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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早期的洗染业
来源:《杭州文史丛编》经济卷  作者:章达庵  日期:2018-09-13


清末民初,杭州只有青蓝染坊和大红染坊,也叫土染坊,完全用手工操作,资金不多,设备简单。只要有间店面,有只柜台,临街的一面装只玻璃柜窗,陈列已染好的成品作门面;在后半间埋设染缸和砑石,砌一台简单的淘锅烧制染料,这样稍事装潢,竖一块青龙牌,写上××染坊字样,就可开门营业,总投资不用千元。虽然发展缓慢,盈利不厚,但因投资不多,经营者仍然不少。

这种土染坊,以替杭州市区各大布店加工染青蓝色为主,间也有染大红的;门市收染被头土布或衣服改染。一个染坊要有两个人经营,店主跑外场,兜揽生意。开缸是件大事,一般要积聚到相当的数量才肯开染,否则剩余的染水就要损耗。但遇货主要限期交货时,也有例外。

一般作坊的店主既是营业员,也是染布师傅,不招学徒。站门市部柜台的多为店主的眷属,起码的条件是要能算会写。信誉好、生意兴隆的染坊,也有三至四个伙计。

还有一种“印花的”,即将白土布染成青蓝底白花纹的,多数是农村姑娘做嫁妆的被面。这个业务须去别地加工,仅赚点手续费,是土染坊附带的业务。

到了民国初年,学堂兴起,衣着的形式有了变化,学生的内衣多为衬衫,需要有专业的商店来承担洗衣业务,因之有一个姓陈的绍兴人来到杭州鼓楼附近开起了“天源洗染店”。主要是洗与烫,其次是染。开洗染店比开染坊还要简单得多。也是前店后场。工具与原料是擦板、棕刷、老碱、肥皂、两只染缸(一石缸)、一只炭炉子(后改煤球炉)、一只铁制的熨斗。需资不多,一般夫妻两人就可应付。如有儿女帮衬,就毋需雇用学徒或师傅。所以凡是洗染店,总以夫妻店的居多。

起初染色不多,光洗白衣。洗烫一件衬衫只收几分钱。那时杭州虽是省会所在,但人口不多,杭州人做生意,尽挑大的、好的行业投资,如药业的胡庆余堂、布业的高义泰、南北货业的方裕和、火腿腌腊业的万隆等,对洗染业是不屑一顾的。隔江绍兴人,人多田少,闲散的劳动力就不断流向杭州、上海等大城市。由于洗染业是个新兴的行业,且投资少,技术简单易学,所以在杭州很快发展到三四十家。其中在清泰街荐桥旁的“九源洗染店”是杭州开设的第二家洗染店,老板陈廷芳是天源洗染店陈老板的儿子。陈廷芳父子可称是杭州洗染业的始祖。

旗下营拆除后,湖滨一带建起了新市场,迎紫街(现解放路官巷口起至延龄路即今延安路一带)、延龄路等处顿成闹市,诸暨人陈渭松在龙翔桥附近开了“摩登洗染店”,虽只单间店面,然柜台考究,台面、橱窗由大块厚玻璃装成,装潢华丽,店名时髦,又以干洗毛货号召,赢得顾客信任,一下跃居洗染店之首。另一诸暨人陈明露也在延龄路南段开设了“霞光洗染店”,双间门面,用小玻璃拼合成大橱窗,也吸引了许多顾客。绍兴人金承炳开在清泰桥西首的“大美洗染店”,也是两开间门面,厚玻璃大橱窗,柜台四周及台面也都用玻璃,装潢压倒了邻近的“九源”老店。同业暗中竞争激烈。绍兴人傅六斤承包了几家医院、旅馆的业务,有白褂、床单、被单、枕套、蚊帐等,就在住家开设了白衣作,只洗烫不染,虽与洗染店有别,但毕竟还是洗烫的业务,因此暗中与同业发生了磨擦。同时,新开店与老店店面的距离又无明文规定,只要能租到房屋,不管与老店隔几间门面,也照样开新店。由此新、老店之间不时会发生不愉快的事件。特别是滥价(以低于一般的价格号召)的风气愈演愈烈,危及到老店和大店的业务。这时的杭州,各行各业大多已有同业公会的组织,各洗染店也希望有个公会来管一管这种“饭店门口摆粥摊”及滥价的现象。可是没人发起,组织不起来。

1935年我在《浙江商报》工作,那时我专跑商业新闻,每天都在杭州市商会及各大小行业的公会间轮转走动,认识了市商会指导科的斯达。指导科长庞菊甫要斯达组织洗染业公会,可斯达东奔西走,到处碰壁,就委托我代为组织,并允许公会成立后由我兼任该会书记或秘书。我试着先走访了“九源”的陈廷芳。他一听我的口音是同乡,就攀起乡亲来,几次接触以后,他介绍我去见他的父亲,“天源”的老板。交谈中,知道他在同业中有威信,且有领导能力,可惜年事已高,不肯出山。他介绍我去见“摩登”的陈渭松。陈渭松是诸暨人,脾气爽朗,口气石硬,他说:“组织公会不难,难在价格不一,抢生意做,同行中意见很深,如要组织公会,首先须统一价格,其次开新店的门面与老店的距离要有限制。”我说:“这些问题都可在业规里规定,可顺利解决的。”就这样很快成立了洗染业公会,章程与业规规定:“统一议价,分甲乙丙丁四级,按级定价,由公会印制价目表分发各店张贴,不得擅自增减;开设新店,前后左右必须离开老店30间门面。”规定在会员大会上通过,并选了陈廷芳为理事长。

公会成立后,乱价现象基本上制止了。个别会员有违反议价的,经劝导后也改正过来,议价已不成问题。新店开设,也没有人冲破限制,一切都顺利进行。

1937年抗战开始,公会工作无形停顿。我随《浙江商报》社长许廑父内迁丽水。抗战胜利后,我于1946年春回到杭州。《浙江商报》复刊,我仍在该报工作。遇到陈廷芳,得悉洗染业公会尚无人整理,经与市商会庞菊甫联系,仍由我着手整理,恢复公会。业规除限制新开店面须与老店距离50间门面以外,余无变动。仍推陈廷芳为理事长,后来改选“摩登”的陈渭松。最后一任理事长是“大美”的金承炳。

战后的同业公会议价制度,因国民党政府滥发纸币,物价狂涨,须随时调整;申请报社会科审批,时间拖得很长,等到批下来,价格又要调整了。形势所迫,干脆不去审批,由公会确定实行。社会科也睁一眼闭一眼,不来干涉。

战后因币制不稳,劳资双方为工资问题常闹纠纷,公会多了许多事情,但最终经过劳资双方协议或社会科仲裁,每次都顺利解决。但最后出现了一个问题却很棘手,难于处理。

庆春街新开了一爿“蝴蝶洗染店”,店主叫何水金,门面距离违反了业规50间的规定。公会决定照章办理,申请杭州市政府饬令警察局执行停业处理。谁知何水金花了50元钱,投拜在青帮小头目钱镜西的门下为弟佬,照常营业。钱镜西当时是下城区的区长,又是“钱江通讯社”的社长,和我有同业的关系,由钱镜西出面请客,邀请理事长和我吃饭,要求公会从权办理。不答应呢,钱镜西心狠手辣,暗中会派弟佬加害于我,犯不着;答应吧,会员大众必定会起来反对,使公会处于瘫痪。但权衡轻重,我还是选择了后者,以此失去了会员代表们对我的信任。会员们停交会费,开会不出席,无声抗议。后来经理事长金承炳从中解释,才取得多数会员的谅解,公会勉强维持到杭州解放。

解放后,“大众洗染店”店主王兰生从外埠购进一架旧的豁水机,算是最早用上机器绞水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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