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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著名书画家金农
来源:《江上自古多才俊——三江两岸历史人物》  作者:张杭平  日期:2019-09-17

“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已为世人熟知。而诗、书、画、印以及琴曲、鉴赏、收藏方面均为大家的“扬州八怪”核心人物——金农。人们对他的史迹了解却还不多。

 

金农.jpg

金农

金农自述:“家有田几棱,屋数区,在钱塘江上,中为书堂,面江背山,江之外又山无穷”。他与“西泠八家”之一的丁敬比邻,……而乾隆二十七年(1762),金农76岁时适逢乾隆南巡下扬州,他在给皇帝的《拟进诗表》中自述:“窍民籍本钱塘,少未就举,及长游于四方,历齐、鲁、秦、晋、楚、蜀、闽、粤之邦……”《西湖新志》记金农与丁敬“同住江干”,《杭州市志》记丁敬“钱塘人,……在江干市肆酿酒为生,以布衣自乐。”《江干区志》记丁敬“家居候潮门外”。这些,均为金农是江干人的佐证。候潮门外正是钱塘、仁和两县接壤处。金农居所仅有“面江背山”的记载,而更具体的地点未及、亦无考。然而,其确切住地无论钱塘还是仁和,按候潮门外、面江背山,及与丁敬比邻的记载,金农居所处在江干地域当无疑义。

 

金农,生于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明朝时,金家为当地望族。入清后,家道中落,但金农父亲在世时,日子过得尚殷实。金农约20来岁时,父亲不幸去世,家庭失去有力的支柱,生活日见拮据。金农有一个妹妹、几个哥哥,其中一个哥哥出家为僧,法号韦禅师。其余几个哥哥均一直住在杭州,生活也不宽裕。妹妹嫁一何姓人家,据金农晚岁归故里时曾住何家书斋,可知何家也是读书人家。金农在同辈兄弟中排行第二十六,这亦是其日后自号“金二十六郎”的由来。

 

金农自幼聪颖,喜欢独处冥想,对研习历代名家的经文诗词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有时还不计路程到西湖附近去向高人名士请教。他年仅十七,已懂韵律,工诗词,并在当地名人盛集的诗会上一鸣惊人,很快就以诗才闻名乡里。他与杭世骏、厉鹗、丁敬为读书时的同乡砚友。20岁时,他渡钱塘江到萧山,拜访求教于从京师告老还乡的著名学者毛奇龄,91岁的毛老先生读毕金农的一首九言诗,激动不已,夸赞道:“我已老朽,每况愈下,但读了郎君的大作,其感染力真让我老夫几欲颠狂。”次年,金农又去长洲(苏州)拜访宿儒何焯。后在何焯家塾虔诚学艺,执弟子礼两年。何焯博览群籍,学问渊博,且精于碑帖的考证鉴赏,书法追晋唐风骨,为康熙四十一年(1742)进士,官至编修,曾在京城南书房教太子读书。两年学习,使金农受益匪浅,经史诗文大长见识,字画碑帖的鉴赏水平得到极大提高。其间,还曾去拜望主盟东南词坛的名家朱彝尊, 朱初见金农就说:“你就是在周林高士家赋《木莲花》的钱塘金二十六郎吗?我今虽已老掉了牙,但你的这首诗我不仅能记得,而且还能吟咏哩。”前辈的提携和鼓励,曾使金农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信心。

 

清代金农《玉川先生煎茶图》.jpg

清代金农《玉川先生煎茶图》

浙江归安知县裘思芹因爱金农的诗文和书法,特邀他到吴兴,聘为西席,教子读书。清雍正十三年(1735),清廷颁布“博学鸿词科”诏令, 要各地保荐人才。裘令便向正在浙江督学、奉旨举荐人才的帅念祖力荐金农。博学鸿词科未及举行,因雍正去世而中辍。直到乾隆登基,征召重新恢复,金农仍名列其上,好友杭世骏、厉鹗、丁敬亦先其应征入京,他只得匆匆赴京。因乾隆看重科举出身的正统科班文人,草根布衣出身的金农未被录取15人中。滞京两月余,处于无人过问的境遇,盘费也耗剩不多。裘县令的这番美意,是金农一生仅有的一次“知遇”,其结果使他毫不犹豫地确定了自己后半生息影江干、布衣终老的生活道路。

 

金农性好游历。早年求学时,就利用萧山求学余暇,游览绍兴的名山胜迹;在何焯门下两年,江苏一带的湖泊山川留下他更多的足迹。康熙五十九年(1720),34岁的金农离开家乡,首次到扬州。其后15年,他靠朋友赠助、僧院施舍、一路卖艺,历经“他乡乐亦苦,泪滴杯酒间”的甘苦,完成远游半个中国的壮举,涉足山东、河北、河南、陕西、山西、湖南、广东等地,饱览名山大川、壮丽风光,并借字画、金石、文物鉴赏之机,结交各地名流。为此,汪士慎写诗赞曰:“诗人情性惯离家,小别衡门落照斜。明日马蹄踏芳草,梨花风雨又天涯。”频频出游,兴尽即归,胸襟开阔,眼界很大,获得的深广阅历和丰富体验,升华了金农的诗文境界,使其所作诗文书画气概不凡,亦为其半百之后成为扬州画派的显赫人物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金农广额明目,天性散淡,具有浪漫诗人的情怀,书画家不修边幅的风度,野逸文人无拘无束的气质。他交友广泛,上至名门公卿、富豪巨贾,下至贫民百姓,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厉鹗在《景申集•序》中说他“位不致通显,资不足结客,而取友不倦,若暍之求荫,渴之求饮,始终无间”。朋友上门,他总是盛情款待,若有求于他,便倾囊相助。金农性格孤峭,交友有其原则,王昶在《蒲褐山房诗话》中说:“冬心性情逋峭,世多以迂怪目之,然遇同志者,未尝不熙怡自适也。”他瞧不起的人,不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报之以白眼,更别想求得他的诗文字画。 对要好朋友从不以穷富贵贱取人,他结束赴京应试之行回到家乡时,突然获悉裘思芹因患颈疾不幸病故于吴兴,即披麻戴孝,设酒遥奠,并将其子裘镛收留在自己身边。他与丁敬、郑板桥为挚友,郑板桥曾说“杭州只有金农好”。

 

金农文采风流,早负诗名,初到扬州时立身,得益于他的诗文和书法,50岁后以画擅名,在当时扬州的影响非常大。“鬻书卖画”四个字大体可以概括金农50岁以后的生活景况,《两浙輶轩录》记金农“寄食淮扬几二十年,卖文所得,岁计千金。”金农在扬州鬻书卖画所得不菲,但却不善经营。因不惜巨资收藏字画金石、碑帖版本,为此而将“卖文所得,岁计千金,随手散去”,或干脆变卖房产祖业。他对鬻书卖画也从不当件正经事,有时买主千金求画,他却闭门拒客,有时只收两三文钱卖出,一切任性而行。正如他的诗中所言:“饥来得钱亦复卖,饱则千金不肯易。枯僧裹茗恒借观,豪客腰金打索门。”其生活不免陷于穷愁困顿,在困苦时也不得不依赖贩古董、抄佛经、刻砚来增加收入,甚至乞食僧舍,或“闭门自饥”,晚年生活更是凄凉。金农自述:“余自先室捐逝,洁身独处,旧蓄一哑妾,又复遣去。今客游广陵,寄食僧厨,积岁清斋,日以菜羹作供,其中滋味亦觉不薄。写经之余,画佛为事,七十衰翁,非求福褆,但愿享此太平。饱看江南诸寺门前山色耳!”金农的家庭生活也难说稳定温馨,先是女儿远嫁天津,妻子跟住彼地;后女儿难产去世,他将老妻接到扬州;不久,妻子也与世长辞。金农流寓扬州二十余年,长期居住扬州的三祝庵、西方寺等地,依靠“鬻书而食”,为中国书画史留下了一笔宝贵的遗产,老来却弄得四壁皆空,穷困潦倒,尽管不能排斥社会原因,但也有属于自身的缘由。乾隆二十八年(1763)九月,金农病逝扬州寄宿的佛舍里。金农身后萧条,后由同里好友杭世骏募集银两,交由罗聘、朱筼等料理后事。灵柩暂厝寺里,次年九月由罗聘扶柩归葬故里之黄鹤山中(今丁桥镇沿山村)。

 

金农博学多才,的主要艺术成就体现在诗书画上,著述有《冬心先生集》《冬心诗钞》《冬心随笔》《冬心先生杂著》《冬心斋砚铭》《冬心杂画题记》等。金农是一位极富创造力的书法家,书法造诣在“扬州八怪”中最有成就,其书法作品面貌多样,以古朴浑厚见长,具有朴素简洁风格和“求拙为妍”的艺术特点。现代书法大家沙孟海先生评述:“他是富于独创精神的,学问也好,无论字或画,都有一种不可掩的逸气在里面。”

 

金农曾在《鲁中杂诗》中写道:“会稽内史负俗姿,字学荒疏笑骋驰;耻向书家作奴婢,华山片石是吾师。”该诗道出他看不中二王帖学传统,而是直取汉魏以来的碑刻片石的习碑心路历程。他通过对郑簠隶书的理性思考,认识到在大家如林,风格类型皆被前贤所染指的夹缝中求得生存,必须寻求新的突破口。金农入京举博学鸿辞科前,就写得一手风格规整、灵润流畅的郑簠隶书,笔划结构严密、沉厚朴实,多内敛之势,而少外拓之姿,既得野逸之趣,又绝不放肆。应试未中以后,金农对《禅国山碑》《天发神谶碑》《西岳华山碑》等许多汉碑悉心临摹,用功至深,汲取汉碑神韵,基本摆脱郑簠的影响,使其书法大变,呈现“以拙学 妍,以重为巧”,重按轻挑、引而不发的特点。金农晚年的“漆书”达到人书俱老,炉火纯青的艺术峰巅,结体由扁平变化为长方,用墨由浓重变得简淡,笔画由拥挤变得萧散,其艺术心态发生嬗变,疏淡古雅,清静无为,归于质朴。

 

文章原名《清代著名书画家金农》,内容有所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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