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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纵横三学 自成一家” 今天是他的百年诞辰
来源:萧山史志微信公众号  作者:  日期:202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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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1923-2014)

编者按

来新夏(1923-2014),号弢盦,斋名邃谷,曾用笔名来振、禹一宁、周南等。浙江萧山人,著名历史学家、方志学家、图书文献学家。1946年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史学系,受教于陈垣、张星烺、余嘉锡、启功诸名师。1949年被保送至华北大学,师从范文澜先生攻读中国近代史研究生。1951年奉调至南开大学历史系任教,历任南开大学教授、校务委员、图书馆学系主任、图书馆馆长、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2002年获美国华人图书馆员协会(CALA)年度“杰出贡献奖”。生前任教育部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地方文献研究室主任、北京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兼任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学会名誉会长、中国地方志学会学术委员、全国高校图书情报工作委员会常委等。

来新夏治学严谨,功底深厚,研究成果宏富,面世学术专著30馀种、古籍整理多种。其著述多为开创之作,如《北洋军阀史略》《古典目录学浅说》《方志学概论》《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等,都开启了学术研究的新领域,因此以“纵横三学,自成一家”而享誉学界。晚年仍笔耕不辍,将历史研究与文化传承融会贯通,留下了诸多为各界称道的文史随笔,如《冷眼热心》《依然集》《一苇争流》《邃谷书缘》等30馀种。

来新夏先生出生于1923年7月21日,农历六月初八,今天是先生诞辰100周年,怀念先生的方式很多,我们不妨从温习先生的文字开始。为此,“文化名人与百年南开”栏目特别推出来新夏先生介绍读书治学心得的《闲话读书》一文以飨读者。这是2008年来先生应《南开大学报》之约、向青年学子传授读书治学心得的文章(首发于2008年9月26日《南开大学报》副刊,后被《博览群书》《新华文摘》等多种报刊杂志转载、收录)。

请让我们在文字中缅怀来新夏先生,从先生“立足于勤,持之以韧,植根于博,专务乎精”的读书经验和治学精神中汲取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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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读书

来新夏

如果从识字始,便算读书,那我至今已经读了80年书了。在书海中翻腾这么长时间,说没有可说的经验或窍门,容易被人怀疑为不说实话,欺瞒后学,甚至是学问上的吝啬鬼,但我确实说不出什么成本大套的读书法,也不会开连自己都没有读过的书目,更不愿故作高深,侈谈经验,把后学说得云山雾罩,反而让人望书却步。因此,每当有学生或晚辈问起我如何读书时,我总是说些片言只语的闲话,也很少写这方面的专文。既承相约,只能回想一些曾讲过、说过和写过的话,略加条理,以答客问的形式说些有关读书的闲话。各人情况不同,还是因人而异为好,不要生搬硬套。我的闲话,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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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手迹:读书是福

有人问我读书是如何入门的?

我很幸运,7岁以前,在祖父身边生活。祖父是位饱学之士,既有深厚的国学根底,又是清末的留日生,学识渊博,著述闳富,家中也有些藏书。我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书容易有好感。祖父除要求我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蒙学书外,还用《幼学琼林》为课本,讲许多有趣的历史故事,诱发我的读书兴趣,逐渐养成读书习惯,所以我读书不是挨手心打出来的。如果见书就头痛,那是读不好书的。我常听长辈用“学海无涯苦作舟”来教育子弟苦读,但我认为应改成“学海无涯乐作舟”。所以读书的起步要乐于读书。整天愁眉苦脸,如坐针毡,那是读不好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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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来新夏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

有人问我如何走上书山?

走上书山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读书要有步骤,最好能有名师点拨。我读小学时有位张老师,针对我喜欢历史,就要我读历史故事书。高中时教语文的谢老师要我细读前四史,教我作读书笔记,并说即使日后这些笔记都无用,也是一种练习。后来我才逐渐理解这种“磨刀不废砍柴功”的道理。我最得益读书的环境是在读大学阶段。我是上世纪40年代初在北平读大学的,当时正是日本帝国主义疯狂侵华并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时候。北平的大学不是改变性质成为敌伪大学(如伪北大),就是与英美有关而被封闭(如燕京大学),只有辅仁大学是德国教会主办的,德国是轴心国,与日本是盟友,自当给点面子。所以辅仁成为一所形式上独立的教会学校。于是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向往入辅仁。许多知名学者纷纷应聘,执教于辅仁。但他们很少专门谈自己的读书法和读书经验等,而多是以自己的行事影响学生,让学生从他们的身教中受益,如陈垣老师布置作业,让学生同读一种书,同作一篇读书札记,陈老师自己也用这种书写同一篇示范性小文,张贴在课堂上,由学生自己观摩比照,揣摩如何读书,引导学生怎样读书有得,以此培养学生的读书、查书习惯。可惜后来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老师!要学会从老师日常言行中去领会怎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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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在读书治学

有人问我书该怎样读,如何处理速度和质量问题?

书该怎样读,是很难说清的。速度与质量看似有矛盾,实际上可以统一。首要的问题,读书要立足于勤,要有持续不断的韧性,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能坐冷板凳,不能坐不住。范文澜老师曾说过“板凳宁坐十年冷”,坐冷板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要有决心。冷板凳坐几天容易,坐一辈子就非有坚韧不拔之志不可,许多大学问家都是坐冷板凳坐出来的。汉朝的董仲舒,不论后世有什么不同评价,他无疑是大学问家。他的学问怎么来的?主要是“三年不窥园”。3年之久,能不出书房,而且都不偷偷地掀开窗帘窥视一下窗外的风光。可想他是多么专心致志地读书。董仲舒尝引古训“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以自律。“临渊羡鱼”是一种浮躁,揣手坐在水边为得鱼者大声叫好,羡慕人家的成绩,结果满载而归的是人家,自己空耗精神,蹉跎岁月,只落得双手空空,一事无成。“退而结网”则是坐在又硬又冷的板凳上,默默地结网,终究结成一面大网,能够从心所欲地捞鱼。我很敬佩这条古训,就以此语作为座右铭,悬之案头。
  其次,要懂得分类读书。有的书是经典名著,这类书用以奠定基础,都需细读、精读,不要图速度。前人有句害人的话,说“一目十行”,这可能有益于速度,但浮光掠影,扎不稳根基,一生都难补救。因此,凡是要细读、精读的书,应该是“十目一行”,要专注精力,细嚼慢咽。基础稳了,速度自然会快,速度快了,数量自然会增。有的书则只需浏览,掌握其大致内容,如类书、杂书和前四史外的各史(专攻某时代者除外),其中某些部分等需要时再细读。有的工具书必须要熟练掌握使用方法,用时方能得心应手。分类读书可增加速度和扩大数量,但细读、精读的书一定不要图快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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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来新夏任职南开大学图书馆馆长

有人问我读什么书好?

当然要读好书,尤其是青少年时期,更需要多读些好书,多接受些正面知识,以培养分辨良莠的能力。但读书万不可采取封闭性态度,设立若干禁区,而应较广泛地阅读,对于所谓反面的东西,或者大家评论不好的书,亦不要排斥,不要人云亦云,随着别人脚步走。只要自己加强辨识能力,就应无所顾忌,只要这部书持之有故,言之成理,也可从中找到某些合理部分,为己所用。或者还会从不同方向对自己有所启示,以减少或避免别人犯过的错误。至于那些低级鄙俗,甚至淫秽下流、不堪入目的书,还是节约有限生命为好,不作无谓牺牲。
  至于什么书算得上好书,我的理解是指3种书:一种是必须精读、细读的经典原著,一种是后来有价值的著述,一种是有丰富内容的杂书。古人多从原著入手,现在离经典原著时代较远,理解诠释困难较大,所以可从有价值的专著起步,踩在前人肩膀上攀登。以文史为例,我以为最好从清人著述起步,清人张之洞在《酉轩语·语学》中有过一段很中窍要的话说:
  “读书一事,古难今易,无论何门学问,国朝先正皆有极精之书。前人是者证明之,误者辨析之,难考者考出之(参校旁证),不可见之书采集之。一分真伪而古书去其半,一分瑕瑜而列朝书去其十之八九矣。且诸公最好着为后人省精力之书:一搜补(或从群书中搜出,或补完,或缀缉);一校订(讹脱同异);一考证(据本书据注据他书);一谱录(提要及纪元地理各种表谱)。此皆积毕生之精力,踵曩代之成书而后成者。故同此一书,古人十年方通者,今人三年可矣!”
  张之洞这段话确是经验之谈,我曾依此而行,确有事半功倍之效。如先读《廿二史考异》、《廿二史札记》和《十七史商榷》3书,再去读正史各书,确实可得津梁之助。
  从有价值著述入手是可以的,但要深入到一个专业领域,还需要回归经典原著。古人从经典原著出发,从小读四书五经,读前四史和《资治通鉴》,可从经典原著中发现问题,提出自己的阐述诠释。今人不具备这些条件,但当深入研究时,必须回归经典原著,如专攻文学,除读后人的研究成果外,要读《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如攻史学,除读名家著述外,必须读前四史和《资治通鉴》等,这些是母乳,要健康成长,应该吃母乳。他人的心得体会是他人的心得体会,那是奶妈的乳汁,终差一层血脉关系。至于一些杂书,其中有许多具体细节可启发思路,提供例证,也有一些有趣味的掌故琐闻,能愉悦身心,调节读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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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为《史迹汇纂》题签

有人问我如何进入专业领域?

我想讲一个切身体验的例子。我在大学读历史专业时,重点放在汉、唐这一段,读过《史记》、两《汉书》和两《唐书》,后来师从范文澜老师读研究生,他让我转攻中国近代史。我在大学没有系统读过几本中国近代史的书,也没有听过有关中国近代史的课程(旧大学的通史和断代史课程多断至清初),对近代史可谓知之甚少,如今分配我转攻中国近代史,真不知从何入手。看了一些旧的近代史著作,仍然找不到门径。在一次给范老送资料的机会,我贸然地向他请教入门途径的问题,范老很温和地让我坐到对面说:“你是援庵先生的学生,应该懂得‘专攻一经’的道理”,我惭愧地回答:“我的近代史知识很浅薄,不知选哪部书去读。”范老想一想对我说:“你就从读三朝《筹办夷务始末》入手,要随读随写笔记,以便日后使用时翻检,笔记可以不太追求文字的严整。”当时我根本不知三朝《筹办夷务始末》是何书,但又惶恐得不敢再问,唯唯而退。于是我向指导我学习的荣孟源先生请教,才从资料室借到此书。我特地买了较正规的笔记本来写读书笔记。三朝《筹办夷务始末》我连续读了一年半,写了3大本读书笔记,每朝一册,可惜在“文革”时,被愚昧的“勇士”们扔进火堆里烧掉,只剩下道光朝那一本,因被压在乱书堆下而幸存下来。至今有时抚读,犹感黯然,一面怀念师恩,一面惋惜我当年的辛勤,未能保留全璧。但从残留的这一册笔记中,还可以想见当年的读书痕迹。
  我在笔记本的首页,记下该书的进呈表(相当一般书的序)和凡例,为的是便于了解和阅读全书。这就养成我以后每读一书必先读序跋、前言和凡例的习惯。这种习惯很重要,人们往往忽略这些,每读一书,常把序和凡例翻过去,直接进入本书。须知各书的自序常是作者凝聚全书精粹之作,凡例亦是全书的统率,前人常说发凡起例,是说明凡例对一书的重要性。如读《史记》就应该先读《太史公自序》,认真一读,就全部掌握《史记》作者的情况和基本内容,再读本书,就势如破竹,很容易通读全书。当然有些捧场者的他序,则可不读。如果一本书的自序不认真,则这本书也不会是好书,可以不去读它。因为作者对自己的门面都不顾,怎会顾读者?现在这类不负责任的书不少,要有所警惕,慎重选读,不要枉费精力。读书也要读目录,因为这是全书的总括。
  我在读《筹办夷务始末》的笔记中,把原书的出处作了详细的记录,把内容作了简短提要,以便日后需用时翻查。后来我又读了《清季外交史料》,使近代史事,上下贯穿。经过如此认真细读后,我对中国近代史的重要史实脉络,大体清楚。再读其他有关著述,就深感便捷。有时还能触类旁通,知道许多近代的历史人物及其观点论述,引发我去读更多的书。这样日积月累,自然充实和提高了自己,从而,中国近代史就成为我终身从事的学术工作。从这一实践过程看,“专攻一经”不仅有奠定基础之效,且能由此延伸博览,令人有可能迈入学术殿堂。可惜这种看来繁难,实为捷径的方法,并不为一般学人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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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教师节在家中接受学子们献花

有人问我怎样才能读书有得?

我觉得只有8个字,就是“博观约取”和“好学深思”。这两句古语是相连的,只有“好学”才能“博观”;只有“深思”才能“约取”。好学就是勤学,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要有读书习惯,特别是困顿时,更应坚持不懈,才能走向博览群书,才能使知识源源输入;但博涉不是囫囵吞枣。对书的内容要深思,以定去取。不妨大胆地说,无论什么书都不是没有水分的,深思就是挤掉水分,所以称为约取,即把一本书读薄,而取其精华。在深思过程中,就会发现问题,这就是一般所说“致疑”,有疑才会不断追根究底,即所谓“勤思”,疑而后思,思而后得。所得即使是片段,也是非常可贵的,应该及时记录。因为人的记忆是有限度的,日久淡忘,人所难免,所以要勤记勤写。聚沙成塔,片段可以成篇,多篇可以成书。这种积累,对读书生活也是一种磨砺,因为读书易而随时记录读书心得难,因此必须要有韧性战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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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来新夏在南开大学北村寓所接受媒体采访时留影

有人问我读书究竟是为人,还是为己?

我说这二者并不矛盾。读书既可使自己愉悦,增加自己的知识库存,增强自己的文化素养,也可使自己享受有内涵的日常生活。但读书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人。自己读书有得时,就应该公之于众,贡献于人。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讲过这样一段话:
  “读书是为积累知识,但却不能只入不出。而要像蚕那样,吃桑叶吐丝,要为人类文化添砖添瓦。有一位名人,读了一辈子书,知识渊博,但身后没有留下一本书,一篇文章,甚至一条笔记,这是精神生活中的极大浪费。这是个极端自私的个人主义者,他把汲取知识像打扑克那样作为个人的一种享受,或者说他是一个贪婪者,在尽兴地占有前贤的遗产而吝以自己所得与人。鲁迅一生之所以伟大,学识渊博,固不待言,但更可贵的乃是他那种吃草挤奶的精神。无论什么人都应该将咀嚼吸取到的知识酿成香甜的蜂蜜,发之于言论、文章来奉献给当代人,或以之哺育下一代人。学以致用才是读书的真正目的。”
  我曾用几十年读书所积累的资料,撰成 《书目答问汇补》与《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增订本)二书,既凝聚了自己几十年的读书所得也为他人担当起铺路石子的作用。这就是读书既为己又为人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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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8日,来新夏在“南开大学来新夏教授九十初度暨从教65周年学术研讨会”上致辞

有人问我“衰年变法”是怎样一种转变?

我从60岁以后即上世纪80年代以后,写了不少随笔,我的学生戏称我是“衰年变法”,我未表示异议。“衰年变法”一般指书画界人士,蕴积多年,晚年书画作风大变,以求另辟蹊径,更上层楼。听说国外有些科学家50岁以后,当在专门领域中已有所成就,往往向普及知识的道路转变,也是一种“衰年变法”。我虽称不上学有所成,但知识回归民众的行为却给我很大启示。所以我就从专为少数人写学术文章的小圈子里跳出来,选择写随笔的方式,贡献知识于社会。我写随笔的最终目的不过是:观书所悟,贡其点滴,冀有益于后世;阅世所见,析其心态,求免春蚕蜡炬之厄;知人之论,不媚世随俗,但求解古人故旧之沉郁。本着这样的想法,二十多年来,在许多旧友新知的鼓舞推动下,我以广大民众能接受的文字,写了数百篇随笔,把知识大量回归民众,初见“衰年变法”的成效。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已先后出版十几种小集,这些成果都从读书而来,颇让我有一种自我超越的感觉,让我适时地回归到依然故我的纯真境界里。我把这些成果视为我读书的最大收获。没有以前读了不少书的积累,是难以侧身于学者随笔之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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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手迹: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有人希望我对读书生活作一简练的概括

我只能赠君16字,即“立足于勤,持之以韧,植根于博,专务乎精”。但这是我一生的读书体会,不一定适用于他人。要有成效还靠自己摸索和领悟,还靠自己在读书生活中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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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百年史学名家文库”之《来新夏文集》

(南开大学出版社2019年出版)

感谢原文作者及发布媒体为此文付出的辛劳,如有版权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杭州文史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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