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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西湖的梅花与赏梅(一)——南宋官梅
来源:  作者:  日期:2019-03-22

南宋时期,杭州的梅花获得了巨大的发展,皇家、官僚、士人中赏梅之风盛行。据1995年杭州园林文物管理局新编的《西湖志》,“南宋,行都赏梅之处有钱王宫梅岗亭之千树梅花;孤山之阴,缭岁寒亭皆古梅;皇宫御园内梅堂苔梅;张功甫梅圃玉照堂观千叶缃梅;西泠桥有红白梅花五百株,均赏梅佳处。”也是在南宋,有了中国、也是世界上第一部梅花专著,即范成大的《范村梅谱》;而张功甫的《玉照堂梅品》更是一幅南宋贵族官僚赏梅的详细画卷,其风雅似晚明清言小品,但又具有浓重的贵族奢华气息。

王公贵族是集权势、财富和文化于一身的特殊群体。这一群体的喜好,对整个社会的影响不言而喻。因此,王公贵族对梅花的重视,使得梅花的地位进一步提高。所谓“官梅”与“野梅”在情味特色上的区别也愈加明显。


官梅的兴盛,是南宋时期梅花的一大特点。所谓“官梅”,并非梅花的一个品种,而是指种在宫廷苑囿或官府衙宅内的官养梅花。

“官梅”的历史可上溯西汉时期。汉武帝刘彻于建元二年(前138)在秦朝一个旧苑的基础上扩建了一座规模宏伟的上林苑,中有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同时引入各地名果异树二千余种,其中便有梅。据《西京杂记》记载:“初修上林苑,群臣远方各献名果异树……梅七:朱梅、紫叶梅、紫花梅、同心梅、丽枝梅、燕梅、猴梅。”可见当时皇家已有赏梅风尚,作为观赏梅的很多品种已经开始进入宫廷苑囿。


彼时虽无“官梅”的说法,但其实质便是官梅,而且并非一般官府内培植的梅花。南朝梁何逊为官扬州时,府内便有梅花,他常吟咏其下。“官梅”之典盖出于此。杜甫《和裴廸登蜀州东亭送客逢早梅相忆见寄》诗有“东阁官梅动诗兴”、黄庭坚《雨中花慢》词有“官梅乍传消息”等句,徽宗赵佶时的传世院画中也有以梅为主题者,可见“官梅”的栽种一直没有间断。


“官梅”的特点是稀有、难得、奇异,常点缀于亭台楼榭之间,有富贵妖娆之气。相对于“官梅”,北宋林和靖所赏的梅花便属“野梅”。所以梅之隐逸,在“官梅”这里是荡然无存的。“野梅”的特点便是自然,常见于山间水畔、舍边篱落,苏轼“竹外一枝斜更好”,说的便是“野梅”。“官梅”与“野梅”只有个人取向不同,并无高下之分。清代赵翼《题谢蕴山观察种梅图》诗:“陋彼孤山翁,徒夸疏影横,官梅与野梅,固难一例评。”此诗似有贬低“野梅”之意,而谢蕴山(启昆)本人的《种梅》诗却说:“修得多生到此花,不分山墅与官衙”又似不作“官梅”、“野梅”的区别。

南宋时期的皇家园林一般都有专人维护,以备临幸。据《西湖游览志》卷三记载,在今柳浪闻莺一带,南宋有聚景园,乃孝宗为太上皇高宗所建,曾繁华累朝,尤以梅盛。此处官梅皆种于巨松之下,日久苔生,尤显沧桑。但此园自理宗以后,日渐荒落。园中之梅,也由其自生自灭。故高疏寮有诗:“翠华不向苑中来,可是年年惜露台,水际春风寒漠漠,官梅却作野梅开。”不久,黍离之感作,南宋为蒙元所灭。可见,“官梅”的命运也与国运相连,如无贵族官僚的玩赏,“官梅”也无高贵可言。


南宋时期赏梅之风盛行,很多王公贵族家里都有梅园。如果我们仔细检索史料就会发现,南宋时期皇室及王公大臣苑囿中题为“梅坡”的有很多。比如西马堘韩蕲王(即韩世忠)的园林中便有“梅坡”,杨和王(即杨沂中)曾建“梅坡园”(又名“总秀”、“梅园”),理宗时杨太后在显庆寺西的宅第中亦有“梅坡园”。南宋画家马远之子马麟曾绘《亭台图》,题有杨后的《宫词》,画中水边林际山坡多红梅,梅中一亭,亭后积草如柳。厉鹗认为此图应有所本,不知是否就是杨太后宅中的“梅坡”,但此图至少会让览者对这些贵族梅园有个较为直观的印象。皇宫后苑中的梅园亦有称“梅坡”的。《武林旧事》卷七记载,淳熙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庆圣节(即孝宗生日),孝宗陪同高宗于后苑梅坡赏早梅。

这位宋高宗赵构是南宋的第一位皇帝,也是南宋诸皇帝中第一等爱梅人。他喜欢梅花,但见识也只囿于自己已有的官梅品种,对于野梅,他所知并不多。叶绍翁《四朝闻见录》卷一记载,光尧(即宋高宗)尝谒款泰坛,过易安斋,此处有梅岩,他非常喜欢,还作诗夸赞,但这梅却不认得。于是他便问主僧:“此梅唤作甚梅?”主僧答:“青蒂梅”。顾名思义,此梅之花蒂应为绿色,不知是否就是颇为有名的“绿萼”,但无论如何,这种梅花应未见于当时的宫廷苑囿中。其实,更准确的说,这些皇宫深苑中的梅花应称之为“宫梅”。理宗时,庐山清虚观有位丁野堂善画梅,理宗召见他问:“卿所画者,恐非宫梅。”丁野堂回答:“臣所见者,江路野梅耳。”可见宫梅和野梅的区别是非常大的。


高宗虽不识野梅,但他德寿宫里的宫梅却更为稀有难得,非一般人能有机会见识。《西湖游览志余》卷三云:

淳熙五年二月初一日,孝宗过德寿宫起居,太上留坐冷泉堂,至石桥亭子看古梅。太上曰:“苔梅有二种,一种出张公洞者,苔藓甚厚,花极香。一种出越上,苔如绿丝,长尺余。今岁二种同时著花,留此少观。”

这两株古苔梅,估计孝宗也没有见过,按赵构的描述,的确是难得之物,给人以遐想。《格致镜原》卷七〇这样描写这种古梅:“其枝樛曲万状,苍藓鳞皴,封满花身,又有苔须垂于枝间,风飏绿丝,飘飘可玩。凡古梅多苔者,封固花叶之眼,唯罅隙间始能发花,花虽稀而气之所钟,丰腴妙绝。”据《宗阳宫志》,这两株古梅中的一株自宋迄明,枝干茂密,花时荫三亩,名“德寿梅”,崇祯初始枯。这梅也算是宫梅中的极品了。

南宋院画以梅为主题的作品越来越多,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王公贵族们对梅花的热爱,因为御用画家们的创作就是为他们服务的。南宋院画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出现了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四大家。其中画梅最多的当属马远,吴太素《画梅全谱》云:马远善作《三友图》,厉鹗《南宋院画录》中便记载有马远的《观梅图》、《和靖观梅》、《探梅图》、《梅花册》、《雪崖观梅图》等。马远之子马麟也有《层叠冰绡图》,晴、雨、雪、月四梅图等。此外,又有李唐《梅竹幽禽图》、阎次于《梅林归牧图》、刘松年《竹里梅花图》、楼观《映月梅花图》等。    

        

南宋王公贵族赏梅,在品种方面,他们多喜古梅、异梅,这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梅本身独特的审美韵味,另一方面是因为物以稀为贵,惟此稀有难得之物,才能与其贵族身份相符。在梅姿方面,他们与北宋士人是有共识的,即以疏朗、清瘦、斜出为美,高宗《梅花岩》诗“梅梢疏瘦正橫斜”便是例证。在规模方面,他们既有以单株名品为主题的优雅小园,也有动辄成百上千株的巨大梅园。不论园林大小,皆配以亭台楼榭,恢宏精巧,凸显王家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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