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是农村公共食堂问题。调查组同志为弄清公共食堂到底好不好这个难题,专门召开座谈会,鼓励群众将心里话说出来。座谈会后,一位在食堂工作的妇女,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向调查组反映了食堂存在的一大堆问题。调查组听后,又到食堂里去调查,到社员家里去访问,发现大多数群众对食堂有着比较类同的意见与看法。一是办公共食堂时,搞“一平二调”,社员家里的炊具、桌凳无偿调用,家畜家禽无偿集中饲养,部分自留地也没收作食堂菜地,影响了家庭的副业收入。二是食堂饭菜不对胃口,生活不方便,壮劳力吃不饱,老人小孩病人又难以照顾。三是难管理,漏洞多,个别干部有些私心,多吃多占,部分食堂人员开小灶,小偷小摸,纠纷增多。四是食堂浪费粮食。另外,食堂不利于社员以丰补歉,“吃饭不要钱”“放开肚皮吃饱饭”,结果吃过了头,造成缺粮,人均定粮步步下跌。
调查组整理了群众对公共食堂的意见,向田家英如实做了汇报。一听说食堂应该解散,田家英十分吃惊,有些难以置信。2月初,田家英又到五星大队,连续开了几次座谈会,深入群众作调查,感觉到食堂弊病很多,群众确实不满,认为调查组掌握的情况属实,材料是正确的,赞成他们的意见。尔后,他在杭州向毛泽东反映了农村食堂的真实情况,陈述了自己的意见,这也引起了毛泽东对食堂问题的思考。毛泽东指示各地要按群众要求办事,对食堂问题调查研究一下,使食堂符合群众需要。后来,在毛泽东亲自主持制定的《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简称“农业六十条 ”)中,纠正了用行政命令在农村大办公共食堂的做法,有领导地逐步解散了公共食堂。
通过一个多月的调查,3月初,中央调查组综合完成了《桐庐县东洲人民公社五星生产大队调查报告》。报告反映了当时的真实情况,提出了改进工作的意见。尔后,他们遵照田家英的指示,根据五星大队调查,草拟了有关人民公社工作条例“40条”和“50条”,直接为田家英等起草人民公社条例服务。3月,在广州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通过了《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即“农业六十条”)。同时,中共中央发出《关于讨论<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给全党同志的信》,要求各地对条例进行认真讨论,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切实解决人民公社中的问题。
广州会议后,田家英于3月26日回到杭州,布置调查组搞“农业六十条”的试点和讨论工作。经过座谈和讨论,决定停办食堂,将粮食按定量分到户;将原7个生产小队分为11个生产小队,解决了队与队、人与人之间的平均主义问题和无偿调拨生产小队的财产问题;全面发展畜牧、蚕桑、草纸等副业生产。
五星大队的“农业六十条”试点工作,到4月中旬告一段落。它为修改完善“农业六十条”,提供了第一手材料,同时使五星大队发生了新的变化:社员生产积极性高涨,农业生产增长,300多亩的圣殿畈的水稻长势喜人,成为名噪一时的“天下第一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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