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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保360丨【廉政课堂】碑中识清风——从《重修忠孝泉井亭记碑》说起
来源:名城杭州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11-08

有人说杭州是一座柔情似水的城市,因为她有西湖,暖风吹得游人醉;有人说杭州带有一股硬气,杭铁头的名声一直在外,杭州话在吴侬软语中也显得那么另类,其实杭州向来是一座刚柔皆济之城,不仅有西湖的柔美,历史上在杭州也涌现过忠肝义胆之士,他们以一腔热血守卫家园,守护百姓。因此,后人也追随着他们,以鲜血护杭城,以表忠孝情怀,今天我们就从《重修忠孝泉井亭记》碑来说说两位清代杭城的地方官——叶堃和王有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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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堃,是清咸丰十年(1860)春,太平天国攻打杭州守城战死的清军将领、浙江分巡杭嘉湖道。光绪十八年(1892),为了纪念战死的叶堃父子将杭嘉湖道署(今惠民路原区政府地块)改建为昭忠祠,还建了忠孝亭并立碑。

《重修忠孝泉井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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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孔庙碑林史实廊中展示有一方《重修忠孝泉井亭记》碑,碑记载的就是叶堃父子抵御太平军,兵败杭城之后,赴井自尽之史实,及光绪十七年(1891),重建井亭之始末。

《重修忠孝泉井亭记》碑高167.5厘米,宽83.5厘米,厚20厘米。清光绪十八年(1892)徐菊池、张松泉刻,王祖光撰文并书,张维桢勒石。此碑额题“重修忠孝泉井亭记”8字,无篆者姓名。碑文18行,行38字,字径约2.5厘米。《武林坊巷志》载有此碑。

碑文

《新葺忠孝泉井亭碑记》:忠孝泉亭者,前浙江杭嘉湖道叶公父子殉难地也。咸丰十年庚申冬十月,前署浙江布政使、杭嘉湖道,长白麟郊原先生趾,命属吏督工,甃石封锢,禁止绠汲,以妥忠魂。上覆以亭,仿古人廉让名泉之义,题曰“忠孝泉”,勒石嵌于壁。三十年风雨摧残,亭渐圮。光于光绪十七年辛卯,恭奉简命,补授是缺,是年夏四月接任,目睹荒凉,既敬且感,乃复鸠工庀材,偕同乡张景、周茂才督率而重建之,且为之记。谨按,公讳堃,字青原,顺天宛平人,原籍福建闽县。其子祖豫,字立轩,江苏候补知县。公初以鹾贰分发浙江,嗣即改捐知县,历任镇海、鄞县、平湖、钱塘诸邑,题升同知,补知县,记名以道员用。咸丰六年权杭道篆兼廉访事,旋授宁绍台道,时正军务吃紧,大吏奏请留任。八年,调补本缺。十年二月,皖贼分窜,由余杭走临安,长驱直逼省垣,城中设防者仅旗兵练勇五六千人。

公随抚军罗公亲督战士登陴,誓以死守,凡十数昼夜,乞援于苏未至,而危城已于二十七日清晨为贼穴清波门而城陷矣。维时,公犹奋身力战,手刃贼头,而丑类纷功,势益不敌,乃旋署,慨然赴难,子与仆亦同殉焉。仆姓殷氏,名福。江苏江都人。侍公父子赴井全节,后于别室自缢。呜呼!贞魂毅魄,日月争光,蔓草荒烟,井泉谁荐?光谊属梓桑,心伤瓦砾,爰捐廉拓地数弓,易亭为屋,庶可蔽风雨,中妥公灵,旁昭附祀,至若公生存伟绩暨死事,例得恤典,固已具见于奏咨、国史,无事更赘。工竣,后定于每二月二十七日公尽节日,自出廉设祭一次,惟愿今后之莅斯任者,莫惜廉俸,每岁禋祀,修葺毋令废坠,以彰忠孝,抑以尽官民者教忠、教孝之义云尔。是为记。光绪十有八年岁次壬辰三月三日,分巡浙江杭嘉湖海防兵备道大兴王祖光撰并书。津沽乡后学张维桢督修勒石。徐菊池、张松泉同镌。

碑文解读

碑文记载了160多年前发生在杭州的故事,可以想象当时太平军攻打杭州的惨烈战况。清咸丰十年(1860)二月,叶公所领的城中守卫“仅旗兵练勇五六千人”,抵挡来势汹汹的太平军,“誓以死守,凡十数昼夜,”一边在殊死抵抗,另一边等待苏州的援军也迟迟未达,杭城于二十七日的早晨被破,太平军由清波门入城。“公犹奋身力战,手刃贼头,”终因寡不敌众,退至府署,携子跳井自尽。仆人殷福也随后自缢身亡。此举尽显忠孝之义!为了旌其忠烈,在粮道山上叶公父子殉难地建了叶公祠,即现粮道山43号民居。建筑内有祠堂厢房,以供后人祭祀,后改称“云峰别墅”。之后百姓入住,又改粮道山小学,如今为一茶馆民宿,大门保留完好,叶公事迹留刻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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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北侧入口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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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内部庭院

叶公不知道的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就在第二年竟然又发生了一次。这一次,与杭州鼎鼎大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私交甚好的浙江巡抚——王有龄也因杭城沦陷而以身殉节。

《清史稿 》本纪二十记载:“(1861)丙子,贼陷杭州,巡抚罗遵殿死之。越六日,将军瑞昌复其城。重赉瑞昌、张玉良等,以王有龄为浙江巡抚。”

后,江南战局愈紧,王有龄受命兼顾江苏太湖军务。太平军迭陷苏州、常州、嘉兴、诸暨等城。浙省诸城失守、收复、再失守……杭州城解围又被围。有龄忧愤弥深,操劳过甚,致病重,但仍“一身撑挂,百计补苴”,其中筹饷募勇、分发调拨、内外攻防、两军对仗等情形万言难述。十月,余杭、绍兴等地亦均被攻占,饷源断绝,杭州“成孤注无可解救”。饶如此,王有龄与众将官依旧竭尽忠良,以一城当百万军,坚守达两月之久。十二月二十九日凌晨,杭州城破,他依然亲书遗言,希望李秀成破城以后不要妄杀百姓,然后从容以身殉节。

对朝廷进忠,对百姓尽责,就连太平军忠王李秀成因听闻王有龄清誉,也叹其忠烈,为具厚殓并遣有龄亲兵五百护送棺木回乡。清朝政府更是予谥“壮愍”,赐祭葬,入祀昭忠祠,命在浙江与福建建专祠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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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昭忠祠(今报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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