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展示杭州历史文化的优质平台—— 记杭州市文史研究馆开馆前夕的一场座谈会 ▲杭州市文史研究馆开馆仪式 张学勤: 从2015年市政协提出成立文史馆到2017年批准设立,再到文史馆开馆,历时六年,每一步都凝聚了众人的辛劳和智慧。我们可以看到文史馆展陈贯通古今、关联中外,从内容到形式都别具匠心。 各位老师都参与了部分文史馆展陈工作,请老师们就此次展陈的思路、文史馆整体特色和亮点以及文史馆将会产生的影响谈谈自己的看法,为开馆后的对外展示及将来的优化提升做一些铺垫。 王利民: 杭州市文史研究馆即将建成开馆,在这里首先要感谢各位老师的鼎力支持和无私付出。从起草展陈大纲到撰写展陈文本,经历了反复论证和多次修订。其间,各位老师放弃个人时间,不言报酬,做了大量工作。市委市政府领导对文史馆建设十分关注,多次做出批示,市政协领导多次听取汇报并作出指示,要求既要把好史实关,又要把好政治关。为此,我们专门召开审稿会议,听取多个领域专家的意见建议,才最终定稿。 我们突破以往以时间为序的线条式展示方式,通过选取杭州历史文化中对全球文明发展有较大影响、在中国历史进程中有重要地位以及对杭州城市演变有重大影响的要素来进行勾勒,这在杭州同类展馆中是一大创新。总的来看,文史馆展陈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注重宏大叙事,避免“碎片化”展示,有利于人们从整体上了解杭州的历史文化;二是充分利用学术研究成果,包括近些年市政协组织的课题研究和学术界的新观点;三是大量运用原始文献资料,特别是上百幅古今中外地图;四是展陈方式多样,除了图文展板,还制作了互动查询程序和十多部专题片,更加形象直观,也更具体验性。 楼毅生: 杭州市文史研究馆的展陈文本我可以说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这个文本前前后后改了好几次,甚至到最后设计落地的时候还在边做边改。总体来说我觉得这次展陈相较于其他博物馆等场馆还是非常有特色的。对于杭州历史文化来说,文史馆可以说是了解的窗口,是展示的平台,还是交流的桥梁。 首先,文史馆的展陈内容很多,但是条理非常清楚。比如第一单元就是一部杭州简史,从新石器时代一直讲到迈向新时代,整个历程中几个重要的节点,包括历史的转折,都表述得非常清楚。其次,这一次有关杭州文史的展览内容,凝聚了目前为止有关杭州历史文化研究的成果。专注杭州这座城市的研究,谭其骧先生应该是第一人,他的研究成果我们到现在还在参考、借鉴。还有就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周峰主编的《杭州历史丛编》,这一套书从南北朝之前的杭州一直讲到民国时期的杭州,可以说是一部论文集,是改革开放以后,有关杭州历史文化的第二个标志性产物。此外,杭州文史研究会成立以后,每年都举办学术论坛,不仅是杭州或者浙江,可以说全国范围内的很多专家学者都参与到了有关杭州的历史文化研究中,也取得了不少新成果,让我们对杭州历史的认识更加全面和深化。尤其是近几年来,有关杭州对外交流史、中外交流史上杭州的重要地位的研究,是非常引人注目的。这次我们把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的有关杭州历史文化研究的成果,包括学术界的一些新观点,都融汇到了展览内容之中,是这次展陈值得一提的第二个方面。第三就是特色非常鲜明。第二展厅展示了杭州在中外文化交流当中的重要地位和贡献,是近年来杭州历史文化研究成果比较集中的方面,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对于今后杭州实现迈向世界名城的宏大目标更加富有意义。 另外,梳理第三展厅涉及的有关杭州文化的方方面面,是一项非常棘手的任务。因为杭州文化内容太多了,尤其是宋以后一直到民国时期,杭州的文化,无论是诗词、文学作品,还是其他的,比如绘画、戏曲,乃至于篆刻等等,值得一提的很多。我觉得最后梳理得还是比较成功。尤其几个标题,从“龙飞凤舞到钱塘”到“我劝天公重抖擞”,到借鉴包伟民教授书名的“多被人间做画图”,从文字本身看,特色也非常鲜明。 文史馆的展陈在不像一般博物馆有展品的情况下,采用现代多媒体技术来展现,可以跟参观者形成一种更加深入的交流和互动。比如展厅中地图的运用,通过不同时期地图中的杭州,不仅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杭州这个城市本身的发展历程,还可以看到杭州在世界上影响力的变化,以及杭州在中外关系发展中作出的贡献。 文史馆不仅向大众呈现了别具特色的展陈,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认识杭州、了解杭州的平台。我想今后文史馆是不是可以在专业的历史工作者和民间历史爱好者之间搭建起一座沟通交流的桥梁,再通过民间历史爱好者或者文史馆这个平台向大众普及相关的文史知识,进一步深化大家对杭州的了解。文史馆的展陈体现的是一种包容的、开放的、各种文化多元融合发展的杭州文化精神,是杭州走向新时代的道路上增强文化自信的坚实基础。我想看过文史馆展陈的人,必然会产生对杭州的热爱之情,或者说对杭州历史文化的敬佩之情。 陈志坚: 关于展陈思路,我觉得王主任和楼老师讲得差不多了,我想讲讲我自己的一些体会。 首先,我主要是写了第一展厅的展陈文本。如果从2015年提出成立文史馆开始算,我可以说是中途参与,而且我是对已经形成的文本进行“改造”。我按照我自己对杭州的认识,对第一展厅的展陈文本重新作了划分。虽然我的划分方式与前人不太一样,而且我的这些想法尚未成文,但仍然被采纳了,我觉得这说明文史馆的展陈至少从文本角度来说,不同于以往的那些思路,比较有新意、有特色。 第二,让我特别印象深刻的是创作团队认真负责的态度。在展陈文本创作过程中开会的次数,是我碰到的同类情况中最多的。除了反复开会,大家还会随时通过电话、微信等方式沟通,有时候甚至一个字都要反复讨论、推敲。所以这次展陈文本的表述不一定非常完美,但每一处遣词造句的背后都是有原因、有理由的。 第三,展陈文本的最终呈现,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里面的一些精到优美、简洁明了的表述,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从侧面体现了杭州市政协这个平台的优势,可以汇聚各方力量,达到最佳效果。 第四,我也很荣幸能有这样一个工作机会。平时我们做研究,可能只会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但要完成一个展陈文本,很多问题即便不感兴趣也不得不研究。因此借此机会,我也对我以前不感兴趣或者不是特别了解的领域做了很多功课。这在很大程度上又引发我对感兴趣的问题产生了更深刻的理解。比如,文本中提到明代郎瑛的《七修类稿》中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苏”要放在“杭”前面,为什么呢?书的最后提到当时苏州的钱粮十倍于杭州,也就是说苏州在明代的时候远超杭州。这就触发了我去思考这个问题。在唐宋元时期,杭州是远超苏州的,明朝为什么会反过来?后来我得出了一个我自己觉得特别有意思的结论。所以我觉得这次参与展陈文本创作收获很大。 吴志坚: 我觉得文史馆的展陈还是很有特点的。一是它有全球视野。我们在创作文本的时候,是希望可以跳出杭州看杭州,跳出中国看中国,这样才能看出东西来。我主要参与了第二展厅文本的创作。我觉得我们国内的中西交流研究存在一些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总是断开,一般是断成三个时代,一是唐宋元时期;二是明清时期,就是新航路开辟之后;最后近代之后又一个时代。三个时代联系不大,所以带来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通史。其次就是经常缺乏常识,比如最大的问题就是低估伊斯兰。我们总感觉离我们很远,事实上在新航路开辟之后,东南亚的伊斯兰文化影响都非常大。在中西交流史上,伊斯兰文化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极其关键,但是很多人都不太知道,或者不关注它。总的来说人都有一种倾向,就是以自我为中心。中国往往以中国为中心的,那么当然伊斯兰以伊斯兰为中心,波斯人以波斯为中心,离自己比较远的地方就不大关注。但是要做研究,尤其要做局部研究,就必须把它放在整体里面。所以文史馆的展陈要体现出整体观,必须同时关注其他的文化。 孙昌建: 现在博物馆、展览馆有很多,就文史馆而言,我个人觉得有两个特点。一是把杭州放在世界范围内,以全球视野来看待。杭州毫无疑问是够得上资格的。二是吸取了当下最新的史学观点,比较开放,不拘泥于某一种学说。我觉得能吸取百家之长,把最新的成果展示给大家,是非常有意思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在扬长避短。我们当然要讲自己的长,我们的短可能是没有实物展品,这是相较于其他博物馆、展览馆而言一个很大的不同。文史馆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在于地图,这也是跟世界接轨的。 陈志坚: 我想强调一下影像互动部分。它有一个好处是可以随时更换内容,具有可发展性,这就预留了很多空间,这一点特别好。 还有一点,关于杭州历史,博物馆在叙述的时候,固然也是以时间为线索,但它是以文物为核心的,对杭州历史的叙述更偏向于背景性质,而文史馆对杭州历史的叙述是宏大的,是对历史本身的叙述。从这个角度来说,文史馆可以成为一个比较好的窗口。 张学勤: 文史馆的历史其实是很久远的,新中国成立以后就有中央文史研究馆,但性质跟现在不完全一样。当时中央文史研究馆是党和政府为团结和安排老年知识分子而设立的,具有全国统战性和荣誉性的文史研究机构。它的宗旨是“敬老崇文”,所以当时文史馆的馆员有个特征,三个字,“文、老、贫”。现在的文史馆不是这样,文史馆应该是与时俱进的。我个人认为现在我国人民的文化水平整体提高了,大家对地方文化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所以我觉得现在文史馆至少有一个定位是“对市民开放的、亲民的窗口”。窗口经营得好,市民肯定是愿意关注的。 刚才吴志坚老师讲到有关伊斯兰文化的介绍问题,的确一直是一个薄弱点,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难点。伊斯兰文化博大精深,没有相关的深厚学术背景是难以胜任介绍重任的。即将开馆的杭州市文史研究馆有专家学者作后盾,自然能承担此任。所以在展示杭州在中外文化交流当中的重要地位和贡献时,对伊斯兰文化作了科学的、精彩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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