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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礼部尚书倪谦在宣府的贬谪生涯 ——以新发现《故程母杜氏孺人墓志铭》为线索(下)
来源:明清史研究微信公众号  作者:顾春军  日期:2021-01-25

五、由开平卫到宣府——倪谦之“奥援”

 

《大明律》规定:“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人官。”  “若与内官及近诗人员互相交结,漏泄事情,夤缘作弊,而符同奏启者,皆斩。妻子流二千里安置。”*按照上述法律规定,倪谦所犯为重罪,但处理却并不严重,单单流放到距离京城350里之外的宣府,倪谦背后必有“奥援”。

首先,这种奥援来自当时的太子后来的明宪宗。倪谦曾经担任明宪宗的侍讲学士:“天顺元年十二月己酉,命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彭时升兼翰林院学士,改通政司左参议兼翰林院侍讲吕原、刘定之、倪谦尚宝司卿兼侍讲。”*明宪宗对于恩师的困境必然有援助之手: “宪宗即位,尝劾尚书马昂、侍郎吴复、鸿胪卿齐政,救修撰罗伦,学士倪谦、钱溥。”*《礼部尚书倪谦墓志铭》云:“甲申,今上皇帝嗣位,覃恩宥回。值外艰,守制于家。成化改元,上念先生春坊旧人,复学士职,寻人史馆,修《英庙实录》。”如果没有谏官的谏议,倪谦在复出后,极有可能得到重用:“己卯,主考顺天府乡试,举子有不中者,掇拾谦阴事,付行事校尉发之,谪戍开平。上即位,遇恩例放免。明年,谦上疏自陈,得复学士闲住,寻复人史馆修《英庙实录》,升礼部右侍郎。监察御史陈选抗疏极言之,上为寝成命,罢谦致仕。”*明宪宗对倪谦父子给予了极大的庇护和关照:

给致仕礼部右侍郎倪谦诰命,从其子编修岳之请也。岳三年考满,例得推恩,吏部持之    不行,岳上奏自陈,诏下其章于吏部,尚书李秉等言谦先任学士时,曾犯赃罪充军,原授本    身并封父母妻诰敕,俱已追夺焚毁,后虽遇赦,陈情复职又升任,致仕闲住,终系犯赃之人,    于例难以推封。上曰:“谦已升任致仕,因子推恩,亦何不可?其与之不为例。”*

其次,在明代中晚期,太监在政治生活中有着极大影响,而倪谦曾经多次担任太监的老师,所以在或明或暗处,必然会得到掌权太监们的关照:“景泰中,别选内宦之聪慧者数人,俾谦教之。后俱柄用,谦踬而复起者,此数人力。”*在倪谦和皇帝之间,太监起到了桥梁与纽带的作用:“景泰中上尝令教内侍书,以故诸内侍用事者辄推毂,而谦亦以此大干清议,每为台省论罢,去辄复起。”*

其三,朋友的帮助。倪谦在《和韩都宪诗有序》云:“时则有都宪韩公,持正不阿,力为脱解,始得减死谪戍边城,感刻无极。”这里的“都宪韩公”,就是当朝官员韩雍,两度给予倪谦保护。考之于《韩雍传记》:

天顺初,罢天下巡抚官,改山西副使。宁王以前憾劾其擅乘肩舆诸事,下狱,夺官。起    大理少卿。寻复为右金都御史,佐寇深理院事。石亨既诛,锦衣指挥刘敬坐饭亨直房,用朋党律论死。雍言:“律重朋党,谓阿比乱朝政也。以一饭当之,岂律意。且亨盛时,大臣朝夕趋门,不坐,独坐敬何也?”深叹服,出之。母忧,起复。四年,巡抚宣府、大同。*

天顺初年,恰好倪谦人狱之际,韩雍担任司法长官:“起大理少卿。寻复为右佥都御史,佐寇深理院事。”而当倪谦贬谪到宣府,天顺四年,韩雍巡抚宣府,那么倪谦得以从开平卫到宣府,一路得到了韩雍的奥援。《右都御史韩雍墓志铭》也证明了这点:“翰林院学士倪谦主考乡试,得罪于当路,缉事校尉发其结交辽府议宾事,下狱坐重典,公复力诤得戍。”*

总之,倪谦之所以重罪轻判,谪戍结束后,多次遇到御史的弹劾,但每次都能涉险过关,原因有三:其一得到皇帝的关爱,其二得到内宫太监的帮助,其三得到朝廷重臣韩雍的奥援,而其贬谪地由开平卫改为宣府,能在优游不迫中度过贬谪生涯。

 

六、礼部尚书倪谦在宣府的贬谪生活考略

 

1460年,倪谦独自来到宣府,开启了贬谪生涯。不久,倪谦的岳母王氏带着四个孩子,追随他到贬谪地宣府,而他的两任妻子姚氏郭氏在贬谪之前均已去世了。天顺壬午年(1462),岳母王孺人离世。宣府地处边关,四个孩子尚幼,生活中有不易的一面:“女生不见门悬蜕,妾殒空怜坐鼓盆。”“边塞穷居荜作门,举家脱粟强须吞。”不久,他又娶了侧室崔氏和黄氏,家务有人料理,孩子有人照顾,生活逐渐步人正轨。

倪谦在《再和前韵答韩都宪》中云:“昔承诏狱下黄门,五百严刑气若吞。虐熘相陵将致死,皇威虽近敢称宽。”《和韩都宪诗有序》云:“肯为权奸启幸门,祸机阴中只声吞。南冠独受羁囚苦,东海谁明孝妇冤。”不平则鸣,刚刚来到宣府的倪谦,以东海孝妇比喻自己遭受的冤屈;但随着生活稳定,这种消极情绪转瞬即逝,倪谦的文学创作,更多表现出的是现实生活满足后的优游不迫。

倪谦在宣府有着广泛的交游,他结识了不少被贬谪的官员,其中就有兵部尚书于谦的儿子于景瞻,于谦的女婿朱尚德。他们诗酒往来,写下了不少唱和诗,如《夏景诗意画为于景瞻题》《夏日游宣府李指挥史北园,席上步于景瞻韵二首》《和韩都宪诗有序》《再和前韵答韩都宪》《次韵于景瞻〈秋怀〉五首》等数十首;为文人雅集写诗序言,如《北园燕集诗序》  《咏雪倡和诗序》《北庄雅集诗序》等。倪谦四处云游,他曾经到距离宣府300多里的云中(山西大同)出游:“壬午秋,家君往游云中。”倪谦还到距离宣府100里之外的鸡鸣山和朋友登高庆贺重阳节。*

宣府地处边陲,文化教育不发达,诗酒唱和之余,倪谦还指导本土文人读书,陈镐《南京礼部尚书谥文僖倪公谦传》云:“在谪四年,悠然以诗酒自娱。边人爱慕如奉所亲,士子及门,授经者多所造就,至今科第不乏,实有功焉。”倪谦自己在《北园燕集诗序》云:“天顺庚辰夏五端阳日,余被谪来宣城,僦屋以居。有公事则出应驱策,否则杜门守静以经史自娱。宣府前卫有挥使李君者,亲贤嗜学,辱枉过余,数邀至其家,款待甚至,遣弟经从余受进士业。”

刘翊在《南京礼部尚书倪公谦墓志铭》云:“四方有求者,挥笔立就,人莫能撄其锋。一时天下文名,先生为重。”*在倪谦文集中,一类如《顺圣川新城记》《计边亭记》《宣府新建义学记》等为官府撰写的文章,体现了倪谦的教育、边防等诸方面的思想;另一类就是受宣府本地人请托撰写的文章,如为宣府普通军士撰写的《泉口竺氏族谱》《高昌家乘后序》;他还撰写了不少墓志,如《明故昭勇将军万全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致仕李公墓表》《明故万全都司都指挥同知文公墓表》等,这些都见之于他的文集中;近年来出土的墓志,如《故程母杜氏孺人墓志铭》表明,倪谦实际撰写的墓志数量更多。

天顺八年,儿子倪岳以宣府籍生员中举,成为明朝以来宣府的第一个进士;不久,倪谦也在这一年结束了贬谪生涯,离开宣府回到故乡应天府。

 

七、从倪谦贬谪生涯看明中期政局的演变

 

社会正常运转,一要靠制度维持,二要靠官员  执行,从倪谦被贬谪事件中,有两个问题值得考究:明朝贬谪制度的变迁,明朝言官及谏议制度对政局的影响。

(一)贬谪制度成为“具文”的时代

从正统十四年(1449)到万历九年(1581)的一百多年,在明代历史上,在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一方面,长期相对稳定的守成局面,使明朝统治者失去了建国之初勤政不怠的作风,朝夕生活在皇帝身边的宦官因而得以经常窃权专政,造成了政治的日趋混乱和黑暗。这在英宗正统至武宗正德时期尤为突出。*贬谪制度,作为皇权时代的一种重要处罚制度,亦可体现朝廷中央集权运作情况。

在宣府期间,倪谦的交游圈子,除了宣府本地的官僚和下级军士,其余就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贬谪者:“六月十有七日,李君以时炎酷,请余出为避暑之游,忻然命驾。偕行者,则有故刑部李文盛、锦衣杨廷玉、朱尚德、府军于景瞻,皆谪寓于斯者也。”考察倪谦及其朋友们的贬谪生涯,有助于我们认识到明朝中期制度的变迁。

于景瞻是兵部尚书于谦的长子,由于受到父亲的牵连,于景瞻亦被谪戍:“冕,字景瞻,荫授副干户,坐戍龙门。”*按照《明史》卷40《地理一》记载:“龙门卫,宣德六年七月置于故龙门县,西距都司百二十里。”*龙门卫在今天的赤城县龙关镇,龙门镇距离万全都司的治所宣府120里;朱尚德就是朱骥,于谦的女婿、于景瞻的妹夫,因为受到牵连,一并被谪戍:“掌锦衣卫事都指挥使朱骥卒,字尚德,顺天府大兴县人,初袭锦衣卫正干户,天顺初,坐前兵部尚书于谦亲党,谪戍威远,寻召还。”*按照《明史》记载,威远位于四川省嘉定州: “威远:州东。洪武六年十二月置,属嘉定府。十年五月省人荣县。十三年十一月复置。”*依照《国朝献征录》及延庆县方志的的记载,李衍籍贯为北京延庆县:李衍,字文盛,隆庆州人,景泰二年进士,授兵部主事,累迁员外郎、郎中。成化初升河南右参议,转四川松藩右参议,迁河南右参政,转东西右布政使,未几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再擢为户部右侍郎、转左侍郎,总督三边军储兼赈济饥民,回京升尚书总督京仓,成化末致仕。弘治七年(1494)十月十一日卒。关于杨廷玉的记录很少,《宣化府志》记载:杨廷玉是陕西凤翔人。

按照大明刑律规定,被贬谪官员,在地域上是有所限定的:“如浙江,河南,山东,陕西,山西,北平,福建,直隶应天、庐州、凤阳、淮安、扬州、苏州、松江、常州、和州、滁州、徐州人,发云南、四川属卫;江西,湖广,四川,广东,广西,直隶太平、宁国、池州、徽州、广德、安庆人,发北平、大宁、辽东属卫。”*《大明律·名例》“徒流迁徙地方”条下也规定: “流三等,照依地里远近,定发各处荒芜及濒海州县安置。直隶府州,流陕西。福建布政司府分,流山东、北平。浙江布政司府分,流山东、北平。江西布政司府分,   流广西。湖广布政司府分,流山东。河南布政司府分,流福建。山东布政司府分,流福建。山西布政司府分,流福建。北平布政使府分,流福建。陕西布政司府分,流福建。广西布政司府分,流广东。广东布政司府分,流福建。四川布政司府分,流广西。”*也就是说,按照上述规定,倪谦及其交游的朋友们,贬谪之地均应该在云南和四川的卫所,李衍作为北京延庆人,在距离家乡百里之地的宣府服役,更是偏离了明朝的谪戍规定。唯一符合规定的是朱尚德,但是他最后的落脚地却是宣府,与裁定的四川威远更是南辕北辙。

有学者曾经著文,认为明朝的谪戍一方面让犯人遭受惨烈的生活,另一方面就是把他们由非军籍变为军籍,子子孙孙世代不能改变:

军犯远离故土,生活环境改变,水土不服,最重要的是,非军籍人的充军使罪犯从民人变成了军人。这不仅仅是使习惯的生活方式发生改变的问题。早在成化年间,巡按直隶监察御史王衡就曾指出“况人所畏当者莫过于军,千方百计逃避苟免”这样的事实,况且罪犯充发的还是“恩军”,他们在卫所承担的军役和劳役比一般的军人更重,待遇更差,受军官的盘剥更为严重。这种从生活方式到身份地位的改变所达到的惩治效果是最为严厉的。*

需要指出的是,倪谦及其朋友们在宣府的贬谪生涯,既没有承担各种劳役,更没有遭受盘剥,他们过着诗酒酬唱生活,更没有改变自己的官人身份,倪谦之子还以宣府生员考取了进士。对明朝的谪戍制度研究,除了法令制度本身,可能还需要结合更多个案,二者相结合,才能减少误判。

从朱元璋时期就开始的贬谪制度,到了明中期就开始瓦解,在制度的执行上,已被具体的落实者层层化解,使得贬谪制度成为“具文”。

(二)谏官制度对明中期世道人心的维护

纵观有明一代,谏议制度之完善,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朝代;文官治理达到顶峰,对皇权的约束也是之后的清朝所不能比拟的。明朝历代皇帝都重视谏议制度建设,言官在施政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故有“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情景再现。

有研究者认为,明代政府是同时代世界上最为成功的政府:“惟一公正的判断最终必须考虑到历史的现实,即明朝经历了超过两个半世纪的风风雨雨,这正是人口增长、城镇发展、农商扩大、货币化和通货膨胀出现、有迷惑力的新事物和新思想从早期近代欧洲引进的多事的时代。”*一个开明王朝,必须有言论自由作为保障,明朝初期的最高统治者对于言官的作用,就有着清醒的认识:

太祖尝谓群臣曰:“治国之道,必先通言路,言犹水也,欲其长流,水塞则众流障遏,言塞则上下壅蔽。今予以一人,酬应天下之务,非兼听广询,何以知其得失《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夫刍荛,至贱者也,古人尚有取于其言,况左右前后之人与我共事者,岂无一得之长乎?诸公有所建明,当备陈之。”又曰:“国家政治得失,生民之休戚系焉。君臣之间,各任其责,所行未当,即当速改,不宜有所隐避。若隐避而不言,相为容默,非事君之道,于己亦有不利。自今宜各尽乃心,直言无隐。”*

而在谏议制度建设上,“明代前期几乎每朝皇帝都比较重视言官的考选与迁耀,他们往往从新科进士中选最优者而为之。据统计,在明代曾官给事中的254人中,进士出身者占242人,举人出身者7人,其他出身者5人。另外,见诸《明史》列传的209个御史中,由进士出身者180人,非进士者29人。”*有论者以为:“君主专制集权到明代己达巅峰状态,与此相适应,作为君主耳目之用的言官制度也相应发展到极致,‘其组织之密、职权之广、权威之重、委寄之深,历代均不能望其项背’。明代严密完备的言官制度,将我国传统社会的监察制度推向了顶峰。”*

前已述及,倪谦被贬谪的真正原因,一是结交外藩,倪谦续娶的郭氏与被夺去爵位的辽庶人之母为本家,倪谦受皇帝委派去祭祀前几代辽王,由此结交辽庶人,在儒家传统文化为基础的人情社会,接受请托也在情理之中;二是收受贿赂,由于史料没有明细记载,但从现有史料推断,当是一些礼节往来的物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倪谦给予亲戚帮助,从人情世故角度看,应该不是什么重罪。但是被学生章黼揭发后,就被都察院抓住不放,直至

被贬谪宣府,开始了四年的谪守生涯。宪宗登基之后,因有师生之谊,受到关照,倪谦再回到翰林院供职,但再次受到言官的贬斥直至辞官:

成化二年六月辛亥,改翰林院学士倪谦于南京翰林院。谦自谪戍复职闲住至是。诣阙谢恩,特命于东阁办事。言官劾其贪冒无耻,乃以疾辞。上以谦子编修岳同在翰林,改命南京。*(本月:升南京翰林院学士倪谦为礼部右侍郎)

一般来说,言官官职低微,被贬斥的则是高官,又兼帝师,加之倪谦之子亦为翰林院高官,言官以倪谦先前的“无耻行为”,守护道德人心,虽然与现代社会既往不咎的法治精神相悖,但考虑到儒家文化对君子人格的追求,那么言官这种勇气就应该值得肯定。最后皇帝亦做出退步:“乃以疾辞,上以谦子编修岳同在翰林,改命南京。”

从时间来看,这种“有罪”之身,一旦有了记录,那么就会被言官视为“把柄”,一旦当事人有“风吹草动”,就会激活言官的弹劾制度。当倪谦再次复出,拟被提拔重用的时候,这次是六科十三道,共劾谦奸贪邪佞:

成化二年秋七月辛未,命礼部右侍郎倪谦致仕。六科十三道共劾谦奸贪邪佞,交结外藩,    本当致于极典,幸而得戍边,方复蒙皇上宽恩,复其旧职闲住。自合靖居间里,却乃不召而来,希求进用,玷污清班,知不容于公论,伪乞致休。皇上复徇所请,俾官南京,又贰宗伯。朝野惊骇,众论喧腾。臣等官居耳目,职在激扬,窃附吕诲之知人,敢辞阳成之窜逐。伏望皇上俯徇舆情,将谦革职放归间里,以为希求幸进者之戒。有旨:倪谦有随侍旧劳,特留任用。今公论既不可,仍令致仕。*

明中期以来,相对稳定的守成局面,使明朝统治者失去了勤政不怠的作风,宦官因而得以经常窃权专政,造成了政治的日趋混乱和黑暗;结合倪谦仕宦生涯中的贬谪经历,藉此可以得出结论:明中期政治制度有弛废的地方,但言官及谏议制度却一如既往,就像鲁迅先生所言:“正是一塌胡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让摇摇欲坠的皇权统治不断焕发出新活力。

 

小结

 

在贬谪宣府之后,倪谦不免意志消沉,这段生活深深刺激了人到中年的倪谦。体现在文学创作上,那种泼辣大胆、议论政治的文体越来越少,更多是一些随波逐流的写景抒情及酬唱往来的诗歌。加之“受贿”的无妄之灾,让他身后毁誉参半,这极大影响了他的文学地位。倪谦出身社会底层,凭借着自身努力,成为朝廷重臣。他一直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但是明朝中后期复杂的政局,打破了他的梦想。在贬谪生涯中,倪谦与当地士绅和乡民结交,使他能了解民间疾苦,宣化地区不断出土、由倪谦撰写的墓志就是极好例证。倪谦“生不逢时”,  在清议盛行的明代,党争也很激烈,这就决定了他能得到皇帝的信任,但依然在重登仕途后无所作为。从倪谦在宣府贬谪遭遇,也可以让我们认识到明朝中后期的政局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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