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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和赵构结下的那些梁子(续四)
来源: 杭州曹晓波微信公众号  作者:曹晓波  日期:2019-02-21

把军事决定权授予岳飞以后,赵构睡了一夜,“醒”了,又给岳飞发了一诏:岳爱卿,你收复襄阳六郡以后,千万不要超出原定的六郡界限,不要吓说“提兵北伐”或“收复汴京之类”,以致“却致惹祸”,使金国有发兵的“借口”。

赵构还是不放心,三月十四日又下札:岳爱卿啊,你千万“无出李横所守界”。

“李横所守界”指的就是原宋军李横的守地。赵构同时要求権货务、漕运司务必确保岳军的粮草、银饷以及论功的激赏。

岳飞虽被限制只许收复襄阳六郡,但赵构对这一次进军的重视,仍然使得岳飞军心大振。过江时,岳飞环顾幕僚说:“飞不擒贼,不涉此江。”也就是说:我不打胜仗,不再渡江返回!

这一年,岳飞32岁。从鄂州过了长江,他一马当先,亲率攻城,吓得伪郢州知州投崖自尽。此后,岳军兵分两路,张宪、徐庆一路攻随州;岳飞亲率一路攻襄阳。张宪强攻随州几日,不成功,牛皋向岳飞请战:我老牛只带三日口粮去援助张宪。牛皋大话说出,口粮尚未吃完,攻下随州。第一个登上随州城墙的,是双手挥舞数十斤重铁锥的16岁岳云。

坐镇襄阳的李成吓得不战“远遁”,金将刘合孛堇率领“十万”兵众,前来援助。岳飞大笑:你看,步兵的一边是水,骑兵的一边是坡,纵有兵众十万,什么好怕的?岳飞亲率三万余众,分王贵的长枪队对付敌骑,牛皋的骑兵对付步兵,金兵败退,昼夜狂奔,襄阳六郡全数被岳军收复。

赵构得到捷报,大喜:朕只知道岳飞行军有纪律,未知破敌能如此容易。马上传旨,擢升岳飞为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又封岳飞“武昌县开国子”。

制置使大概相当于节度使,节度使是镇守地方的最高官职,掌握数个州的民政与财政大权,类似当今“大军区司令”。此职战时是个实权,一旦和平,往往留在京城,上朝与皇帝扯鸡巴蛋,下朝和姬妾作床笫乐,也算沿袭北宋时对武将的惯例。

倒是“武昌县开国子”这虚职实在一点,当时爵位共分“公、侯、伯、子、男”五等,一旦授予,世代相袭,后代犯法,都可罪减一等。岳飞从农家子弟一下子“高开”到了“子”爵,按宣和四年(1122)岳飞18岁从军算起,这一年,岳飞也就32岁。

金、齐大军在襄阳失利,于心不甘,金帅兀术与伪齐刘豫在农历九月合兵南下。一路从楚州(现淮安市)乘冰冻过淮水,进到承州(现山东峄城)。另一路从泗州(现江苏泗县)南下滁州。尽管枢密院都督张浚调配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分头扼守,无奈金兀术毫无怯意。赵构只得手写信札给岳飞:“朕非卿到,终不安心”,令岳军从襄阳撤主力,急行淮西到庐州(现合肥)援助。

庐州守将仇悆(qiu yu)只有千余兵丁,在丧失城池之际,岳军牛皋、徐庆率两千前锋赶到。金兵五千“拐子马”劲旅,被突然冒出的岳军吓得惊慌失措,几个回合大战,阵脚大乱,一败涂地,狂奔三十多里,岳军轻易解围庐州

《建炎以来系年纪要》记载,庐州大捷前五天的“丁卯”日,中兴四大将的老二韩世忠给高宗赵构捎来美味鲟鱼干,赵构告诫说:“朕(在)艰难之际,不厌菲食(并不厌恶简陋膳食),(而是希望)卿当立功报朕,至于进贡口味,非爱君之实(不是你爱我的实质)。”紧接,“壬辰”日,也就是第五天,记录是牛皋、徐庆的庐州大捷。

《建炎以来系年纪要》,作者李心传,是秦桧的学生。据南宋野史记载,某日,赵构的老婆吴皇后到秦桧家做客,秦桧老婆端出青鱼干,吴皇后目瞪口呆,她说多年没吃这美味了。吴皇后走后,秦桧大骂老婆,骂得老婆连死的心都有了。

平心而论,这也可见赵构此时的励精图治。也说明,中兴四大将,岳飞虽在末位,但比“高干子弟”刘光世、比“行武出生”韩世忠、比山寨客“投奔光明”的张俊,更为高宗赵构倚重。可惜,赵构与岳飞的君臣关系,此后,并非一路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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