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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讲堂丨金银同辉,感受方寸间的南宋繁华
来源:杭州社科发布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1-06-17

上城自古以来就是“珍异所聚”之地,从南宋古都皇城的所在地,到如今“具有国际水准的高品质中心城区”。本期社科讲堂特别推出“走读南宋”系列,从“循迹千年”“巷陌寻雅”“格物致知”“南宋遗珍”“克己复礼”“公园探秘”六条线路,带领大家一起走览南宋风景,感受生动多彩的南宋文化。


财税乃立国之基、安邦之本。南宋定都临安后,商业经济十分繁荣,这点从南宋京城临安出土的大量金银货币与金银器物中可见一斑。在西湖之畔、吴山之麓,坐落着一座反映中国财税史的博物馆——中国财税博物馆。里面陈列了南宋时期的黄金货币和银锭等。这些南宋金银货币,大小不过方寸之间,却在八百年之后依然熠熠生辉,给予我们财智启迪。今天就带大家了解南宋金银货币背后的故事,感受南宋临安城的富庶和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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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财税博物馆



临安金融业的遗物

12世纪的南宋临安城里,御街中段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和金融中心,从五间楼北到官巷南街的范围内,有一百多家金银铺。各家通过在金银锭上打戳记来辨识本店的产品。除了铺名,有的还錾刻金银铺所在地的街巷名,如“铁线巷”“霸头街东”。据吴自牧《梦粱录》记载,这些店铺大都由富商巨贾开办,门前陈列金银器皿和现钱,主要的业务是买卖、打造金银器皿和铤牌,买卖兑换钞引,在城市商业中属于上等店铺,在当时的国家财政运转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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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陈二郎十分金”金叶子

四角各钤印“铁线巷”戳记一个



1956年以来,在杭州的多个地点,先后出土金铤近40枚,小金牌10余枚。在杭州以外的地区,也多次发现带有南宋临安街巷名的银铤。目前所见的南宋金银铤中,相当大的一部分都錾刻或打有戳记,标记了金银铺名、金银匠的姓氏以及金银铤成色。其中,产自临安金银铺户的比例最大。根据近年宋铤出土情况汇总,按街巷名排列出的临安金银铺有59处,另有9铤只见铺名、未见街巷名,但从形制特点上看,可判断为临安铸造,以上合计共有68处临安金银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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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韩四郎十分金”金牌


“铁线巷”的戳记频繁出现在南宋的金银货币上。铁线巷是今日杭州市区邮电路的一段,南宋时为修文坊所在地,名修文坊巷,当时掌管监造官房室建筑和手工业的中央官署将作监在此,又称将作监巷;明代几度易名,先后称为将作监巷、监巷、紫云巷、铁线巷。清代以来一直沿用铁线巷的名称,直至1964年并入邮电路。“霸北街西”和“霸桥街西”指的是同一个地名,大致位于今日杭州羊头坝一带。



财政运转的媒介

宋朝对绝大多数重要商品实行专卖,尤其是关系国计民生的盐、酒、茶等大宗商品,再加上工商业发达,因此从北宋中期开始,专卖收入和工商税收逐渐超过农业税,到了南宋,更是如此。


南宋时期,随着专卖收入和工商税收比重的上升,财政收入中铜钱的比例也大大增加。为了便于流转运输,铜钱常常被兑换成价值极高的金银货币。它们通常并不直接参与日常商业流通,而是主要用于兑换钞引、赋税、上供、赏赐、军费、皇室支出等财政收支环节,是财政运转的重要载体和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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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吕四出门税”金铤


南宋时期的金银货币,很多都是金银盐钞交引铺的产物。金银盐钞交引铺是随着两宋社会商业化进程发展起来的一种半官方金融机构。京城临安是财赋中转传输的中心,各地输送到中央的财赋,有一部分要根据官方要求,兑换成特定成色、形状、重量的金银铤。南宋银铤中常见的带有“京销银铤”戳记的即为此类银铤。


在入中制度、钞盐制度推行之后,金银铺的业务从金银货币铸造、银钱兑换等金融服务,又衍生出信用担保、有价券证买卖等功能。金银铺介于官商之间,在为货币兑换周转提供便利的同时,利用手中的巨量资本对交引、钞引等有价券证进行“低吸高抛”的往复操作,套取官方兑付汇差,从而获取高额利润,其作用与现代银行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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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真聂二肋聚出门税”二十五两银锭


在南宋都城临安制造的金银货币,在浙江以外也有多次发现,证明它们曾在各地多处流通,由此可见南宋都城临安对全国经济的辐射以及金银交引铺在当时国库收付活动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临安的金银交引铺承担着类似现代商业银行的作用。


时光流转到20世纪。1907年10月,浙江最早的商业银行——浙江兴业银行在杭州创办,再到1947年3月成立杭州市银行,杭州先后出现过70余家不同名称的银行,这些银行大都聚集在杭州中山中路及其周边一带。


同一座城市,同一条道路,前后相隔800年,名称相异但本质相近的两种机构——金银交引铺和现代银行曾分别活跃在这里,这是一种巧合吗?中山路是杭州最古老的街道之一,早在五代、北宋时,它就是城市南北主干道,南宋时又成为临安城的中轴线——御街所在。


岁月变迁,中山路作为南北主干道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而历来金融机构都喜欢往热闹的中心地带聚集,因而,南宋金银交引铺和现代银行跨越时间的阻隔,在空间上高度重合成为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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