳武县(今河南省原阳县),举人出身,仕途一直依附秦桧,一路升迁,同时秉承宋高宗和秦桧之意打击主战派。他在任湖北提点刑狱时,和岳飞有过短暂交集,岳飞知道他人品很坏,就看不起他,万俟卨也感觉到了,从此心存不满,和岳飞结下了芥蒂。后来宋高宗和秦桧决意要处置岳飞时,几任大理寺丞都无法搜集到证据定罪,或者不愿办案,最后换成了万俟卨,正是他“广开思路”,诬陷岳飞虚报军情及逗留淮西等罪,最终致使岳飞父子和张宪等被害。

此人是个权力欲极强的人。绍兴十二年(1142)后,万俟卨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副宰相),又以报谢使身份出使金国。他从金国回来后,秦桧借金人之口赞誉自己,嘱托万俟卨奏给宋高宗,万俟卨却刁难他。某天奏事退朝后,秦桧坐在殿中批阅文件,准备安插自己的亲信,小吏把文件送给万俟卨,万俟卨却说:“没听到圣旨这样安排。”推到一边不看。秦桧大怒,从此他二人不交谈。之后,秦桧指使党羽接连上奏弹劾万俟卨,万俟卨就请求辞官。宋高宗命令他出守外地,直到秦桧死后才回到临安,但继续执行投降路线,为百姓所恨。万俟卨去世于绍兴二十七年(1157),时年75岁,谥号居然是“忠靖”。




张俊:中国历史上的超级大地主

第四尊铁像是张俊,因为秉承高宗旨意、追随秦桧制造伪证促成了岳飞冤狱,而和秦桧一起被永世“罚跪”。张俊是凤翔府成纪(今甘肃省天水市)人,南宋初年名将,与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并称南宋“中兴四将”。和岳飞一样,张俊也是行伍出身,16岁时任弓箭手,在大宋军界凭实力和战功一步步升迁。

靖康之变后。张俊以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断然拥立赵构:“大王皇帝亲弟,人心所归,当天下,不早正大位,无以称人望。”从此,张俊以御营前军统制而成为赵构亲信。张俊转战南北,平定各地武装割据势力,同时也参加了多场宋金之间的战役,为南宋朝廷开辟出了可以腾挪的空间。

张俊作为武将、高宗铁杆亲信的另一面,是贪婪好财,靠着高宗恩宠,他大肆兼并土地,占有了巨额田产,成为古往今来罕见的大地主,号称“占田遍天下,而家积巨万”。张俊家共有良田一百多万亩,每年收租米六十万石以上(另一说为百万石),相当于南宋最富庶的绍兴府全年财政收入的两倍以上。张俊在世时,家里银子堆积如山,为了防止被偷,就让人把那些银子铸成一千两(四十公斤)一个的大银球,取名叫“没奈何”,意思是小偷搬不走它们,拿它们没办法。

绍兴二十一年(1151)10月,张俊大摆筵宴,招待宋高宗,留下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桌筵席,同时也是研究南宋菜肴的最详实第一手资料。张俊去世于1154年,时年六十九岁,葬于湖州府长城县(今浙江省长兴县),谥号“忠烈”。

张俊四世孙张濡,以浙西安抚司参议官守独松关时,因部将误杀元使激怒元主。元兵攻破临安后,将张濡凌迟处死,并抄没家产。张濡的儿子张枢不知所踪,孙子张炎则成了一个流落江湖的大宋遗民,但他家学深厚,才气纵横,被称为“南宋最后一个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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