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口地区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源于龙山河及龙山闸。 闸口地区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源于龙山河及龙山闸。作为杭州城南主要通江河道之一,杭州历史上曾经多次对龙山河进行疏浚。龙山闸的建置通常上溯至五代吴越国时期。《西湖游览志》引明代正德年间杭州知府杨孟瑛主张浚复西湖的奏疏称:“五代已前,江潮直入运河,无复遮捍。钱氏有国,乃置龙山、浙江两闸,启闭以时,故泥水不入。”此外,吴越国时期还曾以大小二堰“隔截江水,不放入城,则城中诸河,专用西湖水”。可见龙山闸建置之初,除了便利通航之外,更多是用来将含带泥沙较多的江潮与城市内河之水分割开来,以免造成内河淤塞。宋初,胥致尧“监杭州排岸司,浚浙江、龙山二闸,废清河堰以通漕”。苏轼推测,自此之后,吴越国时期的水利控制系统逐渐遭到损毁,可能的原因是西湖之水不足于用,需要借助江潮来满足运河通航的需求。如此,却又导致了城内运河因潮水而时常淤塞,需要频繁挑浚,造成百姓困苦不堪。苏轼采用了折中之策,选择城内盐桥、茅山二河之中人户较为稀少的茅山河接纳从龙山、浙江二闸而来的江水,而盐桥河专用湖水,一方面保障内河航运的用水需求,另一方面降低挑浚运河所造成的影响。然而如此设计终究难以长久维系,茅山河也渐而湮没。同在元祐年间担任过杭州知州的王存亦曾专门对龙山河加以沮凿,百姓“尤以为德”。 龙山河北宋时期作为滨江纲运重要入城通道的龙山河,一般认为在南宋时因河道逼近大内不通舟楫而渐淤塞。不过在南宋定都之初,也曾有过整治龙山河、闸的尝试。其时,“浙江天下之至险,以龙山、外沙两闸纳东南之舟,而龙山之闸废久矣。大驾驻钱塘,九州四海,万里之外,千艘百舵,交错其中,十倍于旧。一遇启闸,奋棹争前,进有击斗伤败之忧,退虞潮波覆溺之害”。面对此种局面,绍兴六年(1136)权知临安府的汪思温“于是鸠工徒疏龙山河,修复旧闸,启闭出纳如外沙之制,一时舟楫皆便之”。此外,“绍兴三十二年(1162)二月二十七日,诏令临安府自浙江清水闸横河口西曲尽头南至龙山闸一带河道,并令开淘”。虽然南宋年间曾多次疏浚杭城内外河道,但龙山河因其特殊位置终究难逃淤塞的命运。南宋末年的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记载:“龙山河,南自龙山浑水闸,由朱桥至南水门,淤塞年深,不通舟楫。”这一时期,杭城内河与钱塘江的连接通道主要集中在候潮门外的浙江闸。乾道五年(1168),临安知府周淙“重修浙江浑水、清水、保安三闸”,“启闭以时”,“民甚便之”。 对龙山河最为著名的一次疏浚发生在元延祐三年(1316),由当时江浙行省左丞相康里脱脱主持,《元史·河渠志》对此进行了详细地记载: 龙山河在杭州城外,岁久淤塞。武宗至大元年,江浙省令吏裴坚言:“杭州钱塘江,近年以来,为沙涂壅涨,潮水远去,离北岸十五里,舟楫不能到岸。商旅往来,募夫搬运十七八里,使诸物翔涌,生民失所,递运官物,甚为烦扰。访问宋时并江岸有南北古河一道,名龙山河,今浙江亭南至龙山闸约一十五里,粪壤填塞,两岸居民间有侵占。迹其形势,宜改修运河,开掘沙土,对闸搬载,直抵浙江,转入两处市河,免担负之劳,生民获惠。”省下杭州路相视,钱塘县城南上隅龙山河至横河桥,委系旧河,居民侵占,起建房屋,若疏辟以接运河,公私大便……河长九里三百六十二步,造石桥八,立上下二闸,计用钞一百六十三锭二十三两四钱七分七厘。省准咨请丞相脱脱总治其事,于仁宗延祐三年三月七日兴工,至四月十八日工毕。 至正七年(1347),康里脱脱之子达识帖木儿任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再次对龙山河进行疏浚,“先是,父脱脱为江浙行省丞相时,尝开便河以通于江,民甚便之。至是复湮塞,达识贴睦迩遂复浚以继父志,时称其父子之功”。然此时“舟楫虽通,而未达于江也”。 龙山闸位置示意图明代初年,主要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对龙山河、闸以及候潮门外的旧运河进行了大规模的疏浚和扩建。“洪武七年(1374),参政徐本、都指挥使徐司马以河道窄隘,军舰高大,难于出江,拓广一十丈,浚深二尺,仍置闸限潮。舟楫出江为始便。”在明代曾专门设置龙山闸管理机构,但至明代中期,由于龙山闸发挥作用有限而被撤销。弘治十六年(1503),工部提督水利郎中臧麟“谓杭州府龙山河闸久闭,官夫虚设,乞为裁减,就令浙江驿驿丞带管。德胜、猪圈二坝,止以制水,过船绝稀,其官乞止留一员兼管,坝夫各留其半”。嘉靖年间,“以河高江低,改闸为坝”。其后仍为置闸。与龙山闸同为杭州城南重要连江通道的候潮门以南至跨浦桥一带(即浙江闸)的旧运河(又称贴沙河),在明初也一度得到浚治。《西湖游览志余》载:“洪武五年(1372),行省参政徐本、李质同都指挥使徐司马议开河增闸,河横阔一丈余,闸亦高广于旧,寻又改闸为坝。今止小船经行,大船俱不由矣。”其间,跨浦坝官署于成化六年(1470)被革除,“以其偏僻,舟楫不经也”。嘉靖九年(1530),主理杭州榷关的工部主事汪大受重新开浚此段河道,其《重开贴沙河记》载:“惟杭之关南有河焉,为城诸河咽喉,延十余里,而隘甚。舟筏鳞栉以集,惟筏行最迟,为舟碍舟,奋勇争先,毒手相搏,持诉榷司无宁日。”此处榷关之南的河道应该即为龙山河。竹木商人的排筏与民船拥挤于狭窄的龙山河上,纷争不止,汪大受决定重新开浚当时已经淤塞的贴沙河,“使商民异趋,以永无争哉”。 清代杭州历任官员都较为重视城市内外河道的疏浚,龙山河也因此得到多次浚治。康熙二十四年(1685),浙江巡抚赵士麟开浚城河并重浚龙山河,“自江干至湖墅皆通舟楫,往来便利,民咸德之”。雍正五年(1727),浙江总督李卫修浚城垣河道,“委宁绍分司徐有纬开浚庆丰关对岸小闸桥一带淤浅处一十三丈”。嘉庆九年(1804),浙江巡抚阮元也曾主持重浚杭城水利。在闸口车站铁路运输热闹繁忙的1928年,浙江省亦曾谋划在闸口重新建设水闸,以实现钱塘江与运河的沟通: 运河经苏入鲁,来源甚长。至杭拱埠、湖墅与城内相接,以至闸口。旧本与钱江相联络,因年久失修,渐次淤塞,遂与钱江隔绝。在普通水位水面相差约七八尺,船只不能互相往来。上江货物之欲运至拱埠、苏、申者,须在闸口起卸,由人力搬至运河,再由船只转送他地,停顿转折,不便孰甚。亟宜建筑水闸以便船舶直接往来。 闸口位置示意图同时,建设厅对闸口一带屡次淤塞的原因也进行了分析,称“杭垣河道,昔时本通钱江,自前人恶江潮混浊,于内河通江之处,设置挑板后,陵谷变迁,江岸南移,钱江遂与内河隔绝,河道淤塞,坝基私占,水利交通,均受其困”。但迟至1947年,因测量勘址、相关技术人才筹备等前期工作迁延以及受抗日战争影响,重新沟通江河的计划一直未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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