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春天,一位年近七旬、名叫伊莎贝拉·伯德(Isabella Lucy Bird Bishop 1831—1904)的英国女旅行家为看望在杭州的朋友,租船经运河从上海来到了古城杭州。于是在她于1899年出版的、颇受英国人关注和好评的游记中,留下了对杭州较长篇幅的记录,而杭州借助她的游记,又在西方世界得到了一次正面的展示。 伊莎贝拉像 杭州给伊莎贝拉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她说,运河进杭州的入口“很壮观”,“美丽的石桥跨越河上”,市内水上交通“十分方便”。“这个最古老的城市,马可波罗以金塞(原文为Quinsay,即“行在”音译)的名字描写了钱塘江壮丽景色,虽然它并未从太平军造成的破坏中恢复,仍然美丽庄严,在我看来,它可爱的近郊,是中国大城市中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对于西湖,她更是赞赏有加,她说:“那是一片可爱的湖水,由迷人的乡村房舍、庙宇、圣祠所环绕,树林葱郁的岛屿点缀其间,岛屿由古朴的进道相连,岛的顶部盖有装饰性亭台,其中有皇家园林,则是中国尽善尽美的园林艺术。就拿美丽的皇家图书馆来说,有簇生的蕨、假山、幽雅的池塘、鲜花盛开的灌木。”这里是在赞美孤山和白堤,所谓“皇家图书馆”自然是文澜阁。 对于杭州城市市容,伊莎贝拉也不吝赞美之词。她说杭州“街道宽敞、明亮,路铺得很好,对中国而言是难以置信的干净了。杭州令人印象深刻的普遍是安宁的感觉” 。伊莎贝拉对杭州的观察是多方面的,她对杭州的丝绸业、文化等都有很细致的观察。她说,杭州是一个主要丝绸产地和最佳加工中心,是皇家丝织贡品的唯一源泉,城市和周边的一切都使人想到丝绸。对于杭州的文化地位,伊莎贝拉有极高的评价,她说:“作为伟大的中国文化和文学的中心,(杭州)当然是最重要的城市了。”她特别提到了杭州的一家图书馆:“杭州有个丁氏图书馆,这是中国最优秀的私家图书馆,宜于居家的建筑毗连丁氏家族的‘宫殿’。书籍收藏和分类整理令人称羡,开明的主人那极具绅士气派而睿智的儿子是热情能干的图书馆员。这个图书馆的财富免费对一切人开放,只要有一位官员引荐就行。这里收藏有动物学和植物学书籍,有最佳形式的中国木雕板的绝妙插图,这本身就是名贵的财富,植物的每一部分都有图解,插图几乎像照片般的精确,使人顿生与插图相配的正文有同样科学价值的期望!”这里所说的丁氏私家图书馆,毫无疑问就是丁申、丁丙兄弟的“八千卷楼”。 伊莎贝拉拍摄的杭州孤山皇家园林 近代西方人对中国的近距离观察给他们留下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印象:一是对中国的贫穷、愚昧和落后抱猎奇式的观感;二是对中国一些地方的历史人文、风土人情和自然景观致以由衷的欣赏。19世纪末的杭州给伊莎贝拉留下的是后一种印象,所以她在游记中对杭州的描述,用了“可爱的”“安宁的”“最佳”“最重要的”等形容词来赞美杭州。如果对近代西方人对杭州的描述略作浏览,会发现,伊莎贝拉对于杭州的观感差不多是同时期许多西方人的一个共同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