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里(1127-1206),字延秀,号诚斋,吉水(今江西吉水)人。绍兴进士,先后在漳州、常州、广东任地方官。宁宗朝,官至宝谟阁学士。其诗初学“江西诗派”,后吸取民歌精华,选用口语俗语入诗,创造了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的“诚斋体”。他因老家是江西,往返京城多取道桐庐,所以游富春江和桐庐的次数比较多,留有歌咏桐庐的诗11首。
杨万里(1127-1206),字延秀,号诚斋,吉水(今江西吉水)人。绍兴进士,先后在漳州、常州、广东任地方官。宁宗朝,官至宝谟阁学士。其诗初学“江西诗派”,后吸取民歌精华,选用口语俗语入诗,创造了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的“诚斋体”。他因老家是江西,往返京城多取道桐庐,所以游富春江和桐庐的次数比较多,留有歌咏桐庐的诗11首。 从杨万里现存诗作看,他到桐庐游富春江,第一次是在淳熙元年(1174)。那一年,他出知漳州,坐船从龙山出发,暮宿桐庐。其《甲午出知漳州,晚发船龙山,暮宿桐庐二首》其一云: 一席清风万壑云, 送将华发得归身。 海潮也怯桐江净, 不遣涛头过富春。 浙江之潮,无论早潮晚汐,都是逆江上涌,在富阳以下,潮涨时江水变咸,富阳以上却影响不大。因海潮奔涌而来,行百余里,至富阳界,已是强弩之末;再上行就是桐庐境内桐江界了,潮头不得上行,于是倒流而回。诗人用“海潮也怯桐江净,不遣涛头过富春”两句,说是因桐江水太清澈明净而胆怯,将富春江涌潮这种自然现象神化了。 第二天,他沿江而上,到钓台拜谒严先生,又写了题为《钓台》的诗: 钓台三千丈,将何作钓丝? 肯离山水窟,去作帝王师。 表面上是对严子陵在高台上能否垂纶提出疑问,而其实是对当时不少当朝官员面对金人入侵置之不顾,而以“高蹈”自命的情况,委婉地提出批评。 第二次是淳熙五年(1178),他在常州任上,也来过桐庐,游过富春江,登过严子陵钓台。他写了一首《读严子陵传》诗: 客星何补汉中兴?
空有清风冷似冰。 早遣阿瞒移汉鼎, 人间何处有严陵。 这首诗粗粗读来,似乎不满严子陵之所为,其实不然。周汝昌先生对此诗评论说:“严光鄙夷刘秀做皇帝,坚决不为封建统治者服务,隐居老死,本无可指摘,历来诗人题严陵钓台,多是备极景仰,在当时论来也用不着非议。作者却这样不赞成,并非是诗家好作‘翻案’诗,以立异声耸听的意思,实是结合当时国家危急存亡之际,竟有一班士大夫忍心置国事不闻不问,以‘高蹈’自命的情况,而加以尖锐讽刺。犹如说:‘若国家都亡了,看你们这般高人还往哪里隐居垂钓去?’……并不是真有所不满于汉代严光的意思。” 第三次是光宗绍熙年间(1190-1194),杨万里在做京官时,又来游过一次富春江。他从杭州坐船出发向桐庐而来。船经富春江南岸柴埠,诗人见这里泥沙淤塞,沙滩增大增多,忧心忡忡地写了一首《柴埠滩》诗: 江阔水不聚,分为三五滩。 小沙已成洲,大沙已成山。 从此洲愈多,安得水更宽。 忆从严陵归,水落不能湍。 今兹过吾舟,念昔犹胆寒。 这位远离桐庐千里之外,又不在桐庐为官的江西人,却担心富春江日后会被泥沙淤塞。这的确是一种难能可贵、为他人他地着想的负责精神。 船至桐庐城,诗人见了这水碧山青画不如的县治周围景色,情不自禁地又赋诗《舟过桐庐二首》称赞道: 其一 潇洒桐庐县,寒江缭一湾。 朱楼隔绿柳,白塔映青山。 稚子排窗出,舟人买菜还。 峰回好亭子,不得一跻攀。 其二 后面山无数,南头柳更多。 人家逼江岸,屋柱入沧波。 老去频经此,重来更几何。 牛山动悲感,曾待板舆过。 这二首诗,从写作时间和写景内容都可看出,写的是桐庐城。第一首写出了船上所见的县城概貌和标志性建筑,并通过几个特写镜头反映市民生活。第二首先写景后抒情,写景直观、形象又传神;抒情时为什么“牛山动悲感”呢?关于牛山,有个典故:春秋时期,齐景公游牛山,北临其国城而流涕曰:“若何滂滂去而死乎?”典故中的牛山在今山东淄博市,与杨万里所到的桐庐牛山相去甚远,但因名称相同,也不免让诗人产生联想,感到自己已年老体衰,这次游后,下次不知能否重来,难免哀人生短暂之叹。 紧接着,船到了漏港滩。漏港滩又称溜江滩、漏江滩,在七里滩之下,有上下两滩,江水经过这里的时候,湍急下泻,如水之漏注,所以又称“漏江滩”。三国吴黄武年间及隋朝仁寿年间,桐庐县治曾两度设在这里。唐武德四年(621)还设过严州府治,是古代桐庐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要道。诗人到此游览,有一种怀顾之意。他写的《漏港滩》诗道: 此去严州只半程, 一江分作二江横。 忽惊洲背青山下, 却有桅樯地上行。 这首诗一是说桐庐地处去严州的中间地段,江面因漏港滩分隔而成为两条。船行南江,会惊奇地看到,滩的背后,有船的桅杆在陆地上行进一样。 杨万里三到桐庐,每次都留下诗作,可以说是一路游来一路诗,为桐庐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感谢原文作者及发布媒体为此文付出的辛劳,如有版权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杭州文史网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