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杭州府辖钱塘、余杭、富阳(含新登)、临安(含於潜、昌化)、盐官(海宁)5 县及其拆分组合的 9 至 11 个县;建德府(又称睦州、严州)辖建德、淳安、桐庐、寿昌、遂安、分水 6 县;徽州府(旧称歙州)辖歙、黟、休宁、绩溪、婺源、祁门 6 县。史学界认定的“三府”前世,杭州府为南朝临江郡,建德府为隋睦州,徽州府为汉新都郡;杭州府今生杭州市、徽州府今生黄山市,而少有建德府今生之说。对此,本文考证的结论是:杭州府以三国东安郡为前世,建德府与徽州府同以新都郡为前世;杭州府与建德府同以杭州市为今生,考证如下:秦汉时期,在钱江上游设黝、歙二县,中下游设钱唐、余杭、富春三县,秦初均属会稽郡,后分属鄣郡、丹阳郡与吴郡。东汉建安十三年(208)置新都郡,晋改新安郡,辖徽州府地与建德府淳安、遂安县地;南朝梁时,划寿昌县来属。三国黄武五年(226)置东安郡,辖杭州市九县、衢州市一县,两年后罢;南朝梁以钱唐县为临江郡,三年后罢;南朝陈置钱唐郡,辖杭州府地。隋初废郡置州。589 年置杭州,591 年置歙州,603 年置睦州。自此,“三府”于钱江流域西岸自上而下并置,时间长达 1300 多年,历九朝。1959 年撤建德专区,1963 年原建德府属县全部划入杭州市;1988年,徽州地区改黄山市,“三府”变身杭州、黄山二市。为理清“三府”的前世今生,本文从以下四点考证。目前,史学界多以徽州府为新都郡、新安郡正朔。其依据主要有四:其一,新都郡为分黝、歙两县所置。其二,新都郡、新安郡辖县,入歙州的辖县占比高于睦州。其三,歙州曾两度改称新安郡。其四,黄山市有“改新安郡为歙州”之说,而非“平陈,新安郡废,之后,分置歙州、睦州”。其一,歙州本属会稽郡。秦始皇经钱唐,登会稽山,将越人迁至新安江上游,设黝(宋以后称黟)、歙二县,县名来自古越语发音。追根溯源,黝、歙源自越,彼此平分秋色。其二,新都郡、新安郡共历381 年,历年辖县歙州占 62%,睦州占 38%。但作为政治中心的郡治,均在淳安县地,故彼此不分伯仲。其三,隋初,并非改新安郡为歙州,而是废新安郡隶属婺州,之后相继置歙州、睦州。《隋书》:“新安郡(平陈,置歙州)。统县三……休宁。歙(平陈废,十一年复)。黝(平陈废,十一年复)。”核心是“歙州统县三”必须在十一年复歙、黝两县后。为此,置歙州仅早于睦州 12 年,占些许优势。其四,睦州继承了新安之名。歙州与睦州谁继承了“新安”之名?新安郡有两次拆分,首次于南朝梁,析新安郡的歙州地置新宁郡,新安郡辖睦州三县,历时 9 年。第二次为隋,废新安郡后,淳安、歙州交替改称新安县、新安郡。其中,淳安改称新安县合计 66 年,歙州改称新安郡合计 30 年。继承新安之名,睦州略占上风。杭州市建置沿革,史学界普遍认为始于梁武帝太清三年(549),升钱唐县置临江郡 [ 一说始于陈祯明元年(587)置钱唐郡 ]。本文认为今杭州市的前世,应为三国孙权“分三郡恶地十县置东安郡”。依据有三:一是东安郡有正史《三国志》为据。《三国志·吴主传》:“黄武五年(226)秋七月,(吴王孙权)分三郡恶地十县置东安郡,吴录曰:郡治富春也。以全琮为太守,平讨山越……罢东安郡。”另据《三国志·全琮传》载,全琮,吴郡钱唐人,封钱唐侯,时丹杨、吴、会稽三郡山民复为寇贼,攻占属县,孙权分三郡险地为东安郡,任全琮为太守,治富春。其“明赏罚,招诱降附,数年中,得万余人”。二是东安郡辖域与今杭州市更加吻合。《孙吴政区地理研究》载:东安郡辖吴郡的富春、新城、钱唐、桐庐、建德、新昌(寿昌)、临水(临安),丹阳郡的於潜,会稽郡的新安(衢县)、太末(龙游等)十县;另《余杭县志》载,余杭县属东安郡,而《衢州府志》未载新安、太末属东安郡。故东安郡辖县,比杭州市仅缺少淳安、萧山二县。三是东安郡历史更早更具合法性。东安郡比临江郡早 323 年,尽管仅存两年被罢,但作为今杭州市的前身或雏形,更合乎历史事实。临江郡,为反贼侯景害死梁武帝,立傀儡皇帝所置,《杭州市志》载“不久即废”。考《梁书·侯景》:“太清三年(549)十一月,(侯)景以钱唐为临江郡……”要点为:549年 11月,“侯景以钱唐为临江郡,富阳为富春郡”;552 年,侯景败退到嘉兴,守临江郡部将赵伯超反水,侯景被“羊鲲杀之”。552 年,临江郡仍由侯景部将镇守,历时三年。而根据《陈书·袁泌》载:平侯景后,袁泌被任富春郡太守。由此推测,临江郡可能也未即废。今杭州市十区一市二县,十区基本为杭州府辖域,一市二县为建德府辖县。1927 年,划城区等地,始设杭州市;1958 年底至 1960 年,萧山县和原杭州府除海宁外的辖县来属;1960 年至 1963 年,原建德府辖县来属。2017 年,杭州市完成撤市设区,始辖上城、下城、江干、拱墅、西湖、滨江、萧山、余杭、富阳、临安十区,建德一市,桐庐、淳安二县。比较建德府与杭州府的历史,一是建德府前生新都郡比杭州的东安郡早 18 年。二是建德府州府建置累计 1702 年,比杭州府 1435 年,长 267 年。三是原建德府所辖面积8561 平方千米,比今杭州市所辖十个区面积 8289 平方千米要略大。东汉建安十三年(208),孙权析丹阳郡置新都郡,为建德府前身,治始新(淳安),为今杭州市境首个郡治。三国吴黄武五年(226),吴王孙权分吴、丹杨、会稽三郡恶地十县置东安郡,治富春县,为杭州市置郡之始。1960 年至 1963 年,原建德府属县全部划属杭州市,至此形成今杭州市辖域。杭州市作为建德府和杭州府共同的今生,兼有修编《建德府通志》的责任。建德府自清光绪年修《严州府志》至今,已有一百多年未修府志,1963 年建德府属县全部划入杭州市,杭州市就成了建德府和杭州府共同的今身。为此,杭州市兼有修编《建德府通志》之责。杭州市与黄山市同为新安文化的传承者。新都郡治作为杭州市境内最早的郡治,淳安、遂安、寿昌具有新安文化的纯正基因,与具有吴越基因的建德、桐庐、分水融合后,又衍生出严州文化,1963 年,新安文化、严州文化的接力棒,交到了杭州市手上,新安、严州文化理应为杭州市所传承。黄山市与杭州市也同为吴越文化的传承者。追根溯源,新安文化的源头就是吴越文化,她是吴越文化在新安郡地衍生的新文化形态;之后新安文化进而又形成徽州文化。1949 年新中国成立后,婺源县划属江西省;1987 年,绩溪县划属宣城地区;1988 年,撤销徽州地区,成立黄山市,辖屯溪区 ( 原属休宁 )、黄山区(原歙州太平县等)、徽州区(原属歙县)三区和歙、休宁、祁门、黟四县。黄山市作为徽州府的今生,与杭州市,江同源,祖同宗,文同根,彼此同为吴越文化的传承者,同为“杭黄”名片的打造者,也同为大杭州都市圈的构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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