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小编揭开了精致的小茶壶,沏上一壶浓浓的普洱,每当吃完喜爱的白切鸡、红烧肉以后,这一壶普洱,最解油腻。 工作繁忙之余,茶也是消遣的好物。杭州名人纪念馆珍藏有八把曼生壶,曾经是著名画家唐云先生的珍藏,唐云先生一生爱酒也爱茶,闲暇时,就用这曼生壶沏茶畅饮,泼墨作画。
那么,在千年前,羁旅杭州的文豪白居易、苏东坡,他们喝的到底是什么茶?绿茶?红茶?白茶?你猜得到吗? 白居易自称是“别茶人”,意思是懂得鉴赏茶的人,他写过“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有一天,一位在四川的朋友给白居易寄来了四川的新茶,白居易高兴坏了,挥毫写下了下面这首诗:
故情周匝向交亲,新茗分张及病身, 红纸一封书后信,绿芽十片火前春。 汤添勺水煎鱼眼,未下刀圭搅曲尘, 不寄他人先寄我,应缘我是别茶人。 那么,白居易究竟是怎么喝这“绿芽十片”的新茶的呢? 唐代的“茶圣”陆羽留下了一本著名的《茶经》,根据《茶经》中记载的煮茶法,我们来还原一下如果白居易拿到“绿芽十片”,该如何用一套唐代茶具做茶。首先,唐朝人喝的茶并不是今天流行的叶茶,而是团饼茶——把茶叶蒸到软烂以后捣碎了,用模子压制成一个团饼,然后焙干,串起来保存。所以,白居易拿到的不是十片茶叶,而是十“片”团茶茶饼。在饮用的时候,首先要把茶饼烤一烤,让它变软以后用纸包裹。然后冷却、敲碎、细细研磨,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茶碾了。茶饼会在碾轮下化为茶粉。然后点起风炉,把茶釜中的水煮到冒泡,用陆羽的话说就是泛出“蟹眼”一样的泡,就放入适当的盐调味(你没听错,唐代人喝茶加盐)。到第二沸,也就是陆羽所说的泛出“鱼眼”大小的泡时,用水瓢取出一瓢水来备用,同时用竹筴搅拌在水中形成旋涡,把茶粉沿着旋涡中心倒下去。到第三沸的时候,釜中的水“势若奔涛”,就把刚才取出冷却的那一瓢水倒回去止沸。止沸以后出来的沫浡,被唐人认为是精华,因此将止沸的举动称为“育华”。在“育华”后,把茶汤均匀得分到每个茶盏里饮用。喝茶的时候,手持茶托,就不会被滚烫的水烫着。 所以,白居易喝的茶,不是如今天的绿茶一样汤色清澈。白居易曾写道:“满瓯似乳堪持玩,况是春深酒渴人。”在白居易的茶碗里,茶汤呈现出漂亮的“乳色”,白居易对茶是真爱,不但自己爱喝,还不停写诗“安利”给周围的朋友。 同为文豪的苏东坡,也是爱茶欣赏茶的人。他曾写道:当喝茶风俗流行开来以后,有人担心喝茶对肠胃不好。但我苏东坡就有办法——每餐后,以浓茶漱口,口中的油腻感就能消解,对牙齿也有好处。所以苏东坡建议:用中下茶漱口,而上等好茶不易得,“间数日一啜,亦不为害也”。苏东坡还写过一首《西江月》,描述喝茶时的场景。 龙焙今年绝品,谷帘自古珍泉。雪芽双井散神仙,苗裔来从北苑。汤发云腴酽白,盏浮花乳轻圆。人间谁敢更争妍,斗取红窗粉面。 苏东坡说的“汤发云腴酽白,盏浮花乳轻圆。”大概说的就是点茶和斗茶的场景。范仲淹有《和章岷从事斗茶歌》,开头就写道:“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冰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把斗茶的风俗和武夷山一带的名茶联系起来。那么,斗茶究竟是怎么斗的呢?范仲淹在诗中又写道:“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斗茶,比的是茶汤的色泽、味道、香气,赢家就好像登了仙榜一样得意,而输家就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耻辱。这种带有半“赌博”性质的斗法很快变了味道,宋人随后开始追求茶汤冲点的技艺,宋人蔡襄的《茶录》说:“视其面色鲜白、著盏无水痕为绝佳。建安斗试以水痕先者为负,耐久者为胜。”。他们认为,茶汤白者为上,泛青、泛黄、泛红都不行。在斗茶的时候采用点茶法,先把茶末放在杯底,加水打成膏状,然后再加入水用茶筅击打、拂动,直到泛出白色的泡沫,即所谓的“汤花”。如果茶碾末细腻,击拂技巧得当,汤花就会均匀细腻,而且久聚不散。如果谁的茶碗里的汤花先消失出现水痕,那就是输家。 当然,苏东坡并不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人,他享受茶带来的独特乐趣。在宋代,随着饮茶风俗的普及,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对茶都开始“沉迷”起来。皇帝还收取民间的贡茶,八饼头纲就是一种宋朝进献给皇帝的贡茶,皇帝赏赐这种茶给大臣往往是种殊誉,苏东坡就有“上人间我迟留意,待赐头纲八饼茶”的句子。苏东坡喝茶,非常讲究,追求好水配好茶,他的《汲江煎茶》至今脍炙人口: 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 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 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 枯肠未易禁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 寒夜客来茶当酒,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我们点一杯浓茶,遥敬一下白苏这两位先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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