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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练武 传递健康——记杭州民间武师陈梅勇先生
来源:《杭州文史》第34辑  作者:边志鹏  日期:2024-01-12

如果说,图中摆出漂亮的“一字马”造型的这位长者今年已经 72岁了,读者怕是不太会相信。毕竟在大众印象中,这个年纪的人即便不是步履蹒跚也是人老珠黄,更何况做出“技术含量”如此之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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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

然而,这位一生习武的长者却是个例外,论及身体素质,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在他面前怕也要甘拜下风,他便是杭城武术界颇有名望的陈梅勇先生。自5岁习武以来,陈梅勇对武术孜孜以求,凭借高深造诣,他先后成为杭州老干部大学武术教授、浙江省涉外武术专家、国家职业技能签定考评员,并连续 11 年担任全国武术太极拳(太极剑、太极推手)锦标赛裁判,连续几十年为外宾传授中国传统养生理念和太极功法,得到了业内人士的高度认可。现在让我们一起来了解这位民间武术师的传奇人生,或许也可从中悟得些许人生真谛、养生之道呢!

踏上武术之路

陈梅勇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1951年,他出生在杭州,此后大半辈子光阴都在杭州度过。陈梅勇5岁时,练过武术的堂兄看他比较顽皮好动,反应敏捷,于是教他学习一些打虎跳、双手翻等武术基本动作,从那时起,陈梅勇便显现出武术方面的天赋。

1961年,陈梅勇10岁时,在杭州市下城区第一中心小学读二年级,每到星期五他都会参加学校的武术活动班,跟随当时的武术教师彭良明练习武艺。1965年,陈梅勇14岁时,通过别人介绍,结识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师傅任寿林。任寿林当时传授了陈梅勇摔跤、擒拿、连步拳、查拳等基本功。少年陈梅勇还曾跟随一位来自黑龙江的武术教师董占强学习过武术,那是在 1967 年,当时西湖柳浪闻莺附近有一个茶馆,陈梅勇就是在那里练习武术的时候结识了董占强。他跟随董占强学习了形意拳、八卦掌,使各门功夫愈加融通,积累了雄厚的武学基础。尽管陈梅勇当时只有十几岁,但他已开始意识到,各项武术中蕴含了不少中国传统哲学思想,比如,太极拳蕴含了中国古人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形意拳通过结合五行思想实现长远发展,分为劈拳(金)、崩拳(木)、钻拳(水)、炮拳(火)、横拳(土)。所以说,除了武术招式的千变万化之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喜好也是陈梅勇热爱武术、坚持习武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在十几岁时,连续数年,每天都会按照形意拳的步法绕着西湖走一大圈,甚至从午夜走到凌晨。当时在外人看来,陈梅勇对武术的痴迷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1970年,陈梅勇19岁时,响应政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到金华市塘雅区(今金华市金东区塘雅镇)潘村公社龙二大队插队。尽管在农村时农活繁重,但陈梅勇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对于武术的爱好,总是在干农活之余,认真练拳。很多村民尤其是青年人看到陈梅勇打拳时虎虎生威,心生羡慕,于是也跟着他一起学习。陈梅勇一向乐于推广传统武术,便教授村民们学习武术基本功。

在金华的农村里待了6年之久,陈梅勇于1976年回到了杭州,仍一边工作,一边习武。杭州建国北路旁有一个小小的人民公园,陈梅勇经常天一亮就来公园打拳,之后才去上班。正是在这里,他遇到了一生的恩师陈天申。

陈天申是杭州武术界公认的一流名家,堪称一代宗师。1915年,陈天申出生于杭州。20世纪30年代,陈天申曾在浙江省国术馆习武。他后来考入黄埔军校,成为第10期学生,并奔赴前线参加过抗日战争。20世纪80年代,陈天申常常到公园习武,自然注意到坚持每天早早来公园打拳的陈梅勇。他发现陈梅勇练功非常认真、很有毅力,于是心生好感,询问陈梅勇要不要跟着自己学习武术。当陈梅勇得知眼前的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天申,自然很痛快地答应拜师学艺,从那以后,陈梅勇几乎每天都去师傅家中学习武术。陈天申不仅认真细致地教授太极拳的招式,更是对太极拳中蕴含的阴阳哲学讲得非常透彻,这也使陈梅勇的太极造诣远超旁人。相差36岁的两个人,做了34年师徒,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陈天申晚年时,陈梅勇常对他关心照料,2010年陈天申逝世后,陈梅勇曾在灵前为师傅尽孝。

在陈梅勇的武术生涯中,陈天申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因此凡是提及陈天申,陈梅勇必以“恩师”相称。他数次提到,从恩师陈天申身上学到了受用一生的本领和智慧,最重要的还有品德。陈天申身怀绝技却为人谦逊、低调,在武术界颇有名望却丝毫没有架子,待人接物常常面露笑容,宛如春风般令人印象深刻。陈天申经常教育徒弟们,习武之人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好勇斗狠,要始终谦虚有礼、真诚待人。据陈梅勇回忆,杭州有一对夫妇,他们的5岁小儿子从生下来就患病在身,无法正常走路。这对夫妇四处求医问药,却始终无法治好,于是经人推荐,请陈天申施治。陈天申作为武术名家,自然对中医也有所造诣,于是便答应医治。经过半年治疗,小孩儿基本如常人般可以正常走路。这对夫妇对陈天申感激不尽,千恩万谢,而陈天申却对他们分文未收。陈梅勇受此事影响,也跟从恩师陈天申认真学习中医的按摩、推拿等,并把这些养生之道传授给别人,以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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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右)和师傅陈天申(左)合影

陈天申的徒弟中,有些人只是出于对武术的兴趣爱好而短暂学习,有的人则因习武太辛苦无法长期坚持下去,所以他们跟随陈天申学了一段时间就离去了。陈梅勇则跟随陈天申坚持不懈、认认真真习武三十多年,比较完整地学习、继承了陈天申在太极、中医等领域的本领。

毕生推广武术

1995年,由于陈梅勇在武术界已经颇有名气,浙江省体育局便聘请他到杭州老年大学(今杭州老干部大学)担任太极拳(剑)教师。尽管受聘时,陈梅勇的工资只有9块钱,但考虑到这个职业可以和自己多年来对武术的兴趣结合起来,他还是毅然辞掉自己当时的工作,到杭州老干部大学一心一意地从事武术研究和教育。

陈梅勇执教至今,几十年如一日,从未迟到过。工作认真负责,从未出过偏差,学生们对陈梅勇颇为信任,因而他也一直留校任教,成为杭州老干部大学中年龄最大的老师。1978年11月,媒体上发表了邓小平的题词“太极拳好”。到1998年,全国各地都开展纪念邓小平“太极拳好”题词20周年活动,杭州老干部大学也为此举办了庆祝活动,同时决定由陈梅勇指导,组织杭州老干部大学一些学生参加省里举办的武术比赛。陈梅勇带领8位平均年龄68岁的学生在杭州少年宫勤学苦练两个多月,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参赛队伍在太极拳和太极剑两场比赛中都拿到了第一名,陈梅勇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认可,名气大增。1998年11月,陈梅勇被浙江省委办公厅机关工会聘为太极拳(剑)教练;2002年7月,被浙江省妇女联合会机关党委聘为太极拳(剑)教练;2002年10月,又被浙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厅机关工会聘为太极拳(剑)教练。

中国武术历史悠久,文化内涵丰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千百年来长盛不衰,已经成为中国在国际社会上的鲜明标识。许多外国人对中国武术充满了好奇,改革开放以来,到中国学习武术的外国人更是络绎不绝。20世纪80年代至今,有不少外国人来杭州找到陈梅勇学习太极拳、形意拳等,陈梅勇教过的外国学生还的确不少。

作为中国邻国的日本,从古至今都有到中国“取经”的传统。日本武术中的一些种类如合气道、空手道等,也曾糅合中国传统武术中的摔跤、太极推手等招式。为了更好地向中国学习武术,日本武术界人士在1984年设立了日中武道研究会,意在加强中日两国民间武术交流。到1985年,日中武道研究会通过业内人士介绍,结识陈梅勇,希望他把太极拳等中国武术传播到日本。

当时的日中武道研究会会长叫江口允章,是日本武术界知名人物,也是日本国内传统武术项目合气道领域的一流名家,他率领日本学员来到杭州,在陈梅勇的指导下学习了一个星期,日本学员领会到中国武术的魅力后,对中国武术更加尊崇。之后日本武术界数次邀请陈梅勇等中国武术界人士到日本交流,最终经过浙江省体育局批准,1994年5月,陈梅勇作为涉外武术专家,和他的启蒙老师任寿林等中国武术界人士来到日本。在日本期间,日中武道研究会安排他们到日本大阪、东京等许多城市进行武术表演,传播中国武术,并教授日本学生 ;同时访日的中国武术界人士也对日本的合气道、相扑等项目进行了解和借鉴。日本武术界人士对陈梅勇、任寿林等人演示的少林拳、长拳、南拳、形意拳、太极拳等还进行了录像,反复观摩研究。中国武术在传统上一直将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等归为内家拳法,内家拳法对于人体的养生保健有很大作用,日本武术界人士对此倒是门儿清,故而对于太极拳、形意拳学习尤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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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武术界人士合影(第一排中间身着蓝衣者为江口允章,其左右分别为任寿林和陈梅勇)

1993年,首届浙江舟山国际武术节举办,日本武术界聘请陈梅勇作为日本京都武术队教练,从而在比赛中取得了优异成绩。从1985年开始,江口允章几乎每年都会率领团队来杭州找陈梅勇等人切磋武艺,一直持续到其去世。之后,吉村京子接任会长,也经常率领日中武道研究会成员来杭州学习中国武术尤其是太极推手。

太极中讲究“寸劲”“卸力”,往往在近距离内可以制服比自身体型高大许多的对手,这让很多西方人士非常着迷。1998年,法国国家武术队慕名找到陈梅勇,向他学习太极。当时法国国家武术队的领队是一个中国人,叫张小燕,来自浙江温州。张小燕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火遍大江南北的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中扮演“小媳妇”这个角色,深受公众喜欢。由于她武术出色,受到法国国家武术总会会长的邀请,担任法国国家武术队总教练,致力于把中国武术传播到法国。

陈梅勇就是在张小燕的引荐下,成为法国国家武术队的教师。在学习过程中,张小燕为陈梅勇和法国国家武术队队员担任翻译,她本人也边学边教。尽管语言不通,但好的东西毕竟人人都喜欢,法国国家武术队依然在陈梅勇的指导下学会了太极拳,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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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左一)和法国国家武术队合影

2003年,有一个叫作道格拉斯的澳大利亚人,当时30多岁,在中国教授英语。其间他想学习中国武术,于是通过浙江大学的同学结识了陈梅勇。他一边教书、一边跟随陈梅勇学习形意拳, 一直坚持了两年,学习得很认真。后来这个澳大利亚学生参加了一场武术比赛,竟然还拿到了金牌。同时期还有一个叫作来德福的学生,是比利时人,也对中国武术颇有兴趣,并跟随陈梅勇学习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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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和道格拉斯(左一)合影

2016年,G20杭州峰会召开前夕,陈梅勇受有关方面邀请,参与武警战士的训练。陈梅勇注意到武警战士日常训练主要以擒拿为主,风格刚猛,于是他用时两个月教授武警战士太极拳法,通过刚柔相济的招式,提升他们的战斗力。相关领导对陈梅勇的教学非常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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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和武警官兵合影

G20杭州峰会召开期间,许多来到杭州的外宾对中国的一切充满好奇。其中俄罗斯总统普京的一个随行人员对中国武术充满兴趣,他通过熟人介绍,和陈梅勇相约在黄龙饭店。初次见面,这位来自俄罗斯的 “大内高手”便笑呵呵地与陈梅勇握手,而且力道很大,显然对陈梅勇有所试探,双方均为行家,通过握手便得知对方有几斤几两。此后他很乐意地跟随陈梅勇学习了为期一个礼拜的太极推手。陈梅勇说,这个俄国人的反应很快,悟性非常高,加上他的中文很好,沟通基本没有障碍,学习效果也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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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勇和普京随从(右)合影

据陈梅勇说,在他几十年的执教生涯中,发现不论是欧洲人、美洲人还是亚洲其他国家的人民,他们对中国的武术是很敬仰的,很多外国人来到中国,只要有机会,都愿意学习中国的武术。陈梅勇多年来针对外国人也摸索出一套简单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他会根据来访外国人的武术层级来制定教学内容。一般来说,领队来的队长本身怀有功夫,武学基础较好,于是陈梅勇会教授领队难度较大的武术动作 ;对于普通队员则教授程度较浅的、易于接受的招式,尤其是会把一招一式中蕴含的中国文化讲述给他们。此外,在多年教学中,为了和外国学员有效沟通,陈梅勇也学会了不少外国语言,比如,针对日本人,他会在演示过程中缓慢地说いち、に、さん(一、二、三)……教授俄国人,则会说 oдин 、два 、три、четыре(一、二、三、四)……通过这些简单的语言让外国学员领悟、掌握太极拳的节奏和速度。

中国武术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名扬全世界。中国武术得到全世界人民的喜欢,哪怕语言不通,也依然可以通过最简单的交流实现“共享”,从而让中国武术、中国文化传播到全世界。这是陈梅勇执教多年的心得和经验。20世纪六七十年代,陈梅勇曾经创作过一首歌曲《武术之花开遍全球》,表达了他希望中国武术在全世界开花结果的愿望,几十年过去了,这一愿望依然是他推广传播中国武术的内在动力。

坚守武术本真

如今,陈梅勇本人已达72岁“高龄”,却仍然精神矍铄,尤其是炯炯有神、极具穿透力的双目自带“侠士”气质,实在让人无法把这充满活力的状态和他的实际年龄联系在一起。可以说,陈梅勇本人就是中国武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一块熠熠生辉的金字招牌,别人见到他,自然当即对中国武术产生信服。

尽管早已名声在外,但陈梅勇在武术之路上并没有止步驻足。他曾说,一个人能够做一件对全社会有益的事情是非常难得的,能够坚持用一辈子去做对全社会有益的事情更是难得。习武几十年来,陈梅勇一直孜孜不倦地向中外友人教授太极、八卦、形意拳等中国武术,向全社会弘扬蕴含其中的中华文化,坚持不懈为公众的健康服务,这是他认准的要用一生来做的、对全社会有益的事情。他曾数次强调,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是依赖其他成员的服务而生存生活,比如每个人的衣服、食物、住所均依靠其他人创造和提供,大家都是平等地从社会中获取所需所用,所以每个人也要努力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其他人提供服务。这是陈梅勇年轻时便形成的朴素理念和逻辑,是他为人处世的信条,也是他所认为的习武之本真。

陈梅勇认为虽然自己目前身体非常健康、有活力,但只有自己通过习武获得健康是不够的,他要呼吁、带动大家一起获得健康和幸福。在本世纪初的“非典”事件之前,陈梅勇教过很多年轻人学习双人对战、散打、格斗等 ;“非典”事件之后,他意识到全民健康对于家庭、国家的重要性,于是他在此之后大力弘扬养生理念,并把教学重点放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方面。太极拳作为中国的武术瑰宝、文化遗珍,勤加练习能康复身体,对于增强内在对疾病的抵抗能力和免疫能力有着不可低估的医疗价值,是一种动中求静、形意结合而又极其柔和、圆融、舒展、轻灵的体育运动项目,因而陈梅勇这几年更多地向公众推广太极。为了让太极更好地惠及全民,他还编写了《太极拳学习指南》,后来得到多个学校的认可,被用作通行教材。在教学过程中,他恪守“因材施教”的方针。有的人天赋好、悟性高,有的人接受能力差,有的人胖、有的人瘦,有的是小孩子和青年人,有的是老年人……陈梅勇都会针对这些不同群体、不同人员来科学施教。他曾经为幼儿园和小学阶段的学生自创了一套适合小朋友练习的武术操,让祖国的“花朵们”提高身体素质,打好武术基础。

陈梅勇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武术入奥”,这也是中国武术界人士和武术爱好者多年来的梦想。他认为如果中国武术可以进入奥运会、亚运会,可以发挥更大影响,焕发更强大的生命力,也有利于把中国文化、理念传播开来。同时为了更好地传承中国武术,也要在目前的学校教育体系中适当增加武术内容。很多人认为传统武术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在现代社会已经失去了价值,没必要纳入学校教育体系。但中国武术并非只是一招一式那么简单,也并非只能在格斗场上体现价值,中国武术中含有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凝结的思想和智慧,一招一式中体现着民族精神的内核,闪耀着民族文化的灼灼光华。学校武术教育的重点可以放在强身健体以及弘扬武术理念和精神文化方面,从教育这个根本来守护公众健康,从而实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共同富裕富有。

陈梅勇待人接物以他的恩师陈天申为榜样,始终谦虚有礼。他有一个形象的比喻 :习武之人的人生轨迹,如同一个橄榄果。习武之初,修为比较低,需要一个人从底端开始摸索,通过融汇各家学问,知识愈加丰富、本领愈加高强,但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自恃技高一筹,自我“膨胀”,与别人争勇斗狠,必然迷失自我而止步不前。只有戒骄戒躁,才能逐步臻于“高峰”。但达到“高峰”后,依然要如同在起点一样,始终虚心谨慎,不断反省自我。杭州一个著名书法家曾经送给陈梅勇一副楹联,上面写着“竹节松风龙气概,虎威剑胆鹤精神”,这是对陈梅勇人生状态的极佳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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