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任天的画,不可不读余任天的诗。欲认识余任天整体的艺术旨趣,不妨由其诗中探骊得珠。 余任天诗稿 从十七岁开始作诗到临终不久绝笔,六十年心吟不辍,遗诗两千余首。尤以题画论艺诗成就为高,在同时代画家中独树一帜。 一、学古取资——唐风宋气。志趣偏于唐宋,亦参乡前辈王冕、杨维桢、陈洪绶,抑或取径历代题画诗。善学善化,并不深拘一人一家。“春入西湖好,氤氲万象新。东风大手笔,红绿一齐酣。”有点太白的味道。“树密山深里,疑无径路通。静中听天籁,涧水与松风。”略近王维。而“一艺功成岂偶然,人工天分两相连。还须滋养源头水,寂寞楼居四十年。”便是向宋的哲理诗了。 二、诗风清正、平易、晓畅。虽生计局促,病目老弱,却不作穷愁凄怨之叹。而是“忘忧忘老又忘贫”、“世间无过清贫乐,眼底荣枯袖手看”的乐观、超拔。余诗极少用典,为求直白、自然、口语式的诗风,不惜失粘出律。如“蓬蓬云气出,吃没观音峰。只余眼前地,一我一株松。”也不失为余诗中的佳句。 另一值得注意的,余诗中多爱用“烟”、“雨”二字。读二零零二年内刊的《任自然室诗稿》,二百十余首诗中,带烟的三十三句,带雨的四十句,烟雨连用重复出现的十五处。何也?我的推测,烟雨既是江南山水的特征之一;亦是余先生向往的烟云供养、浑厚华滋的山水境界吧! 三、诗画浑成。一切艺术皆关乎诗,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诗为有声画,画为无声诗。文学的诗和形象的画有机融合,提升了中国写意画的可读性。余先生一生的艺术追求中,诗与画是密不可分的。或诗成画就,或画成诗就。“每于画里寄诗情,雨后看山思更清。随意拈来多好句,偶然写去气浑成。”读余任天的画,不读余任天的诗,可乎? (感谢原文作者及发布媒体为此文付出的辛劳,如有版权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杭州文史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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