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清末一介书生

既没有创出轰轰烈烈的事业

也没有留下香艳绮丽的故事

他却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头脑

和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却足够

让他获得一双文学家和思想启蒙家的自由翅膀

在近代中国的漫漫长夜

呼啸而过

他就是龚自珍

龚自珍（1792-1841），仁和（今浙江杭州）人，字璱人，号定庵。

他是清代思想家、诗人、文学家及改良主义的先驱者。龚自珍出生于一个官宦学者家庭，祖父龚禔身官至内阁中书军机处行走，著有《吟朦山房诗》。父龚丽正，官至江南苏松太兵备道，署江苏按察使，著有《国语注补》《三礼图考》《两汉书质疑》《楚辞名物考》等书。母亲段驯，是著名文学家段玉裁之女。

龚自珍自幼受到母亲影响，好读诗文。他8岁便开始研究《经史》和《大学》，12岁跟随外公段玉裁学习《说文》。很快，他便展现出了在文学创作方面的才华——13岁，作《知觉辨》；15岁，诗集编年。

但是在考取功名的道路上，龚自珍却走得格外不顺。清嘉庆十五年（1810），他应顺天乡试，由监生中式副榜第28名。三年后的乡试，龚自珍再次落榜。嘉庆二十三年（1818），才在浙江乡试中中举。次年，28岁的龚自珍会试落选。直到道光九年（1829），经过六次会试的龚自珍，终于考中进士。由于龚自珍屡屡揭露时弊，触动时忌，因而不断遭到权贵的排挤和打击，他又忤其长官，决计辞官南归。

清道光十九年（1839）农历四月二十三日，龚自珍辞官离京返乡，又去北上迎接妻儿，在南北往来途中，他百感交集，写下了许多激扬、深情的忧国忧民诗文，这便是著名的《己亥杂诗》，共315首。《己亥杂诗》中的诗句或议时政，或述见闻，或思往事，题材十分广泛，内容复杂，大多借题发挥，抨击社会，集中反映了诗人高度关怀民族、国家命运的爱国激情。例如他在路过镇江时看到当地人在祭拜天神，便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诗：

己亥杂诗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诗的前两句用了两个比喻，写出了龚自珍对当时中国形势的看法。“万马齐喑”比喻在腐朽、残酷的反动统治下，思想被禁锢，人才被扼杀，到处是昏沉、庸俗、愚昧，一片死寂、令人窒息的现实状况。“风雷”比喻新兴的社会力量，比喻尖锐猛烈的改革。从大处着眼、整体着眼、大气磅礴、雄浑深邃的艺术境界。诗的后两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是传诵的名句。龚自珍用奇特的想象表现了他热烈的希望，他期待着优秀杰出人物的涌现，期待着改革大势形成新的“风雷”、新的生机，一扫笼罩九州的沉闷和迟滞的局面，既揭露矛盾、批判现实，更憧憬未来、充满理想。它独辟奇境，别开生面，呼唤着变革，呼唤着未来。

他的许多诗既是抒情，又是议论，但不涉事实，议论亦不具体，而只是把现实的普遍现象，提到社会历史的高度，提出问题，抒发感慨，表示态度和愿望。他以政论作诗，但并不抽象议论，也不散文化。龚自珍先进的思想是他许多优秀诗篇的灵魂。思想的深刻性和艺术的独创性，使他的诗别开生面，开创了诗的一个新的历史时代，不同于唐宋诗，实开近代诗的新风貌。百年来，他的作品与思想影响了很多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人物，如康有为、梁启超、鲁迅、毛泽东，柳亚子称他为中国“三百年来第一人”。

道光二十一年（1841）春，龚自珍执教于江苏丹阳云阳书院。可惜同年9月26日，他就突患急病卒于丹阳。在他的故乡杭州，位于城东马坡巷16号小米园内，有一处清代风格的中式宅院，这便是龚自珍纪念馆。为清代桐乡人汪维所建“小米山房”，俗称“小米园”。1988—1989年，小米园整修后作为龚自珍纪念馆。该馆占地约0.7公顷，建筑面积498平方米，上下五开间，兼有耳房，雕梁画栋，古朴典雅，已被列入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位于杭州马坡巷的龚自珍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