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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55:倭寇烧毁了雷峰塔,还差点攻进杭州城
来源:杭州文史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12-01

来氏亲兵十万

明代倭寇对闽浙东南沿海城市的侵扰和破坏众所周知,但很少有人知道,倭寇还曾多次从杭州湾登陆攻打杭州,并对杭州造成了相当大的破坏。早在明朝初年,中国东南沿海已有零星倭寇出没。据陈懋恒《明代倭寇考略》一书研究,自嘉靖二年(1523)后,倭患形势急剧恶化;此后六十多年间,倭寇入侵不但频次增加,而且攻击范围也由沿海延伸到了杭嘉湖内陆腹地。倭寇攻向杭州的登陆点,是今天萧山坎山、赭山之间的杭州湾钱塘江入海处。

而到嘉靖二十九年(1550),倭患已成了杭州及周边地区的一个真切的巨大威胁。这年上半年,有一股倭寇自西兴向长河进犯,有人赶紧把消息通报给了长河一带颇有声望的乡贤来端蒙,来端蒙带领族人打退了倭寇。其具体细节也有详细描述:来端蒙和族人商议认为,倭寇人地生疏,也不熟悉我方虚实,可以智取。

于是,来端蒙组织人力,用四块红绸被面制成四幅大旗,并在红旗上写上“来氏亲兵十万”,分别插在几个通向长河的要道口。果然,倭寇来到长河关口看到大旗时不战而惊,再环顾四周,发现长河依山背江,易守难攻,便打消了去长河的计划。至今长河一带还流传着“来氏亲兵十万,倭寇东逃西窜”的童谣。

火烧昭庆寺

但这是嘉靖倭乱波及杭州的小小一幕,来端蒙的智谋,虽然护佑了乡里,却远不足以影响抗倭大局。相反,倭寇进犯杭州周边的频次越来越高。嘉靖三十二年(1553)4月,中国海盗徐海、陈东、王直等,勾结倭寇进犯温州、台州。其中40多名倭寇,在头目萧显率领下北上,企图在萧山坎山一带登陆,但被早有准备的参将汤克宽部痛击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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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嘉靖三十四年(1554)、三十五年(1555),杭州一带的抗倭斗争变得空前激烈。嘉靖三十四年(1555)正月,有新从日本来的倭寇千余人,从松江方向南下,进攻乍浦、海宁,一直打到桐乡、塘栖,逼近杭州城,因为杭州军民准备周密并无机会才退去。但在杭州周边地区烧杀掳掠,史载“杀人山积,流血成河”。所幸,倭寇最终没有攻入杭州城。

农历五月,又是这股倭寇,从松江南下,经海盐攻入临平烧杀,在农历五月二十八日再度逼近杭州城。这次倭寇围城相当凶险,六月六日,倭寇在杭州城外举火,火焰直冲城内,钱塘门外古刹昭庆寺毁于大火,由于浙江提学副使阮鹗的竭力设防抵抗,杭州城躲过了一劫。第二天,明军援军数千人到达,大败倭寇于塘栖落瓜桥。残余倭寇撤出杭州,在练市烧杀掳掠一番后,奔回松江去了。

几十个倭寇打到了南京城下

这次倭寇入侵,对杭州周边破坏极大。但仅仅一个多月后,另一波倭寇再度进犯杭州,他们从上虞爵溪卫所登陆,所向披靡。然而据胡宗宪命人编纂的《筹海图编》记载,这股倭寇不足100人,远少于之前以松江柘林为据点的那一伙倭寇。他们先是在绍兴占领了一所民宅,闻讯而来的官军将其层层包围,但是绝对优势兵力之下,竟然整整一天都没有拿下这波倭寇。天黑后,倭寇在夜色掩护下向外突袭,乘坐木筏由东河突围而去,还顺手杀死了返乡的御史钱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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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们仍然是从坎山上岸逼近杭州城。在城外,倭酋看见雷峰塔,怀疑其中藏有明军伏兵,便下令纵火烧掉了塔外围的木构檐廊。火灾后的古塔,仅仅剩下被烧得通红的砖砌塔身。清代有诗人许承祖诗云:“黄妃古塔势穹窿,苍翠藤萝兀倚空。奇景那知缘劫火,弧峰斜映夕阳红。”

倭寇“自杭州北新关西剽淳安,突徽州歙县,至绩溪、旌德,过泾县,趋南陵,遂达芜湖。烧南岸,奔太平府,犯江宁镇,径侵南京”。路上,倭寇在於潜、昌化也大肆劫掠了一番,然后一路所向披靡,击溃了一个个州府前来阻挡的明军,大摇大摆杀到了大明王朝的副都南京城下。这也是历史上日本武装首次攻打中国大型城市,令大明朝野震动。

随即,大批明军从各方前来驰援,倭寇这才放弃了攻城,撤退至苏州浒墅关时被明军全歼。但这伙不足百人的倭寇一路转战,竟杀死了足足4000名明军官兵,这是明代嘉靖朝东南海防糜烂、军队战斗力严重下降的现实反映。

倭患的终结

这一耻辱事件之后,朝廷放手让浙江巡按胡宗宪全力解决倭患,而俞大猷、戚继光等名将,也便在胡宗宪的重用下崭露头角——这年秋天,明廷指派参将戚继光率兵至浙江抗倭。

嘉靖三十五年(1556)正月,福建倭寇流窜浙江,与盘踞在松江的残倭汇合,声势又开始壮大。这年农历三月,中国海贼徐海统兵万余,和松江海贼陈东部数千人合流,攻陷了乍浦城,并打算继续攻打杭州。胡宗宪调兵驻余杭、瓶窑,并亲自引兵屯于塘栖。

为加强防卫力量,胡宗宪还命人在清波门南城上筑“带湖楼”,东南城上筑“定南楼”,在凤山门西城上筑“襟江楼”,灵山门东城上筑“望海楼”,互为犄角、互相守望。同时,还命人在城头上遍竖明军旗帜以张声势。当倭寇兵临杭城时,见城内有备,便不敢强攻,只在近郊烧杀抢掠。

五月,总督胡宗宪除了集中包括戚继光部在内的明军剿倭外,还用巧计离间徐海、陈东,激化了两个海贼团伙的矛盾,最后陈东攻打徐海,迫使徐海投海。然后,陈东等海贼头领被胡宗宪斩首于嘉兴北教场,从而使倭寇失去了中国内应。至此,直接威胁杭州的倭患暂告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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