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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之习 怪古不媚——贯休十六罗汉像刻石
来源:名城杭州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3-05-31

杭城佛教,始于东晋,代有所兴,吴越之际,最为繁盛。吴越王钱镠立国杭州,御治东南,信佛顺天,将佛教与王权紧密联系,具有强烈的护国色彩。《咸淳临安志》载:“杭之俗,佛于钱氏结庐遍人境……寺塔之建,吴越武肃王倍于九国。”也因此引来了诸多僧人来此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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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孔庙碑林文昌阁保存展示着镇馆之宝之一《十六罗汉像刻石》,共16石,碑石尺寸相同,均为高126厘米,宽55厘米,厚24厘米。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刻,唐末贯休画,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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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石刻罗汉像一尊,像之左上或右上刻罗汉位次和名号,其下刻乾隆根据梵典修改画上原罗汉位次和名号,每石还刻有乾隆为像作的题赞。此刻石原藏杭州孤山圣因寺罗汉堂,后移存至杭州碑林。

贯休(832-912),原名姜德隐,浙江兰溪人。6岁即为僧,工书画,号“宝月禅师”,是唐末五代著名的诗僧和画僧。一生游历既广,且能诗善画,在画坛诗林均有影响。唐末昭宗乾宁二年(895),贯休坐蒲团于杭州灵隐寺。

贯休(832-912),原名姜德隐,浙江兰溪人。6岁即为僧,工书画,号“宝月禅师”,是唐末五代著名的诗僧和画僧。一生游历既广,且能诗善画,在画坛诗林均有影响。唐末昭宗乾宁二年(895),贯休坐蒲团于杭州灵隐寺。

梦中偶得

贯休所画罗汉,富有艺术的夸张趣味,甚至有一种宛如相斗时神经紧张的变形。笔力遒劲,线条紧密自如。在师法阎立本、吴道子、尉迟乙僧的基础上,开拓立意,变形装饰,宗教气渐渐薄弱,含有一种玩世的意味,使佛画逐渐向士大夫画演进,在中国绘画史上享有很高的声誉。《宋高僧传》记载,贯休在杭州时,曾受众安桥张氏药铺之请,画罗汉一堂,云“每画一尊,必祈梦得应真貌,方成之”。五代十国时后蜀词人欧阳炯有:“天教水墨画罗汉,魁岸古容生笔头”之诗句。宋人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云:“尝睹所画水墨罗汉,云是休公入定观罗汉真容后写之,故悉是梵相,形骨古怪”,《宣和画谱》评价:“以至丹青之习,皆怪古不媚,作十六大阿罗汉,笔法略无蹈袭世俗笔墨畦畛,中写己状眉目,亦非人间所有近似者。”

传扬千载

据史料记载,贯休《十六罗汉图》始绘于唐广明年(880),至乾宁初年(894)才完成16帧,前后用了十多年时间。唐末藩镇割据,贯休为避乱携画至西蜀,并受蜀主礼遇,主持东禅院,将画作安置寺中。后蜀广政十二年(949),此画被纳入后蜀孟知祥内府。蜀亡后,宋太平兴国元年(976),《十六罗汉图》被收入宋内府并藏于兴国寺中。北宋灭亡后,宣和秘府书画佚散。直至南宋宁宗时,此画才复归内府。元明两朝,此作流传不详。直到明末,张丑才在《清河书画舫》中重提该卷。清初《十六罗汉图》为浙江钱塘圣因寺所得。乾隆二十二年(1757)乾隆帝南巡,驻圣因寺行宫,见行宫内皇家藏书楼文澜阁所藏《宣和画谱》中贯休的十六罗汉画像后,赞不绝口,命工匠将其刻于石,置于圣因寺内,特设“罗汉堂”,并亲笔修改名号,题写赞词。

勒石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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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因寺十六罗汉像塔(现藏杭州孔庙碑林)

十六罗汉刻石,每石高1.24米,宽0.54米,每石刻一罗汉,一像一诗。住持僧明水募谨勒石。《清乾隆御题像赞》刻于原署标识第四尊罗汉左上,赞文曰:“唐贯休画《十六应真像》,见宣和画谱,自广明至今,垂千年,流传浙中,供藏于钱塘圣因寺。乾隆丁丑仲春南巡,驻西湖行宫,诣寺瞻礼,因一展观,信奇笔也。第尊者名号,沿译经之旧,未合梵夹本音,其名次前后,亦与章嘉国师据梵经所定互异,爰以今定《同文韵统》合音字,并位次注于原署标识之下,各题以赞,重为书签,仍归寺中传世永宝。夫四大本无,画于何有,乃斤斤于名相文字之别,得毋为诸善者,所诃耶?御识。”住持僧明水于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八月写有题记。圣因寺原址位于现浙江省博物馆孤山馆区。1963年,贯休《十六罗汉图》刻石由浙江省博物馆内的罗汉堂迁往杭州孔庙碑林文昌阁保存,至今仍完好无缺。自此之后,这个经乾隆题赞、译名、排位后的石刻版本成为清代中后期罗汉画创作和著录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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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国拓贯休十六罗汉图拓片 杭州博物馆藏

近日,“湖山胜处”——16至20世纪书画杭州特展开展,其中展示了杭州博物馆馆藏的十六罗汉图拓片,这套拓片为晚清民国拓圣因寺石刻拓本,墨色匀称,图像、字体清晰,保存完整,所拓罗汉状貌古野、绝俗超群,忠实地反映了原刻的面貌,是贯休十六罗汉图现存的珍贵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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