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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吴越碑拓展”展记⑱丨一方碑石 二王相承——解读慈云岭《佛牙赞》碑
来源:临安钱镠研究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2-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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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岭造像
慈云岭造像位于杭州市玉皇山慈云岭南麓,造像共两龛,主龛内塑造像七尊:阿弥陀佛、观世音、大势至、二菩萨、二力士。龛内上部的左右浮雕向中间飞舞的飞天和迦陵频伽。龛楣上还刻有“七佛”,龛楣左侧为浮雕的骑狮文殊菩萨,右侧为骑象普贤菩萨。北侧有地藏龛,龛内塑地藏像及供养人,龛楣浮雕 “六道轮回”。

“如果去现场见过慈云岭造像的,或许第一眼都会被造像所吸引,而忽略造像旁竖立的《佛牙赞》碑。一方碑石,二王相承,今天我们通过解读《佛牙赞》碑,了解一下与之相系的两位帝王——吴越王钱弘佐与宋仁宗赵祯。”

一方碑石  二王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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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牙赞》碑

先来说说碑额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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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咸淳临安志》卷八十二记载:“上石龙永寿寺,在慈云岭下,天福七年吴越王建,旧名资贤,大中祥符元年改今额。寺与石龙相接,山石突出宛如龙首,故名。石崖上刻仁宗皇帝御制佛牙赞,咸淳元年改为尼寺。”

此碑虽名为《佛牙赞》,仔细观看,你会发现其实有两个碑额,上部碑额部分尚存“新建镇国资延禅院石像之记”,正好与史料记载相符,由此可以从实物题记上证明,吴越国王钱弘佐是慈云岭造像的创建者。

钱弘佐

(928-947)

吴越忠献王钱佐(928—947),原名钱弘佐,吴越文穆王钱元瓘第六子,母许氏,吴越第三位国君。后晋天福六年(941),钱元瓘去世,钱弘佐于当年九月庚申即位,年仅十四岁。钱弘佐喜好读书,性情温顺,很会做诗。开运四年(947),钱弘佐去世于王宫咸宁院西堂,时年二十岁,后汉赠谥号忠献王,吴越上庙号成宗。钱弘佐死后,其弟钱弘倧继位。
他在位时间不长,但完成了一件大事,后晋开运二年(945),乘闽国内乱,钱弘佐派军与南唐瓜分闽国,占领福州,终于使吴越国的疆域扩展至十三个州。
宋仁宗

(1010-1063)

另一位帝王宋仁宗赵祯(1010-1063),宋朝第四位皇帝。那么宋仁宗与佛牙赞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佛牙是什么。
佛牙,指的是释迦牟尼真身佛牙舍利。历史上记载,是由唐朝的僧人悟空从北天竺罽宾国犍陀罗王城带回来的。
车奉朝

(731-812)

僧人悟空,俗名车奉朝(731—812),明朝小说《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原型之一,是继玄奘西天取经之后影响最大的唐朝高僧。《大藏经》收《悟空入竺记》记载: 唐天宝十年(751), 唐玄宗派出 40 人出使,车奉朝当时任左卫官随行。使团经过四年的艰苦跋涉抵达罽宾国, 完成了国书印信的交接任务后,起程回国,车奉朝却因患重病,滞留天竺。他病愈后, 投三藏法师宾国的国师舍利越摩门下出家。舍利越摩给其取法名法界。晚年,他因想念家乡, 遂拜辞恩师回国。舍利越摩亲手授予他释迦牟尼佛牙舍利,作为赠别宝物。贞元六年( 790) 他回到长安,把佛牙舍利还有翻译的佛经进奉给皇帝。皇帝亲自赐他法名悟空, 还授予壮武将军兼试太常卿的爵禄, 让他住持长安城内的章敬寺。
唐朝的皇帝大都信奉佛牙,还将佛牙由皇宫移入长安城大庄严寺新修的佛牙宝塔供奉。唐僖宗在逃难四川时,曾在成都的大慈寺建了一座“佛牙楼”,专门用来供养佛牙。五代后唐时,蜀守孟知祥才把佛牙送到洛阳。10年后, 洛阳的僧录( 主管佛教的官员) 可肇等人把佛牙请到后晋的京师开封, 献给皇帝石敬瑭,石敬瑭把佛牙秘密隐藏起来。延至北宋,关于佛牙的事记载也很多。其中有一奇事,由北宋沈括亲自经历。
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神奇》篇记载:熙宁中,予察访过咸平,是时刘定子先知县事,同过一佛寺。子先谓余曰:“此有一佛牙,甚异。”余乃斋洁取视之。其牙忽生舍利,如人身之汗,疯然涌也,莫知其数,或飞空中,或堕地。人以手承之,即透过;著床榻,摘然有声,復透下。光明莹彻,烂然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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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神宗皇帝下诏留佛牙在开封大相国寺, 还专门创造了一个木浮图( 佛塔) 用来藏它。今天的相国寺西塔就是藏佛牙的地方。佛牙如此之神奇,也引发了宋代皇帝们的赞颂之词,太宗、真宗、仁宗分别作过《佛牙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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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岭《佛牙赞》刻于北宋绍圣元年(1094)10月,为宋仁宗的赞词,首行题曰“仁宗神文圣武明孝皇帝制”,赞词为七律一首:

三皇掩质皆归土,五帝潜形已化尘。
夫子域中夸是圣,老君世上亦言真。
埋躯祗见空遗冢,何处将身示后人。
唯有吾师金骨在,曾经百炼色长新。

后跋两行:“大宋绍圣改元甲戌岁乙亥月,敬刊于杭州慈云岭永寿石佛殿之右、山崖之前。上报四恩,将传万世。沙门释惟性建,住持沙门宝诚。陶諲刻字。”

宋仁宗与佛教关系非常紧密,除了对佛教进行管控外,还表现出对佛教的崇尚。宋仁宗利用佛教辅佐政治,佛教的影响也在其国家治理和个人思想行为中发挥着作用。在其宽厚、包容的政治环境下,涌现了一大批以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为代表的士大夫,他们不为自己的小我而担忧,而是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政治抱负,追寻那个最高尚的政治理想。仁宗在位期间,北宋经济繁荣,科学技术和文化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史家把仁宗在位及亲政治理国家的时期概括为“仁宗盛治”。

鲁迅先生在其《学界的三魂》一文中曾指出,“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我们今天要完成下一个百年目标,在宋韵文化中寻求文化自信和积极向上的精神,先辈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民魂更是值得大力提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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