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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与吴山宝成寺感花岩的故事
来源:杭州名人纪念馆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0-01-20

●●● 吴山宝成寺 感花岩 ●●●

宝成寺位于杭州吴山紫阳山东山腰。寺后二十米处,有一明代摩崖石刻“感花岩”。石刻面朝东,竖行阴刻镌苏轼《赏牡丹诗》于崖上,楷书,字高八厘米,诗云:“春风小院却来时,壁间惟见使君诗。应问使君何处去,凭花说与春风知。年年岁岁何穷已,花似今年人老矣。去年崔护若重来,前度刘郎在千里。”落款为“熙宁壬子芳春吉旦东坡题”。上方刻有“感花岩”三字,横向阴刻,行书,字高二十七厘米。诗左右两侧有明代吴东升题刻的“岁寒松竹”四字,竖向阴刻,楷书,字径五十厘米。

此岩与一段传说佳话有关。相传唐代诗人崔护游春,信步来到桃花掩映中一处院落,上前扣门求饮,巧遇一位如桃花般美好的女子,第二年春天崔护再寻访,桃花还是那树桃花,只是佳人已杳无踪影。莫名惆怅中,崔护在院墙上题诗一首。就是那首著名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宋代苏轼到宝成院赏牡丹花,念及崔护其诗其事其人,不胜感慨,写下《赏牡丹诗》,将“去年崔护”、“前度刘郎”的典故化入。明代人感怀此佳事,便将苏诗刻于宝成寺后岩壁上。

苏轼集中另有一首《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内容与宝成寺《赏牡丹诗》基本相同,只是首句“春风小院却来时”作“春风小院初来时”,其他完全一致。而且,“却”与“初”字形极为相似,由于抄写与雕版而产生变化也属正常。那么,这首诗标题里的“释迦院”与宝成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一个地方呢?宋人语汇中,“倅”(读“cuì”)特指地方上的通判(知州的副手)一职。赵倅又是何人?对于这首诗的解读,从清代到当代,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观点。

●●● 杭州说 误将此诗讹入密州卷 ●●●

清代人查慎行(1650-1727)《苏诗补注》曰:“又按:田汝成《西湖游览志》,吴山宝成寺,晋天福中建,名释迦院,石壁刻先生手书。合观二处,东坡此诗当是杭州作,讹入密州卷中者。” 查慎行指出宝成寺初名“释迦院”,《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为苏轼杭州诗,并特别提及《东坡先生年谱》中将此诗误放入密州诗一卷中,由此将此诗与杭州割裂。清代冯应榴《苏诗合注》也持此观点。

当代学者进一步阐述此观点,宋神宗熙宁三年(1070)杭州知州叫赵抃。苏轼在熙宁四年(1071),赵抃调离后,来杭州任通判。赵抃曾担任过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故苏轼尊称他为赵倅,是尊称副职的意思。苏轼于次年春天游览宝成寺,见到寺院内有前任赵抃的题诗,感怀之余写下《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诗。由此苏轼诗中“使君”,指的就是赵抃。该诗的第二句“应问使君何处去?”是问赵抃离开杭州到哪里去了?苏轼与赵抃两人都是因为政见与王安石不同而先后遭贬到杭州任职的。“前度刘郎在千里”一句,是引用唐代刘禹锡因参与“永贞革新”被贬谪的典故,感怀他与赵抃二人的共同遭遇。

●●● 徐州、密州说 非杭州诗,明人“好事者”伪托 ●●●

据宋代《东坡先生年谱》,其中“(熙宁)十年丁巳(1077)”条目中说:“(东坡)先生年四十二,在密州任。就差知河中府,已而改知徐州。四月,赴徐州任,有《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诗。”这是宋代当时人的注录,具有相当的可信度。

持徐州论的学者,更是找到徐州也有个寺叫做“释迦院”。据《徐州佛教寺院总览》介绍,徐州宗善禅寺,最初叫九镜禅寺,在唐代更名为“释迦院”,后在宋、金交战时被毁。明朝成化年间,重建寺院,宪宗皇帝改赐名“宗善禅寺”。这些史料表明,苏东坡这首诗题目中的“释迦院”不一定是指杭州的宝成寺,很可能是指徐州的宗善禅寺。

清人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对此有详细记载。苏轼在密州任知州时,通判叫赵庾,字成伯,安徽宛溪人,熙宁八年初冬以尚书郎的身份任密州通判。两人相交甚笃,熙宁九年九月九日,苏轼曾至赵庾家,为其母作寿辰致语《赵倅成伯母生日致语口号》。赵倅即赵庾。此诗题中既为“留别”,则不可能是新往上任的徐州,因是密州诗。至于“释迦院”在哪里?具体位置并不可考。

最后以清代阮元《两浙金石志》的说法总结徐州、密州说:“此好事者因寺旧有释迦之名而重刻此诗。细玩字迹,迥非真迹,而‘芳春吉旦’,尤非先生语。”他认为完全是“好事者”因吴山宝成寺旧称释迦院,在此移刻了苏东坡在其他地方写的《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诗,至于落款“(熙宁壬子)芳春吉旦”,更不是苏轼的话,而应该是出于伪造。

其实,明朝杭州人对苏东坡有着崇拜的心理,明代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都不加掩饰地盛赞苏轼。杨慎云:“苏文忠公宋代诗祖。”都穆《南濠诗话》云:“苏文忠公文章之富,古今莫有过者。”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云:“杭州巨美,得苏白而益彰。”李贽《续焚书》:“苏长公何如人,故其文章自然惊天动地。世人不知,只以文章称之。不知文章直彼余事耳。世未有其人不能卓立而能文章、垂不朽者。”茅维《宋苏文忠公全集叙》:“自古文士之见道者,必推眉山苏长公其人,读其文而可概已。”这样的表述不胜枚举。

所以,明朝人在宝成寺创建苏轼祠并在崖壁上刻写苏诗,希望通过感花岩移刻苏轼诗,确认苏轼与宝成寺的紧密关系,确认宝成寺创建苏轼祠的合理性。由此,使得原本出典含糊的苏轼《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诗被明确赋予发生地为吴山,移刻至宝成寺。

当然,反过来说,即便没有《留别释迦院牡丹呈赵倅》诗作为明证,苏轼极有可能也到过宝成寺。因为在杭州时,吴山是苏轼喜爱的出游之地,像熙宁六年(1073),苏轼就在吴山顶上遇雨,写下著名的《有美堂暴雨》诗。

今天,移刻了苏轼题诗的宝成寺感花岩,逐渐成为杭州一处特殊的苏轼文化史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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